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谢贵人收留。”女孩想要下床道谢,可是却不能如愿,蕙妃娘娘示意不必多礼。
“小女凌浅,弟弟九儿,家父是星驰国临海的宜州商家凌家,不瞒贵人与公子,父亲是以盗墓起家从商的,可也就是由于这盗墓,才使得我凌家惹来杀身之祸。”女孩娓娓道来。
“父亲曾盗得一价值不菲的宝贝,可是戏剧的却是,父亲盗得的,竟然是买家祖坟中的宝贝,买家也是有些权势之人,被盗了祖坟,买家自然是不会放过父亲,可是却不曾想,这个买家竟然要对我凌家赶尽杀绝。”
“那一日也亏得我与弟弟贪玩偷偷溜了出去,不然家中的那场大火,我与弟弟怎能幸免于难,可是父亲与娘亲却葬身火海,父亲盗墓,自然结实了一些江湖朋友,也是在他们一次次的帮助下,我与弟弟才能活着逃出来。”
女孩低低的抽泣着,是的,从此自己便是逃亡途中听得的凌浅,而女孩所说的,也确有其事。
“这盗墓虽是世间不齿,可是也不至于殃及家人,如此草菅人命,这些人也真是目无王法。”蕙妃娘娘痛斥那些追杀女孩姐弟二人的买家。
“贵人!”女孩眼角带泪,虽是身体虚弱,却还是摇摇晃晃的下床跪在了蕙妃娘娘和郁君尘面前。
“贵人与公子怜惜我姐弟二人,并施与援手,浅浅与弟弟感激不尽,可是浅浅知晓,一入宫门深似海,浅浅不要银钱,愿意鞍前马后,只望贵人恩准,我凌家只留九儿一根独苗,在浅浅与弟弟有能力之时,放我们出宫,浅浅大仇未报,即便是万死,也要手刃仇人。”
进宫之后,浅浅还好说,可是九儿是男孩,是要被净身的,浅浅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竟然会想到这一层,浅浅自然是要保全自己的弟弟,即便是眼前的母子二人对自己有所怀疑,浅浅也是在所不惜。
浅浅跪地叩伏,即便是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说到报仇,浅浅却是那般的坚定和咬牙切齿,想必此刻那个仇人若是出现,即使是浅浅手无缚鸡之力,也会扑上去用牙齿把对方撕碎。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还知晓宫中之事。”果不其然,蕙妃娘娘还是起了疑心,想必那位公子也是如此。
“茶楼的评书,浅浅也是听过几段的。”
浅浅一直都没有抬头,自然是看不到蕙妃娘娘与郁君尘眼底的颜色。
“尘儿救你姐弟二人并非是为了索取回报的,也难怪,小小年纪亲眼目睹亲人死在眼前而无能为力,着实可怜。”
“准了,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凌丫头,以后的路还很长。”
“好了,起来吧,这身子还没有大好。”蕙妃娘娘说完,便在依兰的搀扶下去用早饭,只是走出去的蕙妃娘娘没有看到,她最后的几句话,却让郁君尘变了脸色。
凌浅离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只见郁君尘满脸寒气,她不由得缩了缩身子,果然还是要远离易非台的这位主子。
郁君尘走后,是易非台扶着浅浅上了床,送来了粥饭,并告诉浅浅,由于又下了雪,他们会在这里等几天再启程。
凌浅离吃过早饭便又躺下了,可是自己虽然身子虚弱,此刻却没有一丝睡意,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在自己那一跪之后,所谓的尊贵与骄傲在生死面前,已经荡然无存。
不错,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孩不是旁人,正是太月国摄政王暗中下令追杀的太月国公主,如今的长公主凌浅离,而被凌浅离唤做九儿的,便是如今太月国的真正皇上,凌渊落。
半梦半醒中,凌浅离的眼前仿若又显现出了太月皇宫御书房失火的那一夜。
太月公主凌浅离自幼淘气不亚于一个男孩儿,这一夜本要歇息的二皇子凌渊落,却被自己的皇姐拉着说要去捉弄正在御书房办理公务的父皇和皇兄。
太月国皇上宠爱自己的妻儿那是众所周知的,太月国皇后更是纵着公主和小皇子,公主和小皇子想学什么,自己不会的,便去访遍名师悉心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