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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儿子不孝

胤禩走出了霁兰的寝宫,耳边却好像还响着霁兰的话:“莫要让你罕阿玛和你为了我破了规矩……”心里有着隐隐的悲哀,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只是嫔额涅还在那躺着,断没有哭的道理。

走到了长春宫的前院,就听到了胤禟的声音:“四阿哥,你这是什么?!”

“九弟,这是会典上定下来的,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胤禛低着声,心虚般地辩着。

“当然不是你说了算的,这也要罕阿玛来定!”胤禟不依不饶顶了句。

“九阿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里做主的可是四阿哥。”胤祥在边上帮了胤禛一句。

胤禩正好看到了胤禛对胤祥感激的一眼,原本心里的悲愤这个时候全成了怒气,怎么着也不能让妃额涅人没走就去了五龙亭。当年苏麻喇姑最后的时候,还是自个儿跟三哥处理的,也没有把苏麻喇姑往五龙亭还是吉安所送,现如今更不能了。

打定了主意,胤禩铁青着脸站在那里。

胤禛的嘴才张开,看到胤禩站在那里,立刻挤出了笑来掩盖心虚,却没有觉得不合时宜:“良妃额涅她……”

“还不到去五龙亭的时候!”胤禩冷冷地截断了胤禛的话。

胤禛的头低了下去,胤祥侧过头去冷冷地一笑,胤禟的气焰高涨了起来:“阿哥,良妃额涅她,是不是有了好转?”

胤禩摇了摇头,把牙咬着:“就是没到去五龙亭还是吉安所的时候!”眼睛直盯着胤禛和胤祥。

胤禛的头低了下去,却又不甘心地说:“八弟,那些罕阿玛的折子……”

“你就说我拦着!”说完这句,胤禩恨恨地一跺脚一甩袍角往后寝宫走去了。

走到了后寝宫的台阶下,胤禩的眼泪止不住往外落,用手掩着嘴,不敢哭出声来。

跟在身边侍候的太监阎进,左右瞧了下,低声提醒着:“八爷……”

胤禩摇了摇头,索性往寝殿的后面走,倚着墙角,捏紧了拳头,死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在那哭。

阎进机灵地去让人给胤禩打点水来,过会儿怕还得进去侍候良妃呢。

太医跪在地上,双手托着托盘,盘里放着碗药。银豆过去把托盘接了往暖阁子里走,再进了碧纱厨,一直到了霁兰的床前跪了下来。

青青也跪了下来,低着声:“良主子,太医试过药了,吃药吗?”

霁兰摇了摇头:“端出去吧,莫为我浪费这药了。”

八福金噶琭玳劝着:“良主子,还是喝下去吧,到底喝了药,身子才能早点好起来。主子临走前特意吩咐下来,要好生照顾着良主子。为了八爷……”

“去把八阿哥喊进来,我有话对他说。”良妃喘了下气,闭上了眼。

青青的眼睛已经红了,忍着不给霁兰看到,匆匆站了起来,连规矩都忘了,居然没有倒退着往外走。边上人的居然都没有发现。

青青在外面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八阿哥,哽咽着问:“八阿哥呢?”

小太监指了指寝宫的后面,看着青青红着的眼珠子:“曹大奶奶,要不您先净下面,我这去帮大奶奶找下八阿哥吧?”

青青点了点头,也知道自个儿现在这个样子去找八阿哥就是给八阿哥添堵了:“有劳小哥了。”

小太监利索地拨腿跑了,去到后寝殿后面找八阿哥了,瞧到八阿哥的神态也不是太好,坐在墙边的台阶上,那正调控着情绪呢。

小太监赶紧上前跪了下来:“八爷,良主子……“

八阿哥已经从台阶上跳了下来,站住了:“良主子她怎么样了?”

小太监站直了:“良主子要八阿哥进去。”

八阿哥点了下头,大步走了几步,又站住,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往霁兰的寝宫里去。还没走到碧纱橱,就听到噶琭玳在那劝霁兰吃药的话。

八阿哥的心头一悲,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苏麻喇姑那时也是不敢吃药,最后就这么走了。咬牙头别过去忍了下,走了进去,跪在了霁兰的床前:“妃额涅,儿子来侍候妃额涅吃药。”

霁兰眼睛动了心,手已经没什么力气摆了,只能这么着表示了下,声音嘶哑低低浑浊让人不太容易听清了:“八阿哥,我不吃。”

八阿哥却没有听霁兰的话,还是把药碗端在了手里,尝了口:“温着呢,妃额涅,趁着没凉赶紧喝了吧。”伸出手臂就要扶起霁兰来。

噶琭玳在边上帮着忙,扶起了霁兰。

霁兰有心不让,却是没有半分的力气,只能由着八阿哥和噶琭玳扶起了自个儿,看着八阿哥端到了唇边的药碗却不怎么也不肯张开嘴喝药了。

八阿哥急了,双手捧着药碗,头磕了下去:“全是儿子不孝,才会让妃额涅不肯吃药的。儿子大不孝……”

霁兰微微睁开眼看着八阿哥,又闭上了眼,眼里流出了泪:“八阿哥,你抬起头来,我有话要说。”

八阿哥抬起了头,两只眼睛里已经有了泪花,看不清霁兰的脸,却挣扎着要把眼里那点泪花弄干了,好看清霁兰的脸,也不给霁兰看到那点泪花来。

霁兰还是看到了八阿哥眼里的那点泪花来,心悲着,脸上却不露出一分一毫出来,反而和煦着,像已经远离了红尘般,真如普渡众生的观音菩萨样,吃力地抬起了手按住了八阿哥的手:“先把药放下了,听额涅说话。”

噶琭玳伸出手把药碗拿掉了。

霁兰又对着噶琭玳说:“你们先出去吧。”

噶琭玳和满屋子的家下女子磕了个头出去了,走到了碧纱橱的门那又扭回头看了看,只看到八阿哥的背影,凄惨得紧,不敢再看了,忙走了出去,一直到了外面,给冬日里的阳光晒着,还是没觉得半分的暖和,反而更加凄惨般。

碧纱橱里就只有霁兰和胤禩了。霁兰握着胤禩的手,想攥紧些,却攥不紧了,没有半分的力气。

胤禩明白霁兰的意思,反手大力握住了霁兰的手。

霁兰的唇角露了了笑意来:“你像你罕阿玛一样大有力气了,你小时候总是额涅来握你的手,现在是你来握额涅的手了。额涅老了……不行了……”

胤禩的牙根那狠咬了下,艰涩地开口:“妃额涅哪老了,到是儿子这两年长大了些,也老了。妃额涅,这药赶紧……”眼睛又扫到了放在边上矮几上的药碗来。

霁兰摇了摇头:“八阿哥,你不要费心了。我的病我知道,拖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

“妃额涅,太医……”胤禩急着说,只是话的无力连自个儿都没法相信吃了药病就能好。

“八阿哥,你听我说,我若走了,对你,对你的罕阿玛是好事,免得太后老拿我来说你们……”

“妃额涅,不是的!”

“你这孩子,妃额涅这是跟你说正事呢,听妃额涅说完了,再打岔。”霁兰温柔地笑了下。

胤禩吸了下鼻子,点着头:“儿子知道了,可是妃额涅也莫说这样的话。儿子不求别的,只求妃额涅可以平平安安护着儿子一辈子。”

“我也想呀,可是有我在,太后总拿我的出身来为难你们父子。主子为了我,在太后那没少受委屈,八阿哥你若是换个额涅,怕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屈着了……”

胤禩磕下去了头:“妃额涅,这样的话儿子当不起,也不敢当。儿子从来没因着妃额涅受委屈,倒是儿子却处处让妃额涅为儿子操心,要说起来是儿子的大不该,是儿子的大不孝。儿子但凡有出息,也不会让妃额涅如此了……”

胤禩一个头一个头地磕着,先前忍住的眼泪这会儿全流了出来,床边的脚踏上已经是和着泪水湿了一片。

霁兰瞧着心疼,想拉起胤禩来,偏又拉不动,只能喊着外面:“来人……”声音微弱地几乎不可闻。

胤禩停了下来,抬起了头:“妃额涅,你要什么?儿子去办。”

霁兰瞧着已经额头那已经磕青了的胤禩,摇了摇头:“我不要什么,只要你们父子好就够了……”

胤禩闭上了眼,眼泪哗哗地地流着,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霁兰的病全是自个儿的缘故,心里一阵阵抽得痛。

胤禛看着胤禩的背影却犯了难,左右看着几个弟弟问了句:“那我们这给罕阿玛的折子怎么上?”

胤禟冒了句:“八阿哥不是说写他不让良妃额涅搬的。”

胤祺看了眼胤禟:“九弟,这样不好吧?”

胤禛鼻子往上挤了下,给北风吹得鼻涕都流了出来,半日了站在这里,太医的脉案也看了,这人是怕不行了,胤禩这又拦着不让往五龙亭送,折子还是自个儿来写。看胤禩那样子,哪有心情写这个折子呀。

胤禛的心烦燥着,给兔牙顶得嘴唇更往外了。

胤祥在边上笑了:“四阿哥,这折子不如把太医的脉案放上,再说至今没能把良妃额涅移到五龙亭了。”

胤禛点了下头:“不提八弟?”

“自然不提!”胤祥把头侧了过去,不给胤祺、胤禟、胤?几个看到脸上的笑来。胤禛却看到了,心里有些同感,可突然想到一事,别胤禩回头去跟良妃说什么,要是这小报告一打,良妃等罕阿玛回来才走了,那今儿个事说不准也会挨骂。

胤禛不放心了,也往后院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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