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久刚开始被孟炎冰封压迫的并不好过,不过他发现主动突破时的灵力消耗是被动承受的数倍。
在这般僵持的情况下,常天久想要获胜就要设法比孟炎坚持的更久。
尽可能将灵力维持在自己能够忍受的极限,再伺机猛烈冲击几次,让孟炎不敢懈怠,无时无刻保持相当高的灵力输出,以此来骗取孟炎大量消耗灵力维持冰封。
“为什么他的灵力会比我消耗的还慢?我快撑不住了,不行!我怎么能输给这个蠢货!”孟炎想到自己灵力耗尽,将要输给常天久,就羞愤想要抓狂。
当常天久再次冲击冰封时,孟炎突然收回灵力。
“轰……”
数十丈大小的冰山,如被引爆了一般,轰然炸开,眨眼间幻化成茫茫白雾。
冰山爆碎的一瞬间,孟炎猩红着眸子,面上青筋暴跳,将自己所剩无几的灵力全部凝聚在飞剑上,身形一晃,突进至常天久跟前,一剑斩下。
常天久意外地突破冰封,见孟炎面色狰狞的如发狂的恶虎,挥剑斩来,连忙迎击而上。
“当……”
两柄飞剑猛烈相撞,应声节节破碎,坠落脚下冰面上发出叮当脆响。
二人飞剑尽毁,攻势并无停顿,皆拳脚相向,常天久武技不如孟炎,被孟炎全力一脚踢退十数步才止住。
孟炎虽然将常天久击退,但仍改变不了将要败北的局面。他愤怒的咆哮一声,如癫狂的猛兽,展现出一种宁死不愿认输强大意志,用他最后的一丝灵力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中品法器飞剑。正当他欲持剑冲向常天久,却见常天久连连挥手,要求暂停。
孟炎气息微喘,他已经耗尽了灵力,连体力也所剩不多,全凭胸中的怒气支撑身体不倒,双手拄剑,怒视常天久道:“你……你这是想认输吗?”
“额,不,不是的。”常天久有些心疼地看向地上破碎的飞剑,摇头道:“我只有一把中品法器级别的飞剑,刚刚打碎了,已经没有符合你先前要求的飞剑了,我们的比试到此为止如何?”
不分胜负的结局,对孟炎来说是个耻辱,但总比战败强。
孟炎有自知之明,油尽灯枯之时,有台阶下,再坚持对战岂不是傻瓜一个?对常天久而言,胜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次与孟炎对战,受益匪浅。
对孟炎现在的状态很是清楚,与他狩猎时陷入绝境的猛兽一般,再进行下去也只是困兽之斗罢了。常天久也知道此次比试只是侥幸得胜,他与孟炎的战力差距很大,若是生死相搏,他早已身死。
“可恶!没想到我竟然会被这个白痴逼的这般狼狈!”孟炎心中充满不甘与恼怒,不由得想嘲讽常天久解恨,笑道:“嗯,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常师兄实在抱歉,我刚刚战斗的太投入了,毁了你的飞剑。嗯……想必那把飞剑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吧!我这把飞剑常师兄若不嫌弃,便送给你当做赔偿。”
“不用了,我也弄坏了你的飞剑,怎么好意思再要你的飞剑?那把飞剑算不得什么,它只是恰好满足你我比试的要求而已,是我手中品阶最差的一柄飞剑,毁了就毁了吧。”常天久见孟炎如此大方,便豪爽地笑道。
最差的飞剑?那他刚刚痛惜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在嘲笑我吗?孟炎突觉胸中怒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这时,秦旭阳和王悠悠几人纷纷乘坐天角马从远处缓缓走来。
秦旭阳等人面色阴沉,走到孟炎身边,也并未多言,递给他几颗上品养灵丹,孟炎接过丹药仰头吞下,面色瞬间好转几分,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王悠悠见孟炎吞服丹药面色好看很多,便拿出养灵丹递给常天久,常天久却微微摇头,并没有去接,深情地凝望王悠悠额星眸,柔声道:“我还行,灵丹还是不吃为好!”
“他这是什么意思?可恶!竟敢公然讽刺我!”孟炎怒目圆睁,呼吸瞬间急促,胸口如浪起伏,突然胸口一疼。
噗……
一口鲜血吐出,仰面昏倒,牛宇坤刚好站在身后,伸手扶住,焦急道:“六师弟你怎么了?……”
“嗯?六师弟……”吴泽几人反应过来,慌忙将孟炎围住。
片刻后,牛宇坤灵力探查一番后,给孟炎输入一股灵力,在灵力的疏导下,孟炎方才醒来。
“不用担心,他只是过于疲累,气脉不畅所致,没事的。”
其实牛宇坤为了维护孟炎面子,并没有道出孟炎是气血攻心所致。
“孟师弟没事吧?”常天久见孟炎吐血昏厥,关切问道,同时心中疑惑,他记得孟炎没有受过伤才对。
秦旭阳面色阴沉,并未抬头回答。
吴泽微笑回应:“老六他只是灵力损耗太多,一时气脉不畅,常师弟和王师妹不用担心。”
“此人太过妖孽!此时不除将来必受其害!我要杀了他!”斐号眼睛流露出浓浓的杀意,向秦旭阳、牛宇坤、吴泽传念道。
“……”秦旭阳三人一阵头大,都瞪圆了眼睛望着他,不知道这老四是怎么了?怎会这般急切想要置常天久于死地?忙劝慰道:“师弟稍安勿躁,他早晚得死,放心吧!”
“常师弟真乃天才也!竟能反败为胜,迫的孟炎如此狼狈!”吴泽一边示意牛宇坤和斐号把孟炎率先带回寨子,一边淡笑道。显然,斐号与常天久的停战对于比试的结果毫无用处,在场之人皆默认常天久胜出。
常天久诚然道:“其实,我并不是孟师弟的对手,他若不是只想困住我,我早败在他手下了。今次切磋,多亏了孟师弟真诚引导,才使得我受益良多,认识到自己是多么的不堪,今后还得请诸位师兄多多指教才是。”
常天久言罢,还诚挚地向孟炎抱拳一礼。孟炎刚好转醒,见常天久竟向他致谢,认为他是再度嘲讽自己,先前的怒气尚未平复,此时再度翻滚,双眼一翻,再次昏厥。
……
由于孟炎受伤,常天久和王悠悠也就丧失了留在马场游玩几天的兴致,当日便返回秦家堡。
回到秦家堡时,已至亥时,常天久又与王悠悠私下交流一番白天与孟炎对战的心得方才回到住处。
常天久刚踏进小院大门,就看到韩翠儿房间烛火未熄,房门也是打开着的,不由抬头望去。
见韩翠儿趴在桌上陷入熟睡,常天久感到奇怪,怕身体着凉,缓步走到她房门前,轻声开口道:“翠儿,醒醒……”
“嗯?啊……公子你回来了。”韩翠儿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见常天久站在门外,顿时大惊失色,慌张地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领,低头施礼。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常天久问道。
“奴家在此等候公子回来,不,不小心就睡着了,请公子赎罪。”韩翠儿面色煞白,怯生生道。
“哦?”常天久眉头轻皱了下,沉吟道:“你不用紧张,我只是见你趴在桌上睡着了,怕你着凉,没事了,早些休息吧!”
说着常天久便转身离开,旋即又回头道:“对了,以后我若是戌时未回,就不必等我了。”
韩翠儿抬头看了眼常天久的背影,思索片刻,才轻咬薄唇,低声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