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冰冷的外表下,也会有一颗火热的心,年轻,总需要些火气。
都说高中生活像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可实际上那才是真正的白驹过隙,岁月如梭。有时候春与夏之间,不过仅仅只有那么短短几天,一不留神的时候,就早已退去了厚重的外衣,转而换上了薄衫。
五一时节,在东北已经很热了,若是几天没有雨下,大地就会一片干燥。刘夏在这个时节里才算是真正开始缓过冬天,感觉到一丝温暖,也许是天气带给他的,也许是某个人或者说某些人带给他的。
仅仅只有十个男生班级,却每个人都喜欢篮球,这也是刘夏唯一能让自己觉得还活着,还年轻的东西。年轻人在一起喜欢张扬,刘夏不张扬但喜欢随波逐流。在刘夏的班级里,班长是个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团支书同样也有着一米八二。在东北,这不算高,但绝不算是低的身高。
刘夏也有一米七八,整个班的男生都很高,不像是一个文科班,倒像是将一群体育生硬拉在一起。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给与他们的就是张扬的资本。在所有高一新生都没有自己队服的时候,他们却早早的订了一套只属于自己班的队服。
五一时候的中午很是漫长,一般的时候大家会顶着太阳在篮球场上不知疲惫的打着球。那一天也许是新队服给他们带来了喜悦,也许是他们真的很喜欢卖弄,不管因为什么,那天中午他们的确是穿着印着自己名字的球衣出现在了篮球场上。
乐极生悲,古人的话有着岁月的智慧,不由得人们不信。在阳光下,他们那灿金色的球衣的确是有些晃眼。
“喂,你们一年级的?打一场啊”新人总是充当着被人调侃的角色,在哪里都不意外。你只要敢稍稍露出头,就会有无数的人过来打压你。这不,刘夏他们就被人盯上了,看着那些人穿着黑色的球衫,应该是二年级的老生了。
“算了,我们这都不会,瞎玩的”书记是二年级的留级生,相比较这些新人,他还是比较敢说话的,也有勇气拒绝。刘夏他们在旁边也不说话,那时候有个人出头,大家都会跟随着,可能是因为没有自己的主意,也是中国人特有的服从****。
“这衣服都穿上了,哪像是不会玩的,来吧没事”那个学长应该是个体育生,刘夏在他们训练的时候偶尔鄙见过一眼。
班长走过去拉了拉书记,冲他点了点头。太过拒绝自己的学长不是什么好事,就这样大家不情不愿的开始了。全场,十球制,三分算两个。规则永远都是强的人在定,这是社会规律,没有谁能够打破。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你想打破规则,首先你得适应规则。
可想而知,一群菜鸟级别的人面对着人家常年玩耍的简直就是弱鸡。无论刘夏怎么努力,总在他们轻轻拉锯下土崩瓦解。对于比赛,只有势均力敌别人才会认真,若你太过脆弱,那没人会尊重你。最受不了就是别人嘲笑着对你谦让,那不比羞辱强多少,而你却毫无办法改变。
书记一个人在努力着,依靠着他那身体的壮硕,硬是挤进篮下。每投出一个球,都要绕过三人的堵截,可想而知那种吃力。仅仅开场一会,书记脸颊上的汗水就开始向着崭新的球衫侵入。而其他人真的只能是无能为力的看着,因为根本就帮不上忙。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无论是否实力差别过大,别人都不会考虑。在这个社会上,所有人注重的都是结果,同情弱者,在中华崛起的时候被我们的国人轻易地丢弃了。不仅仅是社会上,就是在美好的校园里也一样,别管我们多希望那里是个象牙塔,可它都终究是社会的一角,照映着社会的现实。
“书记,给我”看着周围的嘲笑,在看着书记被人围堵的不能喘息。刘夏不想沉默,若是一味地让一个人拼死的争取属于大家的荣誉,你在一旁冷眼旁观着,那就不是人性所为,与畜生一般无二,甚至都不如。
书记那一刻的眼神是凌厉的,尽管他很累,但是精神却没有萎靡。手肘狠狠地摆动着,书记将那个球扔给了站在远方的刘夏。虽然玩的不是很好,但刘夏知道,每一个传球都不能去等待,需要你主动去接。
刘夏的脚很快,起码相比而言不会比一般的运动员慢上多少。脚下发力,刘夏接住篮球。他没有再继续前进,因为那里面防守的每个人都要比他强壮很多,他根本没有机会突进去。
也许是大脑在那一刻的空白,也许是今天被刺激的有些火气,刘夏直接跳起。身在高空的时候他才隐约看到篮筐,感觉有些遥远,这个位置刘夏以往根本就没有投进过球。可是他依然出手了,不去瞄准,而是凭借着以往的感觉,扔出去,管他有还是没有,若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那输的就是可耻。
球在高空形成那个抛物线并不完美,甚至有些崎岖。砰,球敲击在篮筐上,又磕在篮板上,颤颤巍巍的在哪里打着转,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也许是起风了,也许真的是角度够了,旋转在篮筐里的球终究是进了。
“好”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在一旁叫了声好,瞬间有淅淅沥沥的掌声传来。这不是鼓励,仅仅是有些高年级的学生在对那些让刘夏进球的人的嘲讽。但这就足够点燃一群年轻人的火气了。他们开始认真起来,但却不是因为肯定刘夏等人的实力,而是忍受不住旁边的嘲笑这声,每一个掌声,在他们看来都是对自己的羞辱。
刘夏笑了,不管是不是蒙进的,反正是进了。年轻人火气憋在心里太很久了,不管怎么样,他们需要宣泄。一直都很低沉的他们在那一球之后似乎被某种东西点燃了,也不管什么规则了,反正就是拼了命的争抢,拼了命的投篮,管它进还是不进。他们只想宣泄,只想累到自己汗流浃背。
不过,最终他们是输了,再多的激情也不会将巨大的实力差距拉平。但他们这一次,确真的赢得了别人的尊重,也成长了自己。有着比技术更加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气势,那一刻他们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