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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遇故交

其余几本也是些早已绝迹的孤本,更妙的是和余前辈收集的兵器也暗暗相和,如:玄心鞭法、禅心鞭法、乾坤棍术、天罡刀法、天雨暗器术、疾风指功、九天悬剑术和菩提心经。众人大喜,将玄心鞭法分给了秦欣颜,将乾坤棍术交给胡万;将天罡刀法赋予何显生,禅心鞭法和天雨暗器术由秦玉山收起,其余几本则由萧天收起。

几人分配相当,萧天、胡万自去休息,屋中只余秦玉山父子。秦玉山叹道:“正是缘法,不料果然被他们二人传承了余正清的衣钵。如果我儿有缘,就不会与那盟主之位失之交臂了。”何显生道:“孩儿无能。”秦玉山摇头道:“你已经尽力了,真没想到梅老鬼悄无声息培养出这样一个外孙女。”何显生道:“前些日子孩儿在云城寄书与父亲,提到的那个有些奇怪的风尘女子就是她了,看来她到云城就是为了盯着孩儿,儿自诩谨慎,却不知道被她探听了多少消息,还是大意了。”秦玉山冷笑道:“紫玉门知道的消息还真不少,至少你这义弟的真实身份他们已然知晓。”何显生道:“难怪父亲没有让三弟再争盟主之位,这可如何是好,倘若再暴露了那人,却是麻烦。”秦玉山恨恨道:“他们知道的如此清楚,真是奇怪,只怕紫玉门也不是甘心清净的。你刘师叔的情报只怕早落到别人后面了!”

虽说前一日,昆山脚下无人早睡,甚至今日一早,有些人才不过刚刚歇下,可天光一亮,鱼跃峰前就又热闹非凡了。新的势力刚刚组建,江湖中有谁不着急结交新贵,哪怕是混个脸熟也好,说白了都是为的自身利益。熙熙攘攘来来去去,和官场也没什么差别,三六九等中都是那般嘴脸。

这些人和萧、胡二人关系却不大,两人虽说得余正清真传,内力澎湃,精力充沛,可等头一挨着枕头,就感到困意汹涌,睡得天昏地暗。此时二人正睡得痛快,门却被人踹开,两人迷迷糊糊、似醒未醒,乜斜了眼睛去看,那来人竟然直奔着二人床铺过来,掀开被子就要看个仔细。胡万、萧天只好挣扎起来,只见来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满身脏污,疲惫不堪,眉目之间却好生熟悉,正疑惑间,这少年却嚎啕大哭起来:“你们到哪里去了,也不告诉一声,让我找得好苦!我只当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萧、胡二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此人竟是扮了男装的秦欣颜,在昆山上找了两人多日,这才会如此狼狈。二人一层尴尬,一层心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讷讷说道:“不哭,是我们不好,不哭啊。”这秦欣颜却越哭越伤心,哭了许久,道:“原来你们却平平安安,也不去见我一见,倒是我担心的枉然,你们睡吧,我不该打扰。”

萧天忙拉了秦欣颜袖子道:“妹妹不要怪我们,我们原不知道妹妹亲自到山中寻我们,是我们该死,你只管罚我们就是了,千万不要再生气了。”胡万在床上也作揖道:“是我们该死、该死!妹妹要怎么才能出气。”两人这边道歉,秦欣颜却红了脸,道:“你们只会欺负我。我恭贺三哥哥去。”说罢兀自跑掉了,萧天、胡万只好苦笑。

却说秦欣颜见到了秦玉山和何显生,施礼道:“见过爹爹,见过三哥哥。欣颜恭贺三哥哥荣任武林盟核心执事。”秦玉山叹气道:“这是谁家的猴儿上山了?既然要上山恭贺,总该换身衣服,怎么这副模样就来了。”秦欣颜又羞又恼,眼圈儿不禁又红了。

何显生忙道:“欣颜定是忧心义兄和义弟的安危才会如此匆忙,江湖儿女,哪里有那么许多讲究?”

秦欣颜羞道:“哥哥当了执事长老,也讨厌了。谁忧心他们,我这就回去,再不上来了。”

何显生忙忙拦着道:“你两位义兄得了余正清衣钵,给你留着好东西呢!”

秦欣颜转身问道:“是什么?快给我看。”何显生忙把那条长鞭和玄心鞭法取出。秦欣颜劈手夺了,十分欣喜,笑道:“他们多少有些良心。”将这两样物事收好就匆匆去了。

何显生笑看着秦欣颜远去,却回头小声对父亲道:“从未见她这样小女儿的情态,倒也好笑。”秦玉山也含笑点了点头,道:“之前是紫金竹的飞刀,如今又是余正清收藏的鞭子,你这个义弟果然是大家出身,好大手笔。可惜最终你我都是赔本买卖,傻丫头一片芳心早轻易相许了。”何显生叹道:“到底不知二人心思如何?”这才是:一个公子清俊,一个花枝带俏,若说成姻缘,也羡煞旁人甚妙;可一个君前难笑,一个屡赠兵器只当君子交,如何是好?

他乡遇故千里外,江湖有缘小乾坤。

萧天、胡万在鱼跃峰上吃吃睡睡,调整大概三日功夫,忽然何显生来请,说是要一起回珊瑚谷。二人到外面一看,青阳门子弟早已经收拾利落,众人喜气洋洋下了鱼跃峰,回到了珊瑚谷中。谷中早已经摆好酒席,千余人从白昼一直闹到晚上,甚是痛快。中间更是有江湖众多门派前来恭贺何显生荣任核心执事长老之位,大家热热闹闹,十分尽兴。

第二日一早,青阳门众子弟开始陆续离开珊瑚谷,依旧前往各地分舵。不过五六日的功夫,谷中只余下秦玉山、何显生先前带来的二百余人,终日里,忙忙碌碌安排各项事宜,接待八方来客。难得这一日略略闲暇,中厅有秦玉山、齐远平等人应付前来拜访的闲人,何显生一早就如下了套子的猴儿,着急忙慌约了萧、胡二人饮酒。

何显生道:“你我兄弟相识不过半载,却能同生共死,实在是天赐的福泽。这几日,我将那天罡刀法粗糙看了一些,当真适合我不过,待他日你我神功有成,再把青阳门壮大,这江湖中还不任我兄弟逍遥?”萧天、胡万点头称是,三人痛饮。

萧天问道:“二哥如今身份不同往日,思量着将青阳门壮大,不知道还有什么抱负心愿,我们兄弟一定全力支持!”

何显生答道:“兄弟有所不知,我何显生虽说有心争夺盟主之位,却最没有抱负。想我外祖一脉最长于经商,我自己也酷爱此道,如今趁着青阳门势头正劲,要好好利用一番,广积钱粮,然后扩张青阳门之势。只可惜我那孩儿还小,九年之后不过十五岁,难以担当盟主和执事之位,到时候少不得我再争一争。若能后续有人,方保青阳门长长久久。”

胡万忽而惨然道:“二弟如今都想着儿孙后代了,我胡万却仍旧光棍一条,不知道哪日才能成家?”何显生不觉笑道:“哥哥莫慌,如今哥哥的功夫不弱于我,等回青阳门,兄弟就给你个外门长老的位子,到时候有的是二八佳人投怀送抱,哥哥不嫌麻烦就是了。”说罢,何显生又问萧天:“我们在这里还要耽搁二十余日,贤弟已经离家半载,难道不怕家中老太爷挂念?不如送封书信去。”

萧天皱眉道:“还是我自己回去走一遭,尔后再去青阳门寻找二位哥哥。”

何显生点头道:“也好,不过不急这一时,二十日后,我们一同上路。”萧天点头答应,三人说说笑笑中也消磨了半晌。

忽然那石屋的门被人推开,秦欣颜悻悻然走了进来,道:“几位哥哥只管自己喝酒痛快,都不理会我。”

何显生奇道:“你整日里沉醉修习新的鞭法,哪里还想得起我们。”

秦欣颜嘟着嘴:“这鞭法实在玄妙,我这十余日竟没有什么头绪,只怕是没有修习的天分。”

萧天笑道:“妹妹聪慧,一定有天分,若是遇上了难处,说出来大家一起探讨,却比你一个人琢磨得好。我们几个偷懒,至今还没有修习新的功夫,和妹妹相比真是惭愧了。”

胡万摇摇头:“你们都十分无趣,这样秋高气爽的天气,正该一起出去玩玩,采些野果子,打些野味。”

秦欣颜听说,眼眸一亮,道:“胡哥哥好主意,我们就去玩玩、歇歇好不好?”

何显生也点头:“偷得浮生半日闲,走着。”一行人四人欢喜雀跃往山中走去。

此时山中各种小兽都比平常肥嫩,何显生三人嬉闹间也打了些野鸡、兔子,秦欣颜连连尖叫,不肯动手,只顾摘果子。农历九月末,山中各色的果子都正成熟,红的黄的挂满枝桠,十分惹人喜爱,秦欣颜摘了许多,找了清泉洗净,分给三人解渴,还不住追问:“这个好吃吗?那个好吃吗?”

萧天看秦欣颜十分认真的模样,心中欢喜,不禁瞧着她那纤纤素手打趣道:“真是唇齿留香,只是不知道是果子香还是佳人十指清香?”

秦欣然见说,倏然收起双手,绯红了双颊。胡万抬手敲了萧天的头,笑道:“打你个登徒子。”萧天自己知道冒失了,也局促起来,道:“是该打,是该打。”几人正笑闹间,山中又走来四个人,萧天抬眼望去,看见是紫陌和若尘身边的另外一个丫头,身后跟随的那两个男子,竟也相熟。萧天心中惊诧,起身要躲,那男子却眼尖,喜道:“怎么这里遇见了你?萧——”萧天无奈,只好遥遥作揖道:“肖鸿见过韩师傅,见过张兄。”

原来,这两个男子竟是张亭和师傅韩靖。张、韩二人见萧天自称肖鸿,却也疑惑,但并不说破,也作揖道:“他乡遇故知,正是缘分。若得闲,我们也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好生叙叙?”

萧天赶紧答应,又向着紫陌施礼道:“见过二位姑娘,问若尘仙子好。”穿藕荷色裙的丫头回礼道:“红香见过肖公子,公子有礼了。”紫陌却冷笑道:“原来你们两人竟是旧识,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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