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贤本来并没有决定要去抢劫,但这也不能说明司贤就没有去抢劫的想法。在梁国所看到的一切,除了压迫就是犯罪,这些无不让司贤坚定了一个想法:做不做坏人没有关系,但一定不能做一个守法的好人。只不过抢劫的风险太大,所以司贤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猥琐老板的出现,彻底将司贤赶上了劫匪的道路,也坚定了司贤的另一个想法:既然没人给,那就去抢。
做什么事都是一回生,两回熟,三回熟能生巧。有了第一次,司贤决定再做次大的,然后舒舒服服地去唐国。
司贤看了看少了两根腿的烧鸡,还有一小袋花生米,忽然就又有了一个想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今天想法特别多。
司贤在太和街上逛来逛去,最终在一个破衣烂衫的青年面前站住。这个青年只能说还算健壮,毕竟在梁国这种大环境下,能混到还算健壮就已经不错了。关键是这个青年眼神明亮,动作敏捷,一看就是个精明人。只不过脸上黑黑的,根本看不出容貌。
司贤从小布袋里掏出一把花生米,向着青年递了过去。如果是一般的乞丐,早已经屁颠屁颠的双手来接了,但是这个青年没有,他只是警惕地看着司贤。司贤毫不理会他的目光,将花生米塞到他的手中,顺手又掏回几个来,边吃边说道:“我想找几个人做你正打算做的那种事,只不过比你现在想做的要大。别不承认,我一看到你,就有一种感觉,你肯定抢过。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我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是你看人的目光,你大多是在观察女人和瘦弱的男人。你看女人的时候,看的是头和手,我估计你看的是应该是头上的头饰,手上的首饰。”
这个时候,街上突然有嘈杂的声音传来。原来是一个壮汉在推搡一个读书人。读书人一脸铁青的交出自己的钱袋之后,壮汉才放过他。有意思的是,壮汉刚转身就愣在了那里,因为有一个小个子笑眯眯地正看着他。小个子穿着红色武士服,武士服的前面绘有某个势力的标识,背后三个大字“大黑山”。壮汉郁闷而又尴尬,不情愿地将刚拿到手里还没有捂热的钱袋放到小个子手里,可小个子仍然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壮汉只好又掏出两个放到他手里,然后对小个子说了些什么,估计不是讨饶就是哭穷,小个子这才转身离开。
司贤借着这件事继续给青年洗脑:“看到了吗?你能拿多少好处,不在于你有多强多厉害,而在于你后面有没有人,有多少人?明白了吗?”
青年迟疑地说道:“需要我做什么?”
司贤掏出少了鸡腿的烧鸡,说道:“找三四十个想吃东西,不怕挨揍的,再打听几家坏事做尽的富户,咱们既然已经不再是当初单纯的少年,那就只能做替天行道的好汉了。至于其他的事情,等晚上再说吧。”
青年问道:“既要我找人,又要我打听消息,那你做什么?”
司贤说道:“什么都不做。”
青年笑着问道:“那为什么还要听你的,我们自己做不行吗?”
司贤问道:“你敢出头吗?”
青年语塞,但在心里却很赞同:确实,自己在这里还算有些关系,但也从没想过要揭竿而起,组建自己的势力。或许这就是缺乏做首领的素质。
见青年想通了,司贤将自己抢到的都拿给他说道:“拿着这些,找人的时候好用来笼络人心。”
青年接过东西,问道:“我什么时候、去哪里找你?”
司贤说:“晚上,土地庙,你要反悔,可以不来。”
青年说声知道了,便要离开,只是走了几步却又转回头来说道:“我叫宋岩。”
司贤知道,宋岩这是在告诉自己,他已经决定要做,而且不会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