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飘过，霍印漠漠说道，“我不收学生。”
“我没说我要拜你为老师，朋友也可以教啊。”安妍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球杆，“明天没空的话，后天吧？”
“没空。”他依旧是那两个字，没有改变。
“那大后天呢？”安妍死不甘心的样子。
“没空。”他的回答不变。
“你怎么老是没空没空啊？好，你哪天有时间有空了告诉我，我配合你行了吧？”安妍的倔脾气发作了，算是和他杠上了。
霍印望着她说道，“我不教人。”
“你都教莫督查了，再教教我怎么就不行？”安妍瞥向莫子涵，对她似乎很有敌意，“再说了，你总要来高尔夫球场打球，电话通知我一声很简单啊！”
“子涵不在，我没兴趣打球。”霍印单手插在口袋里，一下搂住了莫子涵。
莫子涵原本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着他们一言一语的谈话。可是他忽然一句话，加上这搂抱的动作，让她莫得恍惚。抬头望向他，他的侧脸那么近的距离，竟然还是那个称呼，她再次听见他喊她“子涵”。
“莫督查是你的女朋友？”安妍看着霍印狐疑地问道。
莫子涵被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直觉开口，“我们……”
“是。”霍印打断莫子涵的话，加重了力道，更加用力地搂住她，霍印的声音盖过了她。
莫子涵惊讶无比，话到了嘴边发不出声来。想到那日办公室的谈话，安齐伟似乎要他娶安妍，但是安妍不是和霍心文订婚的吗？可是现在又是什么状况？脑子顿时混乱一片，搞不清楚了。
“不打了，没劲。”安妍瘪了瘪嘴，大小姐脾气发作，直接将球杆朝旁一甩，丢下一句话就走。
幸亏球童眼明手快，接住了球杆。
安齐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妍儿，怎么了？”
“爸，我不玩了，我要回家！”安妍闷闷不乐地说道，意兴阑珊。
“好好好，那老爸陪你回家！”安齐伟显然是宠爱她的，一口答应，“你去车上等爸爸，我有点事要谈。”
安妍没有应声，直接走进会所，要去换衣服了。
安齐伟走回到霍印面前，却是同时望向了他和莫子涵两人，意味深长地说道，“霍印，我可是很看好你的，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莫小姐，再见。”安齐伟笑道。
“再见，安先生。”莫子涵喃喃说道。
安齐伟终于微笑着转身而去。
人一下子散了，莫子涵朝旁挪了一步，整理着有些乱的思绪，轻声说道，“霍印，刚才的话……”
“什么话？”霍印沉声反问，让她愈发懊恼。
“你说我是你的女友……”莫子涵扯了扯唇瓣，低声道：“我不会当真！只是这样恐怕不大好！”
真的不大好，他已经有苏丝柔了不是吗？
她太过急切撇清的态度让他一瞬阴霾，霍印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不是玩笑。”
莫子涵的心湖掀起波涛，困惑懵懂。
“如果不是玩笑，你会当真吗？”霍印重复着把话说完。
莫子涵诧异，眸光一闪，没有说话。
霍印凝重了神色，盯着她的双眼，似是要望进她的心扉，“莫子涵，我没有说过分手。”
霍印凝重了神色，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双眼，似是要望进她的心扉，想要将她看个明白彻底。不等莫子涵开口，霍印毅然转身，朝着会所大厅走去。他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却在莫子涵的眼前晃来晃去，而她止步不前，久久没有回神，他都说了什么……
“小姐？小姐？”球童瞧见人都散了，轻声喊道。
“什么？”莫子涵应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男人的身影已经走进大厅消失不见，她的心却无法平静。
“霍先生已经离开了。”球童继续一句。
莫子涵猛地加快脚步，奔进了大厅。
霍印已经换回衣服，正要走出大厅去停车场。她来不及换衣服，也顾不上其他，第一次迫切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大步奔向他，追随着他奔出大厅的另一出口。太过用力推开门，大门“哐啷”一声甩上，她冲了出去。
“霍先生。”方静若替霍印打开了门。
霍印刚要上车，身后却有人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他低头一瞧，只见一双白皙的小手抓着他，手指关节都开始泛青。
方静若十分识趣，立刻退到远处。
莫子涵死死地抓紧他的手腕，西服的袖子多被抠出印痕，她低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霍印默然地望着她，“你指的是什么？”
莫子涵凝视着霍印，扬声问道：，“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你没有这个意思！这算什么？”
僵持半晌，霍印始终没有开口。
一瞬间，他眼底明灭起伏，像是在克制什么，“没什么意思，你听过就算了。”
霍印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灌溉而下，浇醒了她，让她浑身冰冷。
莫子涵怔在原地，好半晌才松开了手，冷声道：“我明白了。”
从西郊高尔夫球场赶回市区，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车子索性开到了湾仔小区，直接送她回家。
车子转过转角，不远处就是小区了。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莫子涵一声不响下了车。
前方的道路走来两人，正是欧辰与苏拉。他们去了超市采购，提了几个袋子的食物。
苏拉轻松悠闲，因为那几个袋子全都甩给了欧辰。
两人瞧见那辆车，自然明白是霍印送莫子涵回来了。
凤眉朝上高高一挑，苏拉大步走向莫子涵，搭住她的肩头媚笑，“下班了？那就回家做饭吧！菜都买好了，你掌厨，我打下手！欧经理呢就负责洗碗好了！”
欧辰也终于走到苏拉身边，望向车内的霍印说道，“印，要不要一起吃饭？”
霍印回望着他，沉声吐出三个字，“不用了。”
车窗徐徐升起，车子从身边驶过。
霍印的目光平视前方，却在车子快要过红绿灯的时候，不自觉地瞥向了前车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