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贤走了一路,拿了一路,一枚铜钱都没有付过。现在终于有了一个耍横要钱的,那几个侍卫正在看好戏,没想到这火竟然烧到了自己这里,各个惊得目瞪口呆,因为他们没有想到司贤竟是这么的无耻,买只鸡都要自己的属下付钱。如果他们知道司贤此时的真正想法,他们肯定会觉得这么想太天真了。
不过这几个侍卫也是有多年帮派从业经验的人,岂能被一个小贩唬住?看到凶神恶煞的小贩冲着他们走了过来,当下便有一个侍卫指着小贩说道:“赶紧让开,我们是大黑山的,你还想不想在这里混了?”
小贩气乐了,为了一只鸡的钱,这伙人推来推去,你们还有没有混帮派的尊严?今天老子就教教你们什么叫“正义是不可战胜的”。于是,小贩很牛气地说道:“大黑山?你今天就是小白水都白搭,不给钱就别想走。”
侍卫们嚷道:“你想怎地?”
小贩叫道:“你想怎地?”
“你想怎地?”
“你想怎地?”
……
这是司贤与李武等四人重新回来了,怀里抱着各种小吃,看到这僵持的局面,心中深深地感叹:“你们到底打不打?哥们付出感情在这里看你们打架,你们却骂来骂去,这不是浪费我们的感情吗?”想到这里,司贤把肉串一撸,嚼了几下,退后那么一小步,藏到人群之中,捏着鼻子喊道:“打!打!打!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生长在帮派横行的渡洛城,每个人的骨子里,都会对暴力有种喜爱,尤其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暴力。
听到司贤的煽动,围观的人们更是兽血沸腾,再加上这个面相凶恶的小贩挑战的是大黑山的武士,更为大家带来了刺激感,于是纷纷附和:“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就像有人当众求婚,围观人群山呼:“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一样,不管被求婚的是什么想法,都有一种被民意绑上高台的感觉。现在那七八个侍卫以及小贩彻底的没有退路了,尴尬地四下看看,再看看对方那种不服气的样子,终于知道这一战是无法避免的了。
小贩本不想打,毕竟对方有七八个人,再加上刚刚离去的那五个还在旁边看着,自己根本就没有胜算,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要是不敢应战,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在这条街上混?自己还怎么在渡洛城混?对方人多,那自己就先发制人吧。想到这里,那小贩猛地一脚揣在那个离他最近的侍卫的裆部,侍卫身子立马佝偻了起来,双手捂裆,眼睛上翻,疼得晕了过去。司贤就像给那几个侍卫找点事干干,看到这一脚,也是双腿一夹,裆部一紧,隐隐间仿佛听到两颗球状物碎裂的声音,暗暗感叹,好阴毒的脚法。
其他几个侍卫看到这里,马上反应过来,把小贩围在中央,就开始了以保卫大黑山荣誉为名的群殴。小贩刚开始时还能狠狠反击一下,但是脸上挨了三四拳,下身挨了七八脚以后,就倒了下去。
司贤只想挑事,没想弄死某个人,看到蛋疼的侍卫和悲惨的小贩,颇有一种世间再也没有爱的感觉。悲天悯人的救世主——司贤,马上就站出来指责道:“行了,毕竟是你们不给人家钱,才把局面弄成这样的,难道还要把人打死吗?赶紧去救那个碎裆的吧,要不真能疼死。”这些话,让司贤说得大义凛然,丝毫没有一点脸红的感觉,就好像那个挑事儿的根本就是某个与他无关的无知小民一样。
侍卫们听到司贤的话,虽然心里依旧恨意滔天,但也只能停手,毕竟这也是自己名义上的首领,不是他们可以忤逆的。
有两个侍卫抬起那个受伤昏迷的同伴找医士就只去了,但还是剩下四个人,司贤咂么咂么嘴,没有再说什么。
看着地上的小贩,司贤心中不忍,悄悄地在他手中塞了几两碎银子,之后才带人离开。
行走于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身畔有八个彪形大汉护卫着,刚才又打了一架,让人们对这位恶少唯恐避之不及,因此,无论司贤等人走到哪里,人群之中都能自动让出一条道路来。
逛街,逛的就是个心情,如果走到哪里都是被人默哀的样子,那还有什么意思。真是无趣啊!就在司贤暗自无奈之时,突然听到一阵喧闹之声,随后传来一个男子惊慌的声音:“马儿惊了,快闪开,快闪开!”
街上行人甚多,一时之间,哪有地方去躲,而行人又是人心惶惶,细看之下,街道上人挤人,人推人,摔倒的,被挤的,挤人的,被踩的,踩人的,人的哭喊声,动物的嘶叫声,简直混乱不堪。
司贤等人也跟着躲到了商铺的房檐之下。他们刚刚稳住身形,就看到了这次混乱踩人事件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