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在周子谦的家里,我任劳任怨做牛做马却换不回来一个好字,在孟观涛身边,我却是什么都不做,家里人非但没有人嫌弃我,反而对我都挺好,虽然小宝依旧冷冰冰的,但终究还是个孩子,我自然是理解他的感受的。
拎着一堆菜往停车场走,余光不经意扫到了一个背影,让我莫名的心里一跳。
跟在我身后的司机遂不及防差点撞到我,好在他及时收了脚步询问道:“小姐?怎么了?”
我将菜全部交给他道:“你回车里等我一下,我有点事去去就回。”
他点点头,拎着菜快速的往停车场走去。
我却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明明就在前面不远,怎么转眼就消失了那?”
我在不大的小区里转悠了好一会,却是愣没找到那个要找的人。
不由的有些小失望,转身往停车场的方向去找司机了。
然而我不知道,就在我身后不远的拐角处,孟观涛一身便装一闪进了一幢毫不起眼的楼里。
狭隘的通道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杂物,让人不自觉的捂紧了鼻子。
偶尔一声小型犬类的狂吠声惊扰了某位邻居,立马会飞出一只拖鞋怒骂道:“能不能闭嘴,不知道打扰别人了吗?”
好在孟观涛闪的比较快,将将避过了那只拖鞋。
轻微的布帘飘动,房门大敞四开丝毫不怕小偷的光顾。
伸手掀开布帘走进去,只觉的到处脏乱一片,还充斥着难闻的味道,让人感觉很是不舒服。
嗖的一声又是一只拖鞋飞了出来,若不是孟观涛身手敏捷躲了过去,恐怕真就被砸了个正着了。
感觉到自己的拖鞋没砸到人,里屋终于走出一个人来,邋里邋遢的根本让人看不出本来面目,却是在看到孟观涛时眸色一闪道:“你怎么来了?”
叹了口气,孟观涛亲自动手帮他收拾东西,他却是无动于衷的看着,就好像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人,而是孟观涛的。
身为医生,孟观涛多多少少有些小洁癖,毕竟跟那些所谓的细菌打交道太久了,想想就觉得全身不舒服。
见孟观涛没有回答自己,只是低头收拾东西,那人在次开口道:“你是听到什么消息,所以过来问我的对吧?”
拎着垃圾袋,孟观涛的脊背就是一僵,可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那人却是笑了,笑的很讽刺。
“观涛,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那?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若是我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关心。”
孟观涛依旧没说话,低头整理着地上脏乱的东西,那动作细致的就好像在整理什么心爱的物品。
那人不由得一叹道:“你别在我这白费力气了。不管消息是谁给你的,我只能告诉你是真的,至于你会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
“我结婚了。”他终于开口了,却是这么不着边际的一句话,使得那人微微愣怔,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叹了口气,他再次重复道:“我结婚了,并且我很爱我现在的太太。”
那人终于反应过来了,不由得好笑道:“你这婚结的还真是时候,我怎么******突然觉得这么解气那?”
说着话,他竟是转身进屋了,随后屋子里便传来嗡嗡的声音,孟观涛依旧默默的收拾,却是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那人出来时就好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邋遢的脸白皙的如同雕琢出来的一般鬼斧神工,竟是不必孟观涛差多少,只不过那邋遢的长发见他的容貌掩盖的逊色了三分。
他伸手揽住孟观涛的肩膀,哥俩好一般的说道:“走,陪兄弟理个发去,然后咱哥俩好好喝一杯,你给兄弟说说,你现在的老婆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竟然能入得了你的法眼,让你把之前的事统统都放下了?”
孟观涛没有说话,默默的放下手中的打扫工具,竟是十分顺从的跟了出去。
然而他最终还是在门口说出了自己想要问的话:“她回来多久了。”
那人面色就是一沉道:“你这什么意思?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你忘记??????”
“你别误会,我就是想知道而已。我很爱我现在的老婆。”他从来不削于跟人解释,但面前这个人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的关系,更加没人知道那些不愿回首的过往。
那人面色晦暗不明,最终还是回答他道:“大概有一个月左右了,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她回来以后,几乎就没找过任何人,就好像她在这里根本就没有认识人一样,呵呵,是不是很冷血?听说她在美国混的很好,现在可是穿金戴银的。”
他最后一句话极尽讽刺,就好像她嘴里的那个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一般。
没有在说话,孟观涛低头跟着他一路出了楼区,再回头时他的眸子里一片彷徨。
回到家时,我本以为会热热闹闹的,不想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整个别墅里空空如也。
问过佣人才知道,原来是两位老人家带着小宝出去玩了,而孟观涛始终没有回来。
无奈我只好给他的父母打电话,询问他们回不回来吃饭,得知他们不会回来,我不知为何感觉到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
将菜交给厨房打理,我转身上楼直奔卧室,将自己丢在床上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我想着等孟观涛回来,给他亲手做些补汤好好补补,以慰劳这些日子他的辛苦之处。
不想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不踏实,就好像没有他在身边,真的不行似的。
直到半夜我有些冷了,不由自主伸手找被子时,我突然摸到了一句温热的身体。
我并没有惊恐,因为这幢别墅里除了那个人,是没人会爬上我的床的。
所以我伸手打开了床头灯,果然看到他睡在我身边,却也仅仅是贴了个边而已,几乎大半个床都被我占了。
他的睡相很老实,唯独那双眉头蹙的很深,就像是有化不开的烦绪一般。
我不由得伸手按在他的眉心上,想要揉开他的眉头,却是怎么都没办法抚平。
似乎感觉到不舒服,他一伸手抓住了我,用力一带便将我带入他的怀中道:“别闹。”
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熏得我差点吐了。
他这是怎么了?他很少会喝酒的,尤其身为医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必须得时时刻刻保持着清醒与警惕,喝酒对他来说是大忌。
我猛然起身刚要发脾气,却看到他的脸很红,红的就好像发烧了似的。
我急忙伸手给他解开领带,并且将上衣全部脱了下来。
他的身体也很烫,正如我预料的一般,真的是要生病的症状,好在我们都是医护人员,懂得如何应对突发事件。
我找来白酒,用毛巾几乎是擦边了他整个身体,废了两个小时才让他的烧退了下来,他的眉头也慢慢地纾解了不少。
很怕他半夜会出什么事,我索性在他身边躺在,时时刻刻的监督着他的体温,直到确定他不会生病了,我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一双放大的眼睛近在咫尺,吓的我就是一退,却是险些从床上摔下去,因为昨日怕他半夜翻身掉下床,我只好睡在了床边上拦着他,谁曾想我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眼看着就要后背着地了,他却是一伸手将我捞了回来道:“你这是一晚上都没睡?”
他的语气隐隐有着怒气,我却是一点都不害怕:“我不照顾你,你生病了怎么办?”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让你照顾好自己,谁让你来管我的。”他的语气越发冷凝了,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我赌气起身道:“照顾你还照顾出错来了?我可是你老婆,照顾你天经地义的。”
没想到我会放赖,他竟是噗呲一笑道:“我还真是拿你没办法了。”你呀!他伸手点着我的额头,甚是宠爱之极。
见他终于笑了,我的心里也松缓了不少:“小宝昨天跟爸妈出去了,我都好几天没看到小家伙了。”
“怎么?想他了?”
“嗯!“我点头,一双璀璨的眸子里闪耀过一抹算计,却是尽数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没有要戳破我的意思,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道:“现在是清晨六点钟,我们起床吃饭,然后带着小宝出去走走。”
“真的吗?真的可以带他出去走走?”
我有些兴奋,要知道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要么是孟观涛比较忙,要么就是小宝这小祖宗不太配合,今天无论如何我都得让他们父子一起陪我出去才行。
我一蹦多高从床上跳到了地上,就好像自己是个孩子,终于期待到了大人对自己的承诺带自己出去玩了,所以一定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小宝虽然难搞,但是有孟观涛在,我相信小宝一定不会反抗的。
看着我在房间里忙忙碌碌的换衣服,孟观涛的眸中闪耀出一抹逾越的光芒,却在最深处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