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嘛地方?”
伴随着额头上火辣辣的痛感,司贤悠悠醒转。之后便发现自己躺在轻罗幔帐之下,身上盖着暖暖的被子,充满了阳光的味道。离床不远的地方,也就是房屋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的是几个小巧的茶杯和一个大茶壶。除此之外,屋内仅剩的物件就只有那几个紫红色的小凳子了。整体来说,简洁干净,应该是一间用来招待客人的房间。
往门口看去,可以发现有人影投射在地上,一动不动,想必是有人看守在外面。
仔细听来,屋外的人好像还有不少。来来往往,人影晃动。呼呼喝喝,人声鼎沸。大家似乎很是忙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不过感觉事情应该不小。
司贤刚要伸手掀开被子,却悲催地感觉双臂发紧,这才知道自己受到的待遇虽然不错,但仍然是被绑着的。
细细感受一下,就知道这绳子从上绑到下,要想动的话,除了学僵尸跳,就只有学虫子爬了。司贤忍不住感叹:可惜自己一身的好武艺,却无从施展,真是天妒英才啊。这要是肯一对一单挑,自己会怕他们么?当然……会怕。但英雄也是人啊,怎么就不能怕了?
正想着呢,外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醒了没有?”
门口的侍卫回答道:“还没有,一直没有声音。”
“小姐说了,要好生对待,你们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门口的侍卫赶忙说道:“哪敢?哪敢?我们知道绑他来是干什么的,怎么敢亏待他?除了在街上照着他脸上来了一棍子,我们一直是小心对待的。”
中年男人一听,马上急眼了,说道:“什么?照着脸上打的?”
侍卫不解地说道:“是啊?”
中年人火气很大地说道:“你们几个笨蛋。怎么能打脸呢?说不定就是因为这张脸才让你们绑他来的呢?我看看他醒了没有。”
几个侍卫不敢阻拦,口中称是,把他带了进来。
司贤偷偷扭头,眼睛张开一条缝,悄悄地观察进来的这几个人。其中两个武士打扮的,穿的是鹫尾山的武士服。由此来看,应该就是他们绑架了自己,但是司贤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他们(至于在玉石矿场发生的那些不愉快,司贤选择性地忘记了)。从自己的待遇来看,他们不像是有恶意的,毕竟没有人会拿待客的标准来对待自己的敌人。这就让司贤糊涂了:你们到底要闹哪样啊?
后面进来的那个人,从穿着来看,有点像是管家一类的角色。尤其是那两撇黑亮的小胡子,让人感觉到此人很是油滑。也正是这种油滑的感觉,才让司贤认为这个人应该就是这里的管事。当下,司贤赶紧闭上双眼,防止他们发现自己已经醒了。至于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用,司贤并没有考虑。
中年狗油胡看到司贤眼皮抖动,脖子不自然的歪着,就知道司贤已经醒了过来,马上说道:“既然醒了,那就谈谈吧,小兄弟?”
司贤心里没底,以为他是在试探自己,并没有答话。
狗油胡右手一捻自己的小胡子,眼睛一转,便有了注意,冲着两个侍卫说道:“听说你们这些侍卫前些天抱怨佩刀太钝?”
两个侍卫马上躬腰回道:“不敢,我们只是闲聊而已,怎么敢抱怨呢?”
狗油胡中年人说道:“这有什么敢不敢的?刀钝了,就要磨。看到这个人了吗?这就是让鹫尾山和迷魂谷在玉石矿场无功而返,甚至损兵折将的司贤。你们可以用他来磨一磨你们的刀,脸上是不行,但脚底却可以。放心的去吧。”
两个侍卫一时之间没有明白狗油胡的意思,愣在那里。司贤一听这话,就感到头皮发麻,好像有人已经拿着刀开始在他脚上蹭了。
趁着那两个侍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司贤赶紧开口:“啊!……好疼啊,是谁打我?……这里是哪儿?……你们是谁?”懵懵懂懂的样子,浑似刚刚醒来,不知道的绝对会被他给骗了。
那中年狗油胡笑着说道:“我们是谁不重要,毕竟我们都是小角色,您才是今晚的正主。闲话少说,你现在没问题吧?有问题就说,不管是扎针,还是拔罐,我们的刘郎中都会。针针见血,罐罐扒皮。包您满意。”
司贤听了,浑身鸡皮疙瘩立刻窜了出来,这哪是治病,纯粹是要命啊。于是,便拒绝道:“不用,不用,我感觉今天是有生以来最好的一天,要是能松绑那就更好了。”
狗油胡说道:“松绑就不必了,跟我走吧,去见小姐。”
说完,那两个侍卫冲上来,一掀被子,夹起司贤,跟着狗油胡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