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陆羽和秦柔禁不住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和质疑。秦柔忍着伤痛,问道:“南宫北羽,怎么会在这里?”
“是啊,师尊不是应该在金顶闭关修炼吗?”陆羽也问道。
“师尊?闭关?小子,你是我雪域弟子?你叫什么名字?”黑影问道。
陆羽还是很恭谨的磕了一个头,道:“弟子陆羽,是第六剑庄新收弟子,拜在白一横师父门下。”
“白一横是谁?你居然是本门弟子,看来这是你和老夫的缘分啊!”黑影又怪笑了起来。
陆羽这时候也听出了不对劲儿,师尊怎么会不知道师父白一横,这人到底是谁?于是站了起来,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冒充师尊!”
“他是南宫北羽!”秦柔在那里说道。
这回轮到陆羽惊讶了,听秦柔的语气,像是相当肯定的样子。
“女娃娃,你知道老夫?”黑影也似有点好奇。
“小柔自是知道您,这次小柔来雪域就是为了找寻您老人家的!”秦柔也恭敬的说道。
“找我?你一个小娃娃,找我作甚,你又怎么会知道老夫的处境!”黑影显然不信,不止是他,就连陆羽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这都是什么和什么。陆羽心中暗忖,这个是南宫北羽,那么雪域金顶闭关的又是谁?秦柔千里迢迢和他们混在一起,来到雪域,居然是为了找南宫北羽。陆羽感觉思绪犹如一团乱麻,难以理清。
秦柔接着道:“前辈,小柔是受人所托!”
“谁?”
“大元国师八思巴!”秦柔道。
“八思巴,那个小和尚”黑影明显陷入了回忆,一会儿后道:“难得他还记得老夫,不错,不错,都已经是国师了!”
“前辈,巴师近年来过几次雪域,也见过金顶上那人,通过短暂的接触,巴师觉察出了不对劲,巴师最后一次从山上下来后,已经断定山上那人是冒牌货,所以就让弟子混入雪域,找寻您下落的线索。”秦柔道。
听了秦柔的话,陆羽终于明白了,原来是秦柔受八思巴所指使,在洞壁上刻剑招。通过这样来混淆大家的视线,从而惊动山上的人,进而查找南宫北羽的具体下落。
“八思巴也来了吗?”黑影问道。
“八师一直在山下,小柔负责传递消息!”秦柔道。
八思巴在山下?他不是回京城了吗?那月亮呢?一连串问号在陆羽心中腾起。
秦柔很是虚弱,渐渐地有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陆羽慌忙一把把她扶助。
黑影一直沉默,看了秦柔的状态,对陆羽说道:“小子,你找根木枝,掰一块修成一根针的大小,用她的头发做线,给她缝合伤口!”
看秦柔虚弱的样子,陆羽也来不及问心中的疑虑,便遵照南宫北羽所说,做了一根木针,并用秦柔地头发做线,一切准备好的时候,陆羽嘱咐秦柔要忍住疼痛,秦柔含了一块布衫在嘴里,向陆羽点点头,示意陆羽可以开始了。
陆羽却犹豫了起来,这么细的木针,如何穿过人的肌肉而不折断,貌似根本没有办法实现。洞里的黑影说话了:“傻小子,你在雪域都学得什么,把这木针做剑,运气于其之上,你手中的木针就是你的剑。”
陆羽尝试按照南宫北羽的指示,运气于木针,开始给秦柔缝合伤口。正当陆羽的针将要刺入秦柔的皮肤的那一瞬。黑影叫道:“停下!歪瓜裂枣,学得都是什么东西!你过来。”
陆羽自从知道这人是南宫北羽之后就对他相当恭敬,能不能救纪芸,就看他肯不肯传授自己剑法了。所以南宫北羽叫自己过去的时候,陆羽不假思索,直接走了过去。可是当他走近这个老人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他的双腿已经没有了,而他的双手也是紧紧的蜷在了一起。看样子应该是被人断了筋骨导致的肌肉萎缩。再看老人的头发,像枯草一样,白蓬蓬的,还遮住了他的脸面。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让这个当世的剑法神话人物落得如此下场吗,陆羽心下开始同情眼前的南宫北羽。
“是不是很可怜!”南宫北羽问道。
“您老人家受苦了!”陆羽低声道,然后跪了下来,帮南宫北羽理了一下头发,这样老人的面容完全呈现了出来,老人的脸上留下的是岁月的沧桑,一张干瘪的面皮皱成了千沟万壑,只有一双眼睛还在炯炯发亮。
南宫北羽并没有多言,而是传授了陆羽如何将自身的内息注入到手中的兵器之中,然后在如何运用,陆羽掌握的很快,南宫北羽点点头,让陆羽回去为秦柔继续缝合伤口。说实话,南宫北羽只是稍稍一点拨,陆羽便可以将自己体内真气巧妙的运用到木针上。秦柔忍着疼痛,让陆羽给自己把伤口进行了缝合。看着伤口被陆羽缝合的像一条蚯蚓般难堪,秦柔一脸的嫌弃。陆羽看到秦柔的表情,不好意思道:“对不起,看来要留疤了!”
秦柔瞪了他一眼,道:“还是一条丑疤!”陆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南宫北羽又告诉陆羽崖壁外边有一处山泉,陆羽取了一片大叶子,为二人端了一些进来。秦柔早就渴了,汩汩的喝了几大口。南宫北羽却只是浅浅的喝了几口。这时候陆羽又问老人,这么多年是怎么生活下来的。南宫北羽告诉陆羽他们所在的这个岩洞虽然里边黑漆漆的,但是空间却很大,因为阴暗潮湿,里边生了不少的蜈蚣、蟑螂之类的小虫子,他便是靠这些东西度日。听了这些,陆羽和秦柔在感叹南宫北羽凄苦生活的同时,又觉得胃内翻滚,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又该怎么办?
秦柔身子虚弱,便靠了墙边睡着了,陆羽用洞里的一些干草给她铺了一层垫子,又用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自己来到了洞外,虽然是白天,洞外依旧是云雾缭绕,能见度极低。陆羽抬头朝上看去,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自己插在崖壁上的匕首。陆羽轻轻一跃,便翻到了插着匕首的位置,昨天坠崖却是没有看清楚,原来崖壁上边长了好多株小树丫,正值秋末临冬季节,树枝丫上结了好多红色的小果。陆羽摘了一个尝了下,味道有点像苹果,但又没有苹果那么甜,只有淡淡的清甜的味道。但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些就可以不吃那些恶心的虫子了。于是陆羽摘了很多,用衣服兜着,然后从崖壁中抽了匕首,跳了下来。
甫一落地,南宫北羽就道:“看来你找到了新的食物!”陆羽笑笑,把食物放到旁边,拿了两个较大的红果,用衣袖擦了擦,拿到了南宫北羽面前,“师尊,给您!”
陆羽在旁边恭敬的喂着南宫北羽吃着甜果,居然流下了两道浊泪。在这个时候,南宫北羽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陆羽都为他感到心酸。
吃完甜果,良久,南宫北羽发出一声叹息。“难得雪域还能有你这么一个孝顺的好孩子,想来也是上天的安排。也罢,反正我也出不去,正好将这一身功夫传授给你,未来雪域的前途就靠你了。”
“啊!”陆羽并没有很明白南宫北羽的意思。
“第六剑庄弟子陆羽,老夫将把你收做关门弟子,还赶快不拜师!”南宫北羽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