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水吧,废话这样多。”李诗茹站了起来,头还有些发沉,脚步也有些踉跄,元子攸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李诗茹,“不急,你什么时候泡茶给我喝都行。”
这次李诗茹并没有缩回手,只是轻轻的说道,“是你抱着我回来的吧,为你泡壶茶喝又算得了什么呢。”
笑容轻轻的泛起在元子攸清俊的脸上,他扶着李诗茹到了窗下。
李诗茹燃起了自制的煮水壶,却是用现代手段做成的一个小的酒精炉,元子攸从来都没有见过,自是好奇,却并没有开口问,只是静静的看着,暗道,这个女子还真是不容小觑,这个法子还真是常人难以想到,并无一丝味道,却能看到淡蓝色的火焰在燃烧。
不多时小巧的铁茶壶呜呜作响,李诗茹拿下了茶壶,冲洗了茶壶和杯子,然后投入了些许的茉莉花茶,执水于茶中。
过了一会儿,李诗茹却把那壶中的茶水尽皆倒掉,又重新续了水,又过了一会儿,才用一个茶漏接着,把壶中的茶水倒入公道杯之中,再把茶水倒入到了饮茶用的杯子中,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李诗茹的这些动作,不过只是茶道之中的一角而已,并未全部演习完,茶道讲究一个静字,而这静先要静的便是心,李诗茹的心并不静,只是草草而已,可这草草在元子攸的眼中却已经不凡了。
中国的茶道酝酿于隋朝之前,而最终形成却是在唐朝,鼎盛的时候却是宋明,陆羽创立了中国的茶道。
一杯好茶只有经过沸水的冲泡,几经浮沉方能绽放真香,人生便也是如此,历经人世冷暖,飘摇沉浮之后,才能更好的感悟人生的真谛,人自然可以在茶中品饮人间情,世间味,感悟出别样的人生,正因为如此,李诗茹才如此喜欢茶。
元子攸端起了茶杯,并不急着喝下去,只含了一小口在口中,静静的看着李诗茹,目光中似有情丝,又似欣赏之意。
他低低的语气如窗外明亮柔和的光线,“英贵嫔,你这茶泡的极香。”
李诗茹淡淡的笑了,她的精神也恢复了许多,“你很会品茶,可见你心思细密。”
元子攸伸出手,轻轻的触摸着李诗茹的手指尖,连掌纹的触觉,都显得细腻而蜿蜒,他说,“我总是相信心有灵犀的。”他说完,抬起脸,用幽深的瞳眸看着李诗茹。
李诗茹急忙缩回了手,“心有灵犀,那你可否告诉我这泡茶的水是取自哪里的。”
“这茶水间隐隐有茉莉花的香气,难不成这水是取了茉莉花上的露珠不成?”元子攸慢慢的咽下了口中的茶,狐疑的问道。
“泡茶用的水要十分有讲究,这水是影响茶味的一个最重要的因素,这水要活,味甘,品轻,质清。你说的水倒是对的,只可惜我可没有那样多的时间和细巧的心思,只是取了山泉水而已。你若有此雅兴,倒是可以取了些茉莉花上的露水,用旧的大瓮装了,密封上埋于地下,等来年拿给我,我定然会烹一壶好茶与你品品。”李诗茹的眉尖微微挑了挑,淡淡的说着,神态幽静安然,与她往常形象大有不同。
元子攸看着李诗茹,笑道,“好,一言为定,英贵嫔,你对茶的研究颇深,可否请教一二。”
窗外的阳光慢慢的变成了橙红色,看来也是日渐黄昏了,室内融融,并无夏日的闷热,也无冬日的冷凛,却是如秋日一般,
李诗茹突然心里烦躁,站起了身子,冷冷的说道,“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走吧,改日我有心情再泡茶给你喝,再跟你废话,我觉得累了,想睡一会儿了。”
“你这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好吧,我便不打扰了,你睡去吧,长眠不醒才好呢!”元子攸忍不住出言讥讽。
两个人从来就是这样,像两只刺猬一般,开始的时候还好,过了一会儿便是以吵架作为结束。
“我便是死了也要你来给我陪葬,变鬼也不放过你!”
元子攸忍不住笑了起来,“变鬼也不放过我,哈哈,看来你是想要与我生死相依了!”
阳光穿过淡紫色的窗帘,洒在了元子攸的脸上,他站在窗前,黄昏的风吹过他青白色的衣衫,柔和的阳光短暂的停留在他白皙的皮肤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在童话里才能见到的王子,在含笑看着对面的公主。
就那样的一种恍惚直接呼进了李诗茹的脑海之中,而李诗茹却在这个黄昏的阳光你,从元子攸的笑容里读出了一种孤独的味道。
而那种淡淡的孤单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暧昧玩味的坏笑。
他斜靠在窗户便,双手不自觉的抱在胸前,“英贵嫔,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啊,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纯洁的想法啊,我可还是黄花大闺男啊,我可还没有娶王妃啊!你要是真的喜欢我,我可以跟皇叔说说,让你当我的王妃。”
李诗茹瞬间变了脸,随手丢出了一个茶杯,李诗茹说,“去你的黄花大龟蛋吧,去你个黄花大鸭蛋,姑奶奶可不当你的王妃。”元子攸一手接住了李诗茹丢过去的茶杯,伸手之利落,不是李诗茹想像,原来这个元子攸却是个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只是,他的眸光怎么这般熟悉,却是真的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
过了没多久,那个高手中的高手就一把拎起了李诗茹,一只手掐着李诗茹的脖颈,他说,“英贵嫔,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掐死。”
李诗茹一点都不害怕,她真不知道这个家伙用了什么身法,居然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给拎了起来,她轻蔑的笑了一下,“元子攸,我问你,你是个男人不?”
元子攸越看越有趣,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意思,他并不肯放手,而是把脸贴到了李诗茹的面前,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他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卷曲着,像小时候玩过的洋娃娃,李诗茹一怔,却不想这细微的表情全都落到了元子攸的眼中,他笑道,“英贵嫔,你真的想知道我是不是个男人吗?”
“你这个混球。”李诗茹的眉尖微微一挑,已经知道元子攸想要做什么了,这个混蛋,姑奶奶玩剩下的游戏你还敢来玩,你哭的时候马上就到了。
李诗茹的左腿一抬,不偏不倚的正踢到了元子攸最重要的部位上,元子攸痛的一扯李诗茹的衣衫,捂着痛处,一下子蹲在了地上,于此同时,一声裂帛的声音响了起来,李诗茹的衣服被他给活生生的撕裂了。
李诗茹愣了,元子攸也愣了。
这时,殿外传来了脚步声,元子攸估计是连痛带愣都过了头了,居然不知道躲闪,李诗茹连忙走到了床榻边上,扯下了薄被,抱在胸前。
柳含翠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脸的高兴,直到看到两个人如此的情形,她愣在了原地,足足愣了有五分钟的时间。李诗茹的衣衫七零八落,抱着薄被站在蹲在地上捂着****的元子攸身边,因为她刚扯下薄被,床榻上也显得一片凌乱。
元子攸一下子愣住了,柳含翠的眼眸是那样的熟悉,带着淡淡的忧伤和桀骜,他愣了片刻,最先反应了过来,勉强站起了身子,松开了手,夹着双腿,揉了揉鼻子,眼睛瞟向了窗外,说,“你别乱想,我们刚才在闹着玩而,英贵嫔是贵嫔娘娘,是我的皇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他越解释越乱,柳含翠冷笑了一下,却掩藏不住心里的疼痛,“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翠儿,你别误会,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在闹着玩儿。”李诗茹也连忙解释着,因为李诗茹在柳含翠隐约的言语中已经听出了她好像是有意于元子攸。
“你们玩儿你们的,我先出去了。”柳含翠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殿门。
她走后,殿门如同一道敞开的伤口,凸现再李诗茹和元子攸的面前。
元子攸用手指着李诗茹,“你,你这是谋杀。”
李诗茹嘲笑道,“元子攸,本姑娘想要谋杀也不谋杀你这样的,你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了,活着好像还不如死了痛快!”李诗茹的话还没说完,元子攸就又和李诗茹掐成了一团。
这时,元诩从殿外走了进来,直愣愣的看着一身碎衣的李诗茹和元子攸,还有眼前的一片狼藉,他拼命的咳嗽着,忍住深深的笑意,李诗茹和元子攸都感觉到了来自于元诩的深深的恶意,“你们这个样子是不是太激烈了一点,太迫不及待了一点。”
那次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李诗茹在元诩的面前都灰溜溜的,跟一只忘了穿毛皮的就在街上溜达的小老鼠一般。同时,李诗茹也恨死了元子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