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热闹了,韩翎也要抽身了:“大姑娘,好好招待这些个公子,我要去寻我家爷了。”
韩翎递给扶星和公孙文新一个媚眼,起身在大厅广众的视线下,款款离去。古歌乐跟出了房门,墨文学追了出来拦住古歌乐。
“你要去哪?这里面的来头不小。”
“你也看出来了,所以,你跟棋兵看着他们,我去看看离开的那个。”
墨文学无语反驳,眼睁睁的看着古歌乐跟着韩翎的脚步离开。
扶星反应过来嗖的站起身,公孙文新忙将扶星拉住,按在坐位上。扶星一脸盛怒,表示对韩翎超不满,明明这里他们两人才是主人,现在两个主人都走了,还把麻烦抛给他,当真可恶至极,最好不要回来,若是回来,看他如何讨回这一笔。
韩翎闲散的在楼里走着,虽然后面跟着的人步子极轻,可还是被她发现。左拐右拐,右拐左拐,过长廊,穿亭台楼榭,也不知道走到那里了,韩翎闪进假山里,放下长发,换下外衣,微微一改,成了女式,面皮拿下,腰间软剑一出,面皮被重新刻画五官,复在面上,收回软剑,整理整理衣裙,半躺在假山上,等待着古歌乐光临。
古歌乐知道,人一定在假山后等着他,不想暴露,可要知道真像就必须暴露,毕竟对方也是精明的人儿。
“公子是在找奴家吗?”韩翎挽着胸前长发,一脸妩媚。
古歌乐微不可闻的皱皱眉头:“姑娘是何人?”
韩翎贴上古歌乐,被古歌乐挡开:“公子问得真奇怪,这里是景花楼,能在这里面的姑娘,当然是,伺候公子的。”话罢再次贴上去,依旧被古歌乐挡开。
韩翎心里暗笑,古歌乐也不是逆来顺受,来者不拒之人,不然她还不敢如此呢。
“姑娘有看到一位公子来这儿吗?”古歌乐退开一步,对韩翎的这种热情,难以接受。
“什么公子啊,奴家眼里只有你一位公子。”说着韩翎又要贴上去,只是腰间被人一揽,整个人落在了另一个怀抱。
月色下,来人一身黑装,脸带面具,虽然看不到长什么样子,但其穿透面具的双眼,甚是冰冷。
“你……”
“你是何人?”
韩翎意外,古歌乐防范。
“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不就去了趟茅房,你就出来勾搭男人!”男子声音中性,分不出男女,可韩翎还是听出来了,他就是那个见死不救,好男色不碰女人的暗邦首领,也就是她家王爷,原来他一直在啊,不然怎么会认出她?
“呵呵……爷,你说什么呢?奴家今儿被您包了,奴家那敢看别的男人一眼啊。”好吧,别的不会,演戏她最拿手,这下配合好了你,就把他甩远点,免得坏了她的好事。
“哼!”紫倾轻哼一声,双眼没有丝毫温度的看一眼古歌乐,然后搂着韩翎向后院如恩出现的院子而去。
一路上,紫倾不说话,只是把韩翎搂得紧紧的,似乎太过用力,韩翎都觉得自已的腰快要被分成两半了。
“喂,你可以放手了吧,记住你是不粘女色的。”韩翎不走了,双眼无力的看着面具上露出来的两只眼睛。瞪什么瞪,快放手为妙,否则扎你几针。
“你刚刚是想投怀送抱吧,怎么现在不愿意了,本座还不如他吗?”上次水谢轩坍塌时的事,他还没跟她算呢,现在他亲眼相见,这是要给他戴帽子的节奏啊。
“咦,我说爷,我脸上有标字吗,没有吧,没字你怎么能不分清红皂白冤枉我呢?”韩翎想着好不容易甩掉了尾巴,这下可以干大事,但眼前的爷又抽什么风了。
紫倾伸手撕下韩翎脸上的面皮,冷冷的道:“以为换张脸就可以去勾~引他了,可惜人家不领情。”
韩翎抚着被紫倾粗鲁后发疼的脸:“你在胡说什么?你当我什么人啊?”
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
“我胡说?是说到你心砍上,恼羞成怒了吧。”紫倾依旧不放过韩翎,进行言语相逼。
“你,你……”韩翎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言语来与紫倾沟通了,她解释,他误解,她越解释,他越倒着理解,这还说下去,怕是要打起来了。
韩翎转身,不相与紫倾再纠缠。
紫倾将韩翎拉回怀里,禁锢着:“我没让走,你想去哪?去找他?”
韩翎挣扎着:“你放开我,是,我就是去找他,他比你温柔,比你懂情调,比你会怜香惜玉,你放开……”
紫倾松开了手:“是吗……”
韩翎心里一痛,她的话太重了吧,是不是伤到他了?
来的时候还开开心心的,现在却闹成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啦?韩翎将头转向另一边,气息难平。脸上轻风一过,身旁之人已走。
对景花楼也没了兴趣,转身飞身离开。回到王府,只见王府已闹得鸡飞狗跳,韩翎拉过家丁一问,才知道安逸被人劫走了。
“侧妃?来的是什么人?”韩翎没提起多大的兴致,只是过问一下,并没打算去看看。
“不知道,王爷已经带人去找了。”
“王爷,呵,知道了,你下去吧。”韩翎独自一人回了湖心小筑,往日里小音小吕都会在湖心小筑前厅等着她,可今日,却不见两个小婢。
韩翎找遍湖心小筑,不光两个小婢不见了,连她的花猫也不见,鸟笼旁倒有几根花猫的长毛,花猫是药鸟,从不掉毛换毛的,除非它遇到危险。
韩翎想去前厅看看,找人问问是不是有人闯进湖心小筑了,可是才走上岸,便有两个配剑侍卫将韩翎拦下。
“王妃,请回去!”
“什么?”韩翎微一皱眉,什么情况?
“王爷吩咐,王妃不得离开湖心小筑半步。”侍卫一版一眼,没有半分忌惮韩翎身份。
韩翎冷笑,不让她离开半步,这是要禁足吗?
“哼,是嘛,那我非要离开呢?”
笑话么,两个侍卫就能拦得住她。
“王爷说了,属下两人不是王妃的对手,拦不住王妃,可只要王妃离开湖心小筑半步,王爷会去丞相府要人。”
韩翎的心一下冷到了脚底,去丞相府要人,呵呵,想得真是周全,看来,他是做好了准备了。
夜如此静,韩翎的心如此的凉。
想来想去也没想通紫倾禁她足的原因,难不成是因为在景花楼的那一点小事。
在愤怒中睡去,自然没有睡好,天刚亮,韩翎就起身了,小音小吕依然没出现,现在能想通了,她被禁足,她们俩大概是被紫倾给关起来了。
湖心小筑就是好啊,与世隔绝。外面什么消息也听不到,没有婢女和侍者接近,王爷怕是已经放话了吧。那么,她是被打进冷宫了。
隔天安逸被紫倾救回连绵阁,当晚紫倾还留宿了,韩翎只是笑笑,这怕是紫倾想让她知道的,放了风进来。安逸一时传言四起,王妃被打入了冷宫,王爷又将迎娶新侧妃,安逸正当宠,不日将会取代韩翎坐上王府当家主母。韩翎听着来送饭的老婢子讲得眉飞色舞,也会偶尔跟着笑上一笑。只是如今她身处的情势,让她没有心情恶趣味。
紫倾大婚再即,皇城也热闹非凡,只有湖心小筑冷冷清清。老婢子按紫倾的吩咐,送来了一套衣裙,让韩翎在大婚当天穿上去前厅,说是要谢她求旨成全。
韩翎也不想吐嘈了,紫倾已经怪得无药可救,要她出席,那她便盛装出席。
一样的红,像嫁衣一样,韩翎盛装艳容,绝世美人,守着湖心小筑的两个侍卫在看到走出门庭的韩翎时,不由呆滞。那是怎么样的美,天仙下凡,不不不,那是遥不可及的神话,九天玄女,不如此刻眼前一袭红衣的韩翎。
韩翎正视前方,款款走出几日未出的湖心小筑。她今天倒要看看,紫倾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紫倾同娶四国王子为妃,太后携皇后和皇上一同来到王府,大臣自然一个不少,外邦的使臣更是早早的来到了王府,只是使臣中,多了些公主。
五位公主各有秋色,安逸的妹妹是在安逸被掳的那天到皇城的,听说自家哥哥被掳了,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忙指挥着跟来的随从,在皇城四处寻找,最后紫倾在那里找到的安逸,只有紫倾知道了。
扶星的姐姐跟扶星一个德兴,一见着紫倾,就缠上了他,还说要嫁给他,姐弟同嫁一夫君,这可有得热闹了。嘉月的妹妹是个小孩子性格,那里热闹就往那里钻。未楮的妹妹跟他一样,安安静静的,同样也是神神秘秘。炎商和贺连的妹妹都是规规矩矩之人,叫坐着,就不站着,叫站着,就不走着。
韩翎来到大厅,首先看到的便是丞相夫妇:“爹爹,娘亲。”
一家三口相聚自是其乐融融,只是转眼,丞相夫人便愁眉上脸,今天这样的日子,韩翎还能笑出来,得有多大的勇气。韩翎却不似丞相夫人所想,她能见着丞相夫妇安康,便无后顾之忧。
“娘亲,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云谷没有好好的照顾你?”韩翎心疼着自家娘亲。
“没有,没有!为娘只是想你的时间多了点。”
“娘亲,翎儿在王府过得很好,你和爹爹不用担心我。”
丞相叹口气:“翎儿,十三王爷虽然作风不正,但……”
“爹爹,你说什么呢?”韩翎暗赞自家老爹胆儿肥,敢在紫倾的地盘说他作风不正。
丞相夫人一记眼刀过去,丞相干咳两声,抛开别的不说,紫倾也是自家女儿的夫婿,当着自家女儿的面说她的夫君,这确实不怎么说得过去,纵使那人与自家女儿无夫妻之实。
府门鞭炮声响起,四位王子已接入王府。宾客入席,紫倾迎着太后三人走入正厅。众宾客忙起身,跪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