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那尸体恐怕暂时还扔不得,要是到时候官府的人来了,到时候怎么向他们交代?”阿贵站在一旁问道。
“怎么交代,本王是王爷,哪里需要向他们交代什么,再说了,本王行的端坐的正,何须怕这群刁民。”重新坐回椅子上说道。
“那好吧,奴才这就去将那尸体让人给扔了。”说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站住,你说那些被卖的奴婢们的家人都来了?”
阿贵停下脚步,点了点头。
凤煜君若有所思,不可能他刚解决完奸细和这王大全,皇上的人就知道了,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人,那会是谁呢?
“王爷?”阿贵低低的唤了一声。
“你先下去吧!”
“那那个尸体怎么办?”
“先将他取下来,若是官府的人上门,便将王大全的尸体交给他们。”
“是,王爷。”
沿海客栈里,因为杨宇飞要养伤,再加上皇上的命令,他们不得违抗,便一直待在客栈,码头上盐仓里的盐,已经全部给清理了出来,交由当地的官府处理。
这一日,烈日当空,魏媚儿正吩咐着人将冰块从马车上卸下来,往客栈里搬。
“哎哎哎,你们小心点,可别把这冰块给摔碎了。”她挥动着衣袖嘱咐道。
“放心吧,小姐,绝对给您稳稳当当的放到客栈里。”
“嗯,你们快点,不然该被晒化了。”魏媚儿还是小心翼翼的嘱咐道,这可是她费劲千辛万苦才从自家的冰窖里偷偷运出来的一块冰,怎么说也要给杨宇飞送去。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杨宇飞正在房间里看着信,听得外面敲门,警惕的将那信封夹在了书中,放到架子上,随后躺倒床上,虚弱的出声问道:“是谁在外面?”
“宇飞,是我,媚儿。”
“哦,是媚儿啊,你等一等,我来给你开门。”从床榻上起身,将衣服整理好,穿了鞋子便打开了客栈的门。
魏媚儿狐疑的看了一眼他,问道:“这大白天的,你把门关着干什么?”伸出脖子四下里张望了一番,以为他房中还有其他人在。
“呵呵,媚儿这是在做什么,温大人这不是带着人去码头了吗,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客栈,所以便交代我将房门给锁起来,说是任何人敲门都不能开。”他将任何人这三个字咬得极重。
“那你怎么还给我开呢?”魏媚儿嘟着嘴坐在一旁的绣凳上,这个温玉可真是烦人。
“媚儿哪里算的上任何人,媚儿可是我的未婚妻啊!咱们不是就快要成亲了么。”杨宇飞坐在她的身旁。
“哼,油嘴滑舌!”魏媚儿将头扭向一旁,不去看他。
杨宇飞正要开口反驳,门外一群人便抬着一块寒冰进来,杨宇飞疑惑不已,“这是?”
“小姐,这要放到哪里?”小厮气喘吁吁的将这寒冰端进了房间问道。
魏媚儿起身看了一下,皱着眉头,忽然看见书架旁边有一个瓷盆,用手一指,“就放那里吧!”
杨宇飞见此,眉毛轻轻的上挑了几分,好在那几个小厮放下冰块便离开了书架,“小姐,那奴才们先告退了。”
“嗯,你们下去吧,回去后重重有赏。”
“多谢小姐。”小厮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退了出去,还不忘贴心的将门给关上。
“你这是?”杨宇飞望着那冰块问道。
“还不是这天气炎热,你又受了伤,不能碰水,若是万一出汗,伤口感染了怎么办,所以我便偷偷的从家里运来了这块寒冰,这寒冰在这里可是千金难求的。”魏媚儿骄傲的抬起头道。
“哦,是吗?那你父亲可知道若是你将这寒冰运送过来,不剥了你的皮?”杨宇飞看着她红润的脸庞道。
“媚儿已经将你我二人的事情告诉了父亲,父亲说只要你我二人成亲,便会将漕运的管辖权都交给你,让你继承。”她娇羞的别开了脸。
“哦,是吗?若是真的如此,那温大人可要失望了,他今日去码头又去找你父亲去了。”
“哼,让他去,就算他有三寸不烂之舌,我父亲也不可能将漕运的管辖权交给他。”魏媚儿道。一提到那个温玉她就来气,只要有他在一旁,她和杨宇飞就不能好好说话,她甚至觉得温玉在吃醋,吃醋?魏媚儿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杨宇飞。只见他俊美白皙的侧脸,虽然额头上缠着纱布,可是却平添了一份柔弱,让人心生保护,他低头喝茶的模样,更加的优雅,茶水湿润了他棱角分明的嘴唇,魏媚儿心下警铃大作,莫非那温玉真的是看上了杨宇飞,有龙阳之癖?
“怎么了,怎么如此看我?”杨宇飞扭过头去看魏媚儿。
“没,没,没怎么。”魏媚儿低下头掩饰道。
空气中浮现一抹暧昧的气息,杨宇飞站起身子道:“媚儿,你说日后你我二人成了亲,你会不会和我回京城?”
“这个,若是你愿意在京城里呆着,那我便跟着你一同回京。”魏媚儿娇羞的说道。
“真的吗?”杨宇飞双眼冒着精光,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嗯。”她点了点头,完全没有看见杨宇飞眼中的算计。
二人絮絮的又说了几句话,眼看着时辰不早了,杨宇飞道:“媚儿,这时辰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吧,不然,你父亲该担心你了。”站起身子打开门准备让她回去。
魏媚儿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天还没黑,才酉时,依依不舍的看着杨宇飞道:“我再多留一会儿嘛,方正有人护送,在这里也没人敢对我怎么样。”
“我怕我会对你怎么样。”杨宇飞低头扶着她的双肩说道。
听闻此话,她娇羞的搂着他的劲腰,头倚靠在他的怀里,小声道:“我不怕!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愿意。”
忽然腰间被人搂住,杨宇飞的身子有些僵硬,只是他怀中暗自娇羞的魏媚儿并没有发现,也没有看到他脸上浮现的一股厌恶与恶心,微微的将她的身子与自己拉开了一些距离道:“我还是愿意等到我们新婚的那天,你放心,等我伤好之后,一定明媒正娶你。”
“嗯。”
目送着魏媚儿离开后,杨宇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那寒冰,眼睛微微眯起,随即将门关上,走到了书架旁抽出了那本书,将那封信重新展开,没错,这封信是杨六临死前飞鸽传来的,上面写着逸王爷府里发生的一切,包括与什么人接触,见他信中提起曾在大街上看到王爷与一个陌生人接触,心中微微一凛。随即点燃了蜡烛将信件给焚烧了。
酉时末,温玉终于从魏中离府上回来,他气急败坏的推开了杨宇飞的门,不管不顾的径直走了进去,坐在绣凳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凉茶。
杨宇飞从榻上起身,见他如此,笑着道:“可是吃了闭门羹?”
“这倒是没有,好歹我是朝廷亲封的翰林院大学士,虽然只是编修书籍,可是好歹也是一个官,他哪敢让我吃闭门羹。”温玉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碗道。
“那你这气急败坏的样子,是谁惹你了?”杨宇飞笑着坐在他的身边问道。
“还不是你,若不是你失。那忆字还未说出口,马上就停住了口,转而道:“若不是你受伤,我们哪里还会留在这里,你还要和那个魏媚儿成亲,哼!”
杨宇飞知道他本要说什么,但是并不拆穿,他要继续瞒着他自己假装失忆的事情,“我和媚儿本来就有婚约,和她成亲后对你我还有皇上都是百利无害的一件事情,你怎么看着比我还不乐意。”
“哼,那魏媚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如花洛千。”一不小心,温玉便说出了嘴。
“花洛千,那是谁?”杨宇飞装傻问道。
“你真的不记得花洛千是谁了?”温玉盯着他的眼睛,狐疑的看着他。
二人对视了一下,杨宇飞笑道:“我真不记得了,难道是你府上的丫鬟,还是你表妹?”
温玉见此,转过头,低低道:“她是皇上的贴身侍女,以前你们二人曾经。
“曾经怎么样?”杨宇飞紧追不舍的问道。
温玉看着他的脸,别过了头,梗着脖子小声道:“曾经切磋过厨艺,她输给了你,不甘心,扬言要打败你。”
“哦,我说是谁呢,这么多人和我比试过厨艺,我是真不记得了,不过既然她有这个想法,咱们也不鞥呢太针对她了,毕竟,天下厨子是一家,更何况,她害死皇上的贴身侍女。”端起桌子上一杯茶,杨宇飞优哉游哉的喝了起来。
“你真的一点映像都没有了吗?”
“唔,真不记得了,想一想,头便有些痛了。”连忙摸着后脑勺的伤口,皱着一对好看的眉道。
“既然想不起来就算了,等回了京城,我让太医再给你看看,说不定能治好。”温玉握着他的手道。
“嗯。”杨宇飞抽回了被他握着的手。
温玉尴尬的四处看了一眼,忽然看到你盆寒冰,疑惑问道:“你房间里怎么会有寒冰,我还说准备给你弄一块,可是,这个地方,冰是在难寻的很。”
“是媚儿送过来的。”一句话又彻底的让温玉的脸色变的铁青,只见他站起身子道:“去去让掌柜的准备饭食。”也不管他的回答,便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