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留情？你觉得我需要你手下留情吗？”
婉婉眼中满是嘲讽目光，斜着眼睛，瞧着秦海，好像在看着一个乞丐。
“婉婉。”
秦海道，“我们本不该走到这种地步。再怎么说，我曾与你有旧，在我没有出现以前，是你一直陪着星辰，并肩作战。我们本应该是这世上最信任彼此的伙伴。可这一切，都被你亲手给毁了，而你却至今都不自知，只活在自己的思维里，怨恨着别人。如果星辰还在，看到你这副模样，一定会伤心的。”
“别在我面前提她！”
婉婉咬牙切齿道，“比起你来说，我更恨她！”
秦海皱眉，他实在不明白婉婉为何会这么恨姚星辰。
当年，他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婉婉的事情，只不过，他的出现，他与姚星辰之间感情的迅速升温，确实影响到了姚星辰与婉婉之间的情谊，但婉婉何至于在星辰离世之后，还这般恨她？就算要恨，她也该恨他才对吧？
“你是不是很不解，我为什么这么恨她？”婉婉将秦海那不解的表情全部看在了眼里，笑着反问出声。
秦海摇头。
“呵呵...”
婉婉笑道，“真是可笑，我恨了这么多年，别人却连我在恨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说着，婉婉闭了闭眼睛，仰起头，好像要抑制眼里的液体流出来一般。
她吸了吸鼻子之后，重新摆正脑袋，一双眼睛目不斜视的盯着秦海，说道：“那次做任务，我们三人同行，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秦海道，“那也是咱们三个第一次组成三人搭档。我以为你已经放下，却没想到，那次任务结束之后，你就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呵...”
婉婉继续笑道，“那次任务，咱们都以为不会有什么麻烦，却没有想到，中途出现一个大麻烦，而想要解决那个大麻烦，就必须有人做出牺牲...”
秦海皱眉，他已经听不懂婉婉在说什么了。
那次的任务中，他们三人组队，中途遇到了一个厉害对手，合他们三人之力，都无法解决掉。
秦海当时没有多想，只想着自己能够缠住那个麻烦，给星辰和婉婉争取更多的逃跑的时间。
只不过，当时的秦海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对手的实力，他几乎是在一次交手之间，被对手打晕在地，失去知觉。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躺在星辰的怀里，而婉婉已经不知去向。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星辰告诉他：婉婉走了，不辞而别。
秦海看着星辰伤心的面容，便没有细问其中的缘由，甚至，连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都没有问。因为他知道，如果星辰想告诉他，不用他问，星辰就会主动说出口的。
不过，后来，听星辰话里的意思，婉婉的离开，与他秦海有关。
此刻，听到婉婉再次说起当年那事，秦海心中的好奇立时被勾了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想解决那个大麻烦，就必须要有人牺牲？”秦海质问。
婉婉不答反问：“想让我说的更直白一点？”
问完，不等秦海回答，她就紧接着说道：“姚姐姐为保你，放弃了我！”
“不是我选择离开！是她把我推开！”
“因为你！她舍弃了我！”
婉婉的叫声歇斯底里，一字字，击打在秦海的耳膜上，也击打在秦海的心上。
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着婉婉，不愿意相信这会是真的。
他不相信星辰会做出那种舍弃同伴的事情。
“不，这不可能。”
秦海斩金截铁道，“星辰不是这种人！”
“呵呵...对你，他当然不是。”
婉婉笑的诡异，“为了你，她连我这个陪伴了那么多年的同伴都可以抛弃，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会为了你去做的？”
“这不可能！”
秦海依然不相信道，“就算是为了我，星辰也不会做出抛弃同伴的事情，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这样说着，秦海朝着婉婉走近了两步，说道：“婉婉，你根本不知道，你离开的那些日子里，因为担心你的安危，星辰曾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为了找你，她几乎整整半年多没有再接任务，她说...”
“因为她心中有愧！”
婉婉厉声道，“她愧对我！她良心不安！所以她才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她以为我死了，她怕我做了鬼魂，去她的梦里寻她！”
“你胡扯！”
秦海越听越来气，一抬手，一巴掌便朝着婉婉的脸颊扇了过去。
姚星辰在秦海心中的地位，非常特殊。他不允许任何这么诋毁她。
婉婉见秦海一巴掌朝着自己的脸颊扇来，不躲不闪，反而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好像主动找打一般。
秦海看着这样的婉婉，心中陡生疑惑，手上动作却并没有停下。
啪！
巴掌声响起。
秦海并没动用气劲，力道也只使用了一层，所以，打在婉婉的脸上，只是留下了一道五指印，却并不会真的伤到婉婉。
婉婉被这一巴掌打的瞥了头去，细碎的头发散乱在脸颊上，遮住了她此刻的表情。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肩膀在一下下的颤抖，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抽泣。
“还记得么，才认识你之初，我当着姚姐姐的面，打过你一巴掌。”
婉婉低声笑起来，“你一直不肯把这一巴掌还我，现在，终于还了。以后，咱们俩两清了。等日后到了地下，见到姚姐姐，我也好对她说，我欠你的这一巴掌，已经还了...”
这样说着，婉婉抬起了头，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退，看不清楚，但秦海手上的触感提醒着他，刚才那一巴掌，是真实的。
“你这又是何必？”秦海问。
“你不明白。”
婉婉道，“在你出现之前，我与姚姐姐，无话不说，性命交付。我可以为了她死，同样的，她也能为了保护我，豁出性命。所以，我不想让她去了下面还觉得我欠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