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贤想见涂柳儿,只好拿银钱来贿赂阻拦自己的三嬷嬷。这可让三嬷嬷为难了,不收吧,感觉对不起自己,收了吧,感觉对不起自己背后的那位。正在犹豫之时,就听到一阵洪钟般的声音蓦然从身后响起:“你个老鸨子,忒不是东西,前几次明明说的是涂小娘子以后都不见客了,为何今日又要答应这个小白脸了?”
三嬷嬷抬头一看,心中便是一阵发苦,暗道运气太差。不过,脸上却是笑容更盛,向着那人一步三摇地走了过去。虽然她扭不扭腰都一样,但依然扭得很是卖力。
还没到那人跟前,三嬷嬷便开口说道:“二当家,您可是冤枉死奴家了,您在哪儿听到我要让他见柳儿姑娘了?我可没有答应啊。”说着,将那带着强烈香味儿的手帕往眼角一送,做出一付泫然欲泣的样子。若是个美女,这副模样或许会是十分惹人怜爱,但是三嬷嬷做出来,却有一种东施效颦的意味。
而那人不防备,三嬷嬷手帕抖动之间,差点被熏个跟头,便很是不快地说道:“你离远一些,呛得难受。”
三嬷嬷脸色尴尬,不过她毕竟是个经历了不少世事的女人,怎么能被一句话给羞死,马上讨好地说道:“好好,二当家楼上请,等会儿给您一定要吃好、玩好,有事的话可以叫奴家去处理,包您满意。”
那人听了之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说道:“有事?找你?你会让我满意?这不好吧,你的年纪我们先不说,单单只是说你的样貌,我怕还没上床就吐了。”
旁边众人听了之后,也是一阵哄笑。
三嬷嬷不以为意,笑着说道:“二当家莫要取笑奴家了。快快楼上请。杏兰可等了您好些个日子了。”
说完,便要领着那人往楼上走去。刚走几步,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回身,对着水凤说道:“把这几位领到楼下雅间即可,不用上楼。”
当经过司贤身边之时,两人互相打量了一番,都很默契地在心里将对方鄙视了一番。
司贤从他的穿着打扮,以及行事作风来判断,来人应该就是鹫尾山的二当家魏古。
气氛顿时尴尬了许多。空气中好像被人撒了胡椒粉,惹得每个都想笑。只不过这些人里可不包括司贤,因为司贤是被嘲笑的那个。
谁都知道,楼上是有身份的人才能上的。司贤自认为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完全是可以上去的,但是,却被拒绝了。第一次正式来这种充满开放气息的地方游玩,便被狠狠鄙视了。这可决不是什么好兆头。被晾在场中的司贤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发作一下,好彰显自己的身份。
最终,司贤学着那些听过的著名桥段,摆出一副阴冷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魏古,双手用力握拳,以至于指节都开始发白了。只听司贤恶狠狠地说道:“你可知道莫欺少年穷?”
魏古看着他的变化,双目之中泛起疑惑,只不过这种疑惑一闪而逝,很快便已明悟。听到司贤发问,有心戏弄一下他,说道:“你穷、你没本事,还不让别人欺负,这还有没有天理?”
司贤很惊讶,按照桥段来说,这时候魏古不是应该被自己的豪言壮语所折服,进而甘心为奴为婢,而自己却大义凌然,坚决不同意吗?再差也应该把自己领到楼上好好招待一番吧?为么是现在这种情形?
就在这时,终于有人忍不住笑了。好巧不巧,这个人正好是司贤自己带来的。虽然司贤前面已经教育过他们好多次了,但是这也没法改变他们跟自己不是一条心事实。司贤彻底愤怒了。大声吼道:“好好,今天我就要请杏兰和涂柳儿了,谁敢阻拦,我就与他决一雌雄。”
魏古笑脸一收,大手举到空中,然后猛地一挥手,顿时从楼宇过道之中,跑出二三十个身穿鹫尾山武士服的彪形大汉,每一个都是肌肉鼓鼓的。司贤一看,觉得这样也不错,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表现一下自己的势力,不管胜负,春风楼都不会再轻视自己,也不敢轻视自己。另外,也可以借这些人的手,来修理一下三当家派来的人。
司贤不紧不慢,表情镇定地说道:“你这是打定主意要喋血春风楼了?好,我便成全你。上!”说着,头也不回,很是潇洒地冲自己身后一挥手,示意自己那几个手下可以上去干架了。但是,……但是,啥也没发生,而且对方的人开始嘲笑起司贤来。
司贤回头一看,正好看到自己的那几个手下已经跑得只剩下背影了,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好么,别人一挥手,手下便就会蹦出来撑场子,而自己一挥手,属下比自己跑得都快。
打击再大,也不能放弃生活啊,所以,司贤只能接受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