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藏在心底的逆光》
在遥远的加利福尼亚州沙滩上,人们在这里随意的嬉戏打闹、互相亲昵,沐浴着阳光赐予这里的一切美好。这儿好的让人可以暂忘片刻的喧嚣,逃离不想面对的窒息。但从来没有人注意到海边上这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中国小伙子有什么心事。他叫郑阳,坐在欢闹的人群外,单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驻在沙滩上略躬着脊背,将目光打在海边那无尽的远方,像是在惦念着什么。是的,在海尽头的方向的确有属于他的故事,而他也该回去了。
郑阳告别昔日的好友,除了自己的衣物和带来的那个录音笔以外,他把所有的家当都留在了加利福尼亚,用赚来的钱给自己买了张返程机票,又捐给了当地的儿童福利院一些玩具。
现在他要离开这个让他可以停留五年的安身之处。除了爸妈,大洋的另一岸还会有人惦记这个离开五年,不常联系他们的不够意思的朋友么?想到这里他放空的躺在床上。
是啊,时间和他开了个玩笑,离开家的前一个晚上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忘记她,重新开始。可兜兜转转的这五年还是这么快就过去了,他又得到了什么?只有当初离开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要去加利福尼亚的消息是妈妈在书房外偶然听到的。
那天,原来是郑阳妈妈去书房找郑阳爸爸,为了提前给儿子规划好出路。书房的门每天紧闭,不许旁人打扰,而那天却留了一道缝隙,而这缝隙恰逢刚好。
她看到屋子里矗立着两个成年男人的身影,是那样的坚不可摧。这不正是自己一直期望的吗,她期盼儿子快点长大,期盼他可以早点独当一面,可现在她却有些退缩。
他们父子俩一个望着窗外,沉稳的呼吸中带些轻叹,久久不说一句话。
一个把头朝向父亲的背影,默默等待。
母亲最了解儿子,她知道这是儿子在用乞求的目光等着父亲转身。
“爸,让我去吧,加利福尼亚会让我重新开始”
此时,在门外的妈妈好像被呼啸的狂风吹过头顶,席卷了所有的力气,身体摊靠在墙上,脑袋里不断地传来轰轰的巨响,她现在的思绪一片空白。没错,狂风背后的确是暴雨,就随它尽情的下吧。可脑袋里总也离不开加利福尼亚那个让人悲伤的字眼。
父亲还是无动于衷的望着窗外,斟酌一番长叹
“哪天的机票?”
郑阳猛地抬头看向父亲。
“什么加利福尼亚?”
在门外的母亲终于按耐不住心里的难过,推门而至。她知道,自己含辛茹苦的把儿子养这么大,就是想让他没有忧虑的成长,可现在儿子明显不快乐,而现在要到对于她来说千里之外的遥远国度,这足以让自己心碎。
“我不同意”声音颤抖,不失执念。
“妈,我现在已经.....”
不听儿子解释地摆了个手势
“我不管什么尼亚,我的好儿子啊,妈妈把你养这么大,都要毕业了,你从小就没离开过家,现在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是国外!你受哪门子罪?听妈话,好好在家,不喜欢你爸给你安排的,你就做你喜欢的其他工作呀,我们不拦着你,你何必...”
此时在一旁的父亲不忍他们再继续,转过身
“他要去就让他去吧,怎么能算受罪。”
“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说着眼泪就从母亲眼里一涌而出。
“你哭什么,儿子现在长大了,去国外也不是什么困难事,在那边托人找个好学校接着上学,回来帮忙打点些事务,以后接手也放心嘛!”
父亲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是什么道理能说服这个母亲疼爱儿子的心呢?
“妈,您就放心吧”
说着便搂住妈妈的肩膀,往门外走。眼泪在妈妈的眼圈里打转,她始终不舍得这个从小最疼的儿子,尽管百般不舍,可它也知道自己的儿子长大了,他的决定拗不过他的心,也拗不过儿子长大了的现实。
此时,郑阳心里还舍不得与他大学在一起的、公认的女朋友孙晓娆,和赢得孙晓娆芳心的志鹏。郑阳大学里最关心的就是孙晓娆,也可以说他的大学也正是因为孙晓娆而有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