“后来怎么样了呢?”街心的人群已经迫不及待。
“四爷最后有没有杀神?”
“四爷肯定战胜了神!”
……
虽然四爷的故事家喻户晓,但人们依然对结果充满争议。
这不是对四爷的质疑,而是对四爷的崇拜。
没有人亲眼看到四爷与神对战的一幕,但所有人都知道了结果。
从那以后,四爷成了地狱之城的主宰。
神坛肃清,人族回归。
终于有一天,命运能掌握在人族自己手中。
四爷战胜神的故事也被人津津乐道。
四爷成了人族的神,成了给神带去死亡的人。
四爷的武功被人称为杀神的武功,四爷的一双手被称作死亡之手。
死亡之手也渐渐变成四爷武功的统称。
地狱边缘,秦戈沉浸在老师那辉煌的屠神功业里,不能自拔。虽然四爷并没有炫耀的意思,只是陈述了自己的经历,却已足够震撼。
“秦戈,你突破到人初境三重了?”
“嗯,老师。我的本源之力也增强了。”
“好!你终究是重新站了起来。我的弟子,永远不会被打败。”四爷看着自己最得意弟子的崭新面貌,甚是高兴。
“老师,死亡之手,我只学了一式。现在,我已达到人初境三重,可以练余下的招式了吧?”秦戈迫不及待道。
“当然。半年前你第一次踏进地狱边缘的时候,我就说过,‘武功,招式固然重要,但功力却是成为高手的前提’。我立下一条门规,新入门的弟子功力不到人初境三重,只能修炼一式死亡之手。”
“老师,我明白。就算学了最高深最精妙的招式,没有相匹配的功力,也是枉然。”
秦戈一开始并不能理解老师的意图,所以就拼命训练,刻苦钻研。秦戈本身就极向往武道,加上超常的付出,秦戈很快就创造了入门弟子的多个纪录。
秦戈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觉醒了本源之力,而此前最天才的师兄常破天则是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其他人少则半年,多则几年。
觉醒本源之力,有着长远的意义。很多人一生都不会觉醒本源之力,但仍可以修炼,不过修炼速度极为缓慢。这些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达到人初境的十重巅峰,就像秦戈的爷爷秦云清。而拥有本源之力的人,却是有机会突破到地狱境,甚至更高境界。
本源之力也有强弱之分。本源之力越强,修炼速度越快,感悟更深刻。秦戈在创造最快觉醒纪录的同时,又创造了地狱边缘的最强本源之力纪录。
就在觉醒本源之力的随后一个月,秦戈直接踏上了人初境一重巅峰。这种速度,已然超越了之前的天才师兄,如今已是地狱境强者的常破天。
一时间,秦戈的名字响彻地狱边缘。师兄弟都惊叹,一位新星就要升起。
秦戈却没有一点高兴,将近三个月了,老师并没有传授新的招式。秦戈练武心切,就私自走上了街头擂台。地狱之城的每一条街都至少有一个擂台,供各位修者随时切磋。
凭借一式死亡之手,秦戈竟也连胜数场,引得阵阵惊呼。
人群连连称赞“自古英雄出少年”。秦戈也在对战中,感悟了不少经验技巧,自己的一式绝技也更加炉火纯青。
可惜,还有一句“自古英雄多磨难”。
秦戈在风头正盛的时候,遇到了人初境三重的十三少。
秦戈使出浑身解数,都动不了十三少分毫。而十三少只一腿,就将秦戈踹飞了擂台。
倒在地上的秦戈一口鲜血吐出。前一刻,风光无限;这一刻,狼狈不堪。
秦戈不会忘记十三少不可一世的嚣张,也不会忘记人群的嘘声。对于实力的认识,秦戈更深刻了一层。
四爷没有责备秦戈不守纪律,虽然四爷规定所有弟子人初境三重之后才能打擂,但也强调弟子生命为第一位。
秦戈修养了一个月。自己的鲁莽,老师的宽容,让他很是惭愧。
四爷让秦戈回家休息两个月,敛神养气,回来再挑战十三少。
秦戈至今还记得临走前四爷的教诲,“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修炼不是必须要在训练营,只要愿意,随时随地都是训练的佳境。
四爷没有说错,秦戈也深以为然。
所以,现在秦戈回来了。
失败是一种经历,就像成功也是人生的经历一样。
“你现在是否还觉得之前的招式真的只有一式?”四爷温和地引导自己的弟子。
“老师,我总觉得自己仅学的一招,其实应该有很丰富的内容。可惜,弟子总是难以找寻言明。”秦戈认真地说道。
“很好,你能体会到这一点,就证明你的感悟已经到达宗师级的水平。”四爷肯定了秦戈的思考。
“这是真的吗?”秦戈跟随四爷久了,也不会再迷信那虚名,但还是有点吃惊。
“当然!宗师在你的印象中是什么样呢?是满头白发,颤颤巍巍,言传远多于身教的暮年老者吗?不是这样的。”四爷给出了最肯定的答复,温和地为爱徒解除疑惑,“能够配的上宗师称号的,必是有所成就,有所实力。而要拥有成就与实力,一定要消耗必要的时间。但这决不是浪费一生年华的理由。”
“生命是由时间构成的,如果有人在暮年成为宗师,只能说这个人的资质确实一般,这种宗师也最平庸。”
“从来就没有一种说法,说宗师必须是年岁很长的人。这种说法既无知,又可悲。”
“必要的时间对于真正的宗师或许漫长,但绝不会占据整个生命。如果一门武功需要大多数人十年的修炼,才能达到巅峰,那么一个有心的少年在十岁左右开始,到他成为一代宗师,也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年轻,也是宗师的一种象征。”
“老师,我懂了。要想成大事,立大业。必要的消耗不可或缺,但是也要有不同寻常的思维与目标。不好高骛远,但要有冲天之心。”
秦戈豁然开朗。自己确实要更彻底地抛开有形的或无形的束缚,大步向前,实现跨越式的发展。
“不错,我们追寻武道,追求自由,本身就是一条极艰难、极痛苦的路。这条路如此漫长,以致很多人终其一生都看不到希望。若是没有脚踏实地的坚持和冲破天地的决心,怎么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四爷勉励秦戈。
“现在,我来施展更多的招式,好好感悟。”
话音未落,四爷已经腾空而起,展开纷繁复杂的死亡之手。
秦戈眼前的天空到处都是四爷的掌影,仿佛四爷已经掌控了这片天空,一片沉重的死亡气息压得万物喘不过气来。
只要见到这一幕的人,就丝毫不会怀疑四爷的屠神战绩。四爷此时展现的强大力量,已经超越人族的认知,更超越了那传说中不可一世的神。
秦戈完全被震撼了。
这种武功,真的带着一股死亡之气,鬼神都要颤抖。
可以想象,只要四爷出手,没有人能逃出生天,即使是神,也一样。
四爷缓缓落地,空中的残影渐渐消逝,万物也渐渐恢复生机。
秦戈保持着平静,脸上写满了尊敬,体内充满了沸腾着的热血。
“终有一天,我也要成为老师那样的人。”秦戈暗下决心。
“记住,不要拘泥于这一段招式。死亡之手还有更多的变化,永无止境。如同生与死的不可分割,只要死亡之手存在,就不会停止变化。”四爷最后教导秦戈。
“老师,弟子铭记在心。”秦戈眼神坚定。
回到自己的房间,秦戈开始回想老师那震天撼地的技法。虽然四爷已经将技法变成分解动作施展,但仍是极为迅速,令人眼花缭乱。秦戈的天赋在此就显露出来。他天生就偏爱挑战难题,一些看起来很难的事,他却能做的更好。所以,秦戈几乎就是把刚才的惊世技法完全印刻在了脑海,此刻细细感悟那无穷的变化。
从日薄西山到群星满天,秦戈沉浸在心练的虚境中,不曾中断。
一阵清风吹过,秦戈心旷神怡。
“老师的技法如此之高,却不曾有过得到绝世秘籍的幸运,一切都是老师的自身探索。”秦戈满怀崇敬地感激老师的教导,“原来,就算天上不会掉馅饼,人也一样能做出无数的馅饼。”
秦戈明白,四爷是屠神第一人。四爷不可能幸运地得到无上技法,只有自己去开拓。因为四爷是第一,屠神的第一,四爷之前,不曾有人达到这样的高度。
“有了老师的开拓,才有了我的幸运。我得到了老师的真传,也要像老师一样,勇做先驱,做伟大的开创者,而不是躲在前辈羽翼下的继承者。”
生命固然可以依靠不费吹灰之力的幸运,舒服安逸。但人生价值在于开拓,在于创造。先驱的价值远远超过跟随者的价值。正是因为伟大的先驱,人族才能不断向前,不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