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暗夜组织,田十七的父亲,那个让张天祁戴上绿帽子的男人,是暗夜组织的人。
并且,在十八年前,田十七的父亲还是日本相当出名的战将,据对暗夜组织有一定研究的人说,田十七的父亲在当时,其实力是所有暗夜组织中最厉害的一个。
然而如此可怕的一个组织,在被人吹捧上天的同时,其最厉害的一个组织成员,竟然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死在了张天祁的手中。
张瑶听的脸色都变了,她感觉背后有点发凉,想起张天祁那副白白净净的模样,她猛地吞了口口水,心有余悸的说:“那这么说来,三舅比暗夜的人还要可怕?”
以为江辞会给她肯定的回答,没想到江辞却在这个时候摇了摇头,嘴边挂着嘲弄般的笑,说道:
“也不是这么理解,他杀到日本的时候,田十七的父亲和我母亲正好在做……咳咳,就是那种事……”
江辞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在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面前说这种话,他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
张瑶的眼眸跳动了两下,心也跟着跳的飞快,为了显示出自己的不在意,努力挺直了身板,说道:“然…然后呢?”
她是在问然后张天祁是不是就趁人不备,就将两个正在玩成人游戏的人给送上了黄泉路。
然而江辞以为她这是要细节的意思,脸立马就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然后…然后他们估计就双双携手……飞上云端了吧…具体的…你让我说,我也没有经历过,不太……”
张瑶立马就怒了,涨红着脸道:“你智障吗?我问你后来三舅是不是就把人给杀了?”
江辞的脸更加红了,挠着后脑勺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张瑶横了他一眼,自顾分析道:“你说不能那么理解,那就说明三舅的实力其实跟暗夜的人差不多,那他杀小笙笙的老爹的时候,估计也花了不少功夫吧。”
她拖着下巴想着,江辞这会儿已经缓过了神来,说道:“据知情人所说,他杀了冲到两个人的房间里到他出来,前后不过五分钟。”
张瑶的嘴巴再次张成了O型:“不是吧,三舅好歹也挽留一下女方吧,怎么说也是他爱的人啊,他怎么这么冲动……”
说到最后,张瑶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妥,知道自己的女人生了自己的孩子并且最后还无情的把他扔了。
这些都不说,她竟然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才把自己的亲生骨肉抛弃,立马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而且,张天祁那会儿本来就怒气冲天了,再看到自己的女人跟那个男人脱光了衣服在床上各种姿势缠绵,他怎么能不动气!
五分钟,都是他所能容忍的极限了。
理解了张天祁的处境,张瑶也是一声叹息:“三舅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那么优秀,长的比我老爹还俊,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呢……”
江辞冷着眼瞪了她两眼,张瑶意识到刚才似乎用词错误,诋毁了江辞的母亲,立马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三舅他怎么就喜欢了一个游女……”
她一时语塞,想要在脑中找一个既能体现出江辞的母亲的放荡,又不足以诋毁她的词来形容她。
可是思索好久,都找不出只言片语来,只好憋着一口气,给江辞道歉:“对不起,是我口无遮拦了。”
其实张瑶也没有说错,如果不是江辞的母亲水性杨花爱慕虚荣,怎么可能还会有田十七什么事。
也就不会有江辞流落在影组织的事情了,他应该会有一个完整的家,一个慈祥的母亲,和一个严厉的父亲。
说不定,他最后还有可能成为张家的继承人。
只是命运如此,他即使现在知道自己是张天祁的儿子,实则对张天祁也没多大的好的印象。
甚至张天祁在世的时候,明明知道江辞就是她的亲生儿子,还不将他认祖归宗,偏偏要以师徒的身份,来维持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
张天祁在世的时候,没有认过江辞,他死后,每每江辞提到他的时候,也都是以“他”、“张天祁”这种代名词出现。
一对父子,就这样错过了相认的机会。
江辞跟着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自责,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直面说别人的母亲有点不大好,而且我也不认为你说的不对,她确实是那样的人。”
张瑶听得出来,江辞虽然对张天祁没多大感觉,但是对他的母亲,确是承认。
所以,张瑶觉得自己这个道歉,是有必要说出来的,不过江辞既然没怎么在意,她也就松了一口气。
江辞将手里的那个玉印递给张瑶,说道:“刚才我说他杀我母亲还有田十七的父亲只用了五分钟,其实不是他有多厉害,而是因为暗夜的人,在某些方面是会丧失警惕性和反抗能力的。”
张瑶恍然大悟,一拍手道:“我知道了,你是说暗夜的人,他们在做…那什么的时候,其实就去相当于一个废柴,别说张天祁了,就算你的母亲想要杀他,也是易如反掌?”
江辞点了点头,刚想要说话,突然架子上的一个白玉瓶就掉了下去,瞬间碎了一地!
张瑶惊声尖叫着跑过去,忽然听到人闷声惨叫的声音,她四处看了看,又发现什么人都没有,只觉得有一股风极速的从她的身旁划过。
处于本能的反应,她还伸手抓了一下,结果什么也没有抓到,那股风从她的指尖消逝而去。
她的手愣在半空,有些不知所云,江辞见她举止怪异,问道:“怎么了?”
张瑶脸上的惊色未去,说道:“刚才起风了吗?”
江辞想了想,说:“没有,就算是起风,能够吹倒一个瓶子的风,我们应该也能感觉得到才是。”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大白天遇见鬼了吗?”
张瑶蹲了下去,刚想要用手去捡那些碎片,被江辞一把抓住了手腕:“等等,为了保护指纹,你最好还是不要去碰的好。”
“指纹?”张瑶有些懵:“你是说这是人为的?”
江辞沉着眼没有说话,这大白天肯定不会出现鬼,就算有,那也是人假扮的,而能够在他们不知不觉中打碎一个白玉瓶的人,极有且只有是那一个人。
正想着,门外就传来了张天凛的声音:“你们去哪儿了?车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
紧接着就想起了李全的声音:“哦,这样啊,那好,那我们走吧。”
张天凛却越走越近:“江辞和瑶瑶呢,我让他们送你们,路上太危险了,多一个人多一分保障……”
李全似乎是想要出言拦住张天凛,不过已经晚了,张天凛话一说完,人就走了进来。
江辞和张瑶立马站了起来,张瑶暗自用脚将那些碎片堆在一起,尽量不让张天凛瞧见。
奈何她以为江辞会帮着她打掩护,结果他在这个时候迈着步子走了过去,径直走向了李全。
江辞没有回身,反手指着被张瑶放在脚后面的碎片,用一种审讯似的眼神将李全瞧了又瞧。
发现他刚开始眼神还有些逃避,到后来干脆直接跟他用眼神杠上了,竟然一点都不示弱。
难道他猜测出错了,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打碎东西还不被察觉,一定是李全用了什么手段,比如隐身?
李全出去上厕所前,江辞似乎听到了李全在跟他的兄弟耳语,鬼鬼祟祟的样子,难道他们是想偷古董,结果反而造成大错了?
这边江辞还在云里雾里的怀疑着,张天凛倒是眼尖,发现自己的展示架上上了一个白玉瓶子,又看张瑶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一下,心里立马不安起来。
他冷着脸指着张瑶,厉声道:“你给老子让开。”
张瑶猛地摇头,怯生生的将张天凛望着。
张天凛见她那样,心里越发没底起来,三两步迈过去,推开张瑶,就看见自己心爱的白玉瓶子,碎成了十多块,凄惨的躺在地上。
“谁弄的?”张天凛简直快要抓狂了,这东西他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才搞到手的,这下给他打碎了,就像将他的心生生掰裂了一样。
张瑶听他发怒,立马跳到江辞的身后,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它就自己掉下去了!”
显然这话没说说服张天凛,他心痛的看着那些碎片,双手朝它们伸了好几次,不知道是该将它们捧起来,还是该将它们捡起来。
“你当你爹老糊涂了吗,大白天的,一没起风,二没地动,它怎么就自己掉下去了?”
张天凛一个年过半旬的七尺男儿,堂堂张家掌权人,竟然会为了一个瓶子,露出这样生恶痛绝的表情来,在场的人,除了张瑶,都被他这样子惊愣住了。
张瑶见张天凛的眼神直冲着她而来,又朝江辞的身后躲了几分,畏畏缩缩的说:“说不定它放了这么多年,修炼成精了,然后想要出去走走也不一定啊!”
张天凛登时从地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给老子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