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没等商厉霆开口，萧半夏就骂上了，“姓商的，我今天告诉你，如果是苏苏出了什么事，我特么的跟你没玩。”
尽管苏绿说了纸包不住火，可萧半夏还是觉得这件事就是由商厉霆惹起来的。
商厉霆点了颗烟，吸了一口，袅袅的烟雾模糊了他的俊容，却是遮挡不住他眼底的光芒，像是钻石一样，在夜色里灼人。
萧半夏被他看的不自在，别看她装的像母老虎似的，其实她不过是心虚。
“还在恨我？”他出声，轻轻的，淡淡的，却像是巨石砸在了她的心尖上。
萧半夏眨巴了两下眼，“恨？你值得吗？”
一句反问，让商厉霆的脸难看了很多，可是萧半夏却没有半点痛快，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时候，伤着他的时候，她也在受伤。
“这些年你过的好吗？”他又换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呢？”萧半夏在他面前调皮的转了个圈，六年前她二十二岁，今年二十八岁，可她仍像个孩子。
“这样我就放心了，”他轻叹，带着说不出的无奈。
萧半夏垂着的手握成拳头，最受不了他这样的语气，“你放什么心？我好与坏与你有半毛钱关系吗？商厉霆我们的关系最多是前男友和前女友，别搞的你像我爸似的。”
她的嘴巴一直毒，商厉霆都习惯了，只是淡淡一笑，“说不准我们上辈子就是。”
萧半夏给了他一个白眼，就听到他又问，“还走吗？”
“商总，这个好像与你更没有关系了吧？”萧半夏半仰着头，露出两排齐整的牙齿，微笑看他。
商厉霆看着她调皮可爱的样子，很想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可是他不敢，这丫头太叛逆，你越想得到，她就越不会让你得逞，所以他只是看着他沉默，直到一颗烟几乎燃尽，他才开口，“还会给我个机会吗？”
低沉的嗓音像是沾染了夜的魅惑，好听的入骨，不过细细的听，才发觉他的声音带着那么一丝颤抖。
其实这话他问的心虚，甚至在问之前，一直在犹豫该不该问，要不要问，但终究还是没克制住心底的冲动，问了出来。
萧半夏一怔，紧接着就呵呵笑了，笑的没心没肺，停下笑的时候，慧眸眨动，里面闪过一现即逝的狡黠，“好啊！”
她痛快的让他错愕，甚至是震惊，直到烟蒂烧痛指腹，他才回神，“夏夏……”
“不过有条件，”她打断他，澄澈如水的眸子像是被灌注了月光，亮的人心颤微微的。
“什么？”他的声音比先前要抖的厉害。
“条件是我要试试你的战斗力……商厉霆你今年也三十八了吧？说实话我担心你不行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持，过了几秒，萧半夏冲她眨了眨眼，“敢不敢让我试？”
商厉霆一直僵硬的面容，终于浮起一丝笑容，几乎黯淡了天上的星光，他问，“时间，地点？”
简短的几个字，透着急切，那黑眸底下燃烧的欲-望之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萧半夏吞吃了。
说实话，萧半夏被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她赶紧移开视线，不去看他，“听我通知！”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一道身影从楼梯口，落寞近乎颓败的走了出来，看着这情景，萧半夏瞪了商厉霆一眼，“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商厉霆抬眸望去，幽沉的眸子深了几许，若有所思。
贺擎天一幅霜打了的样子，想必苏绿也好不到哪里去，萧半夏无心再和商厉霆闲扯，于是，萧半夏拍了拍商厉霆的肩膀，“我上去了。”
商厉霆看向她，眸光里隐含不舍，萧半夏自动忽略，捏了捏他的手臂，“这几天多吃点，增加点体力。”
蹭蹭上楼，萧半夏敲了两下门，苏绿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脸的平静，乍一看啥事也没发生，可只有细看才看得出，她的伤都藏在眼底。
“你们怎么谈的？”谈判结果，萧半夏已经看到了，她还想听听过程。
苏绿转身给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口，然后把自己窝内沙发里，不知是沙发太大，还是她太瘦了，她陷在里，就像是沙发的一部分似的，一点都不突兀。
对着头顶的灯，举起酒杯，让红酒倒映出她的影子，她才轻轻开口，“原来，他由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我。”
其实，苏绿难过的不是他们的结局，而是他对自己的那份怀疑。
萧半夏看着苏绿的样子，又问，“你怎么打算？回去吗？”
苏绿看了眼卧室的方向，点头，突突是她的宝贝，她可以什么都舍弃，但唯独他不可以。
“对了，当年的人你找到多少线索了？”萧半夏又问。
苏绿摇头，除了一份几十人的名单，她其他一无所获。
看着她颓废的样子，萧半夏过来搂住她，“还是不要找了，留一份臆想有时也是好的……打算什么时候走？”
苏绿望着窗外，温柔的月光竟也刺眼，刺的她想流泪，可是她已经不许自己再哭了，她要把自己变回之前那个坚强的苏绿。
闭上眼，她举起酒杯放在鼻尖嗅了嗅，“明天。”
“明天？”似乎太快，萧半夏有些不能接受。
“你呢？走，还是准备留下来再续前缘？”苏绿把话题转身萧半夏。
“走，”萧半夏没有犹豫，可是转瞬又想到什么，“明天下午怎么样？”
苏绿点了下头，“好。”
听到这个答案，萧半夏眼珠子骨碌转了两下，拿出手机，手指噼里啪啦按了一通，最后编了条短讯发出去，末了还贼贼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