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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新的造纸之法

余玉瞧着李茺感动的眼眶都红了,心中不由得感叹一叹,出言帮着解释道:“能不能劝说姜王更改农耕之法,明年蜀西的稻谷收成最是重要,不过待稻苗下了田,不用多久也就能回来稍待些日子。”

“哎,此事也是我不好,将事情都推给他。”余玉自责叹息的又言道。

李茺也只是一时激动,听见余玉这样说,他自然忙大笑摇头道:“都交给他才好,他兄长如此年纪的时候,自都城也算是闯出些许名声,而且也已经能帮着公子凌出谋划策,就他一直庸庸碌碌,我还一直担心,如今得遇你,真真是李季也是我李家三生有幸。”

“安阳君此言就太过了,李季本就对此颇有天分,我也就是将所知告知与他,其他多是他自行悟得的,再说当日还有杨卿大夫在,他真真是对李季教导颇为上心,这次回来真是该前去拜会一番。”余玉感叹谦虚的言道。

安阳君听了余玉所言,也只是微微摇头,反驳言道:“你如此言说就太过谦虚了,我是季儿的父亲,你是他的授业恩师,咱们大可不必如此客套。”

“我并非是客套,事实也确实如此,我真真是空有宝物在手,但若是说每样都尽学通透,那真真才是唬人的。”余玉实话实说道。

安阳君真是被余玉所言,听的目瞪口呆,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见着余玉身后的弟子们,却一脸急切想要说什么的样子。

好笑的对着最为熟悉的宇文婉涵招呼一声言道:“婉涵才半年不见,就长成大娘子模样了,你可是觉得你师傅所说是真的否,她真真是只给了你们书册,就随便你们参悟?”

余玉看安阳君,竟拿她的弟子说事儿,真的是较真起来,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并未开口插话,也未曾转头去看身后的弟子们。

被点中的宇文婉涵,脾性最是耿直的,虽是刚刚被教导,定要谨言慎行,但此事事关师傅,她可怎么都忍不住。

况且身边的师兄师姐妹,都对她一脸期盼看着,宇文婉涵自然也就不胆怯。

起身对着安阳君得体的欠身施礼,婉涵笑脸盈盈的回道:“婉涵先谢过叔父赞语,师傅所言并非是真假能言说,我记得师傅第一次教授我们学问时,就曾经言过一句,我到如今还铭记于心的话。”

“哦,是什么话?”李茺一听来了兴趣,追问道。

宇文婉涵一直端着盈盈笑脸,恭敬的一点头,继续言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李茺在心里将这句话细细念了几遍,猛的睁大眼睛看向余玉,用手指点着她,笑着摇头道:“这就是你不对了,就凭你这句话,就让我都感悟良多,怪不得有人曾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宇文婉涵瞧见李茺如此说,欢喜的看了师兄姐妹一眼,又老实安静的跪坐好。

余玉教授人自然不是假,用心如何她虽然不满意,但是对弟子们而言,能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为他们编写书册,只为了不耽误他们的学业,已经足够称的上一句师傅。

不过听了弟子所言,还是让余玉心中感动非常。

婉涵既然都如此说了,余玉再出言驳她的脸面,也就是打自己打脸,如此也就只得笑笑无赖言道:“我是真的觉得忙碌太多,有点薄待了他们,可他们却丝毫不如此觉得,我也是颇为无奈。”

李茺见余玉如此言说,他哪里还能接上话,只能指了指桌上的热茶,言道:“赶紧喝你的茶吧。”

“不过,你今日怎么想到突然前来我府上?”要说李茺最为好奇的就是这个,还是没忍住开口问。

余玉一听安阳君说到这个,神情可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尴尬一笑道:“确实来的太迟了,真的是凑巧容儿被家中长辈前来询问,我今日也是难得没有事情,才想着不若就挨家登门道个歉。”

“哈哈哈。”李茺听了余玉这话,真的是笑的不能自已。

“你这个小娘子,该让我说你什么才好,不过你整日忙什么,我却是比旁人更加清楚,既然如此我就陪你走一趟,也算是谢你教导季儿之恩。”李茺笑过后言道。

余玉忙摆手道:“为师者,本就是传道授业解惑也,我又没有做超过的事情,哪里就是恩情了。”

李茺却不管余玉的自谦,虽然她是这般想的,可现在懂得些许学问的,都自视甚高,看不起目不识丁的白丁,就连书都的少的,也不被他们看得起。

余玉着实太过难得,就算是李季不愿说正统的学问,她也不会过多阻止,反而好言劝说,因材施教,这才是最为难得的。

李茺却不和余玉磨嘴皮子,抬头透过薄纱,看着天色着实有些不早,他自然还不习惯吃午膳,就对着余玉催促起来,言道:“算我说的不对,既然我是第一家,那么下一家就该是你二弟子吴宸,大宗伯府上了,咱们还是早些动身,不然这么几家拜会下来,天黑都回转不得。”

“对了,我先说定,今晚就在我府上吃夕食,你莫被旁人家留下了。”李茺猛然想起一事,对着余玉提醒言道。

余玉这个可是不能应的,一顿半顿的吃了也就吃了,可几个弟子回来言说家中的饭菜,都是一脸的愁苦之象,瞧着小脸都有些发黄。

“这个我还真不能应你,还是到我宅院里用夕食,不是我跟你客套,实在是我宅院厨娘的手艺,真真是我亲自调教出来的,今日弟子们还对我言说,实在想了。”护短的余玉,自然最先想到还是弟子们,不客气的对着李茺言道。

李茺看了一眼余玉身后的弟子们,见他们一脸的感动,瞧见他看过去的目光,眼中也是带着些许的恳求,想来余玉宅院厨娘的手艺怕是不差,如此他也就不再坚持。

李茺心中也隐隐有了期待,忙不迭的就催促人起身。

刚出了雅致的亭子,管事就上前禀报道:“余娘子前来,还带了不少拜礼,不知该如何回礼?”

“嗯?你暂且先挑了好东西备着,待我回来再另择。”李茺小声回了一句。

“可是……。”管事在安阳君府伺候几十年,还真是第一次露出如此模样,可想着余娘子送来的东西,怕是再贵重的东西,做回礼反而是失礼了。

李茺自然也看出管事脸上的难色,不过几句也已经知晓余玉的性子,看她跟了出来,索性也不避讳,直接笑对余玉问道:“余娘子,你送了何物前来,竟让我的管事这般为难?”

“何物,为难?”余玉想着吩咐管事,每到一家该送的东西,不解的重复道。

还是陈容最是知晓师傅手上的宝贝,笑着上前在师傅耳边言语提点一声。

余玉这才露出恍悟的模样,笑着对安阳君笑言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是一套书和棋。”

“书我知晓,棋是何物?”李茺看着余玉不解的问道。

可管事听见自家府君一门心思问棋,可更让他不知如何回礼的,反而是那书。

从未瞧见过这种书的管事,难免有些急躁的伸手拽了拽府君衣角,无声的提点道:“书。”

“书?算了,管事你还是将东西都取了来,今日就耽搁余娘子的行程,待明日我再陪她前去各家。”李茺真的是好奇了,将余玉重新请回了亭中,顺便对管事吩咐道。

余玉来了安阳君府,就觉得她之前所想太过简单,一日那里能将六位弟子的家中,一一都前去拜访一遍。

所以被安阳君李茺留下,她也就不多做纠结,反而顺着他的话,回去亭子之后,就安静的端坐方桌后,用桌上仅有的水和茶杯,简单的重新冲泡了一壶茶。

还分别给李茺和弟子们都斟上。

等他们喝过余玉冲泡的茶,眼前一亮满脸赞叹,却还未来得及说称赞的话,就听见管事带着几个仆从,将余玉所赠的礼物都拿了上来。

李茺第一眼自然看的也是书,因为样式不同现今所有,哪怕是有了纸,这样别具匠心的模样,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窥全貌。

果然李茺也不是为难自己的人,既然有兴趣自然就先将书拿了起来。

随手拿的一本,上面书写着《千字文》三个字,随手拿着左右看了看,瞧见书的侧面也写有千字文三个字。

李茺不解的抬头看向余玉,手指着侧面的三个字,问道:“这是?”

“这个叫书脊,将其竖着放置,也能很容易就寻到想要的。”余玉浅笑帮其解惑道。

试着像余玉所言,又拿了几本书,竖着扶起来一瞧,每本书所写是何,确实很容易就能一眼看出。

李茺了然赞叹的点点头。

将一摞书仔细瞧过,知晓都是李季曾言的启蒙之物,就是论语一书也有浅显的。

等尽数看过之后,李茺这才又重新拿起千字文,伸手翻看起来。

“咦!”都是眼尖的人,李茺自然不会忽视,纸张隐约可见的金色星点。

余玉这次不等李茺开口问,她就先行开口道:“这书是今早从蜀西快马送来的,用了新的造纸之法,将金粉融入纸中,更增添了几分富贵之气。”

“这哪里只是富贵之气,就瞧着这纸也不是普通的,比着如今市面并不难寻的千金纸,这才真真正正能被称作千金纸的纸。”李茺一脸激动的对着余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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