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樱瞥了她一眼,淡然的耸肩,“我只能喊你名字才能让你清醒过来。”
薛蜜儿苦恼的抓了抓头发,“我真是后悔叫你来,我的好心情啊,都被你破坏了。”
“得了吧,就刚才那俩男的也能入得了你的眼?”九樱似乎对她极为了解,呲笑了一声,点了一杯柠檬水。
薛蜜儿点点头,“你还别说,这两人真不怎么样,对了我看上一男的,你替我把把关?”
说着他忙不迭的掏出手机,按出照片,“瞧瞧,这才是真正的帅哥,禁欲系男神,我爱死了,可惜啊,没有近身的机会,不然姐姐我一定把他拿下。”
薛蜜儿将手机递给她,九樱拿起来扫了一眼,仅一眼,她浑身一震,瞬间呆滞,就连拿着手机的手都免不了的隐隐用力。
是言景喏……
薛蜜儿的照片应该是偷拍的,处在一个酒会上,他被众人围在中央,微笑着饮酒,虽然在笑她却看到他的眼神黯然,不沾染任何喜色。
她快速把手机递给薛蜜儿,端起柠檬汁喝了一大口,借此来稳定刚刚不安的心情,薛蜜儿完全没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对,喋喋不休的说着。
“我说他是禁欲系男神你还真别不信,听说他老婆五年前难产死掉了,他从此不沾女色了,你说我勾引他的话,他会不会中招?”薛蜜儿笑嘻嘻的问道。
“不知道。”
“我魅力这么大,也许他会中招呢,哎,该死的,如果他中招了就不叫禁欲系男神了,怎么办,我好纠结啊。”
沐璃的手微微颤抖,手握住柠檬杯,不停的深呼吸,以此来安抚自己的情绪。
“哎,他这么极品,我肯定要试一试,你说是吧?”
“恩。”
“好帅,怎么能这么帅呢。”薛蜜儿犯花痴的嘟囔。
“蜜儿,他老婆难产了,那他的孩子呢?”九樱面无血色,紧握着杯子,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颤抖,尽量的让自己变得默然,平静。
当年的事儿她还记得,虽然生产的时候她大出血了,但是她分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也就是说她孩子出生了。
那个未曾谋面的宝宝,不知道现在如何了,会不会躲过言老爷子凶狠的手?
薛蜜儿愣了一下,无所谓的说道,“难产死了吧,没听说他有孩子啊。”
九樱的身体一晃,险些摔倒,她端起杯子将里面的柠檬水全部喝完,苍白着一张脸冲薛蜜儿牵强的笑了笑,“我才下飞机有些累,走了。”
“哎,你这就走了?真不够意思!”
九樱几乎是逃出酒吧的,孩子,难产死掉了,没听说言景喏有孩子,这么说那个孩子没逃过厄运,死掉了。
她没去开车,而是躲到酒吧小巷的角落里,长大嘴巴痛哭起来,她表情悲戚,跪在哪儿不停的低吼,但是却半点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的泪囊坏掉了,哪怕再怎么伤心也都哭不出来了。
孩子,她的孩子死掉了,没了……
“妹妹,你喊什么呢?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哥哥们给你排解排解怎么样?”
有人拍九樱的肩膀,她回头看了一眼,面前有三个染着黄发的小混混,此时正一脸色迷迷的盯着她看,九樱缓慢的站起来,利落的抬脚举拳,三下两下就把三个人打到在地。
面无表情的驱车离开,看了一眼何君则发来的地址,驱车过去。
隔天一早,九樱被一串门铃声吵醒,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迷迷糊糊的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何君则不由呆了一下。
靠在门上质问,“你怎么来了?”
“打你电话没接,就知道你肯定还在睡,所以就来了。”何君则笑了笑,冲她举了举手上的早餐,“去洗漱然后吃点东西。”
九樱看着熟络进了屋子的何君则,见到他将早点放在桌子上摆好,还有这熟络的语气,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她蹙了蹙眉头,“你有事儿?”
“有事儿啊。”何君则笑着回答,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现在上午十点钟,下午两点我们有个会议要开。”
“你开会议管我什么事儿?”九樱恼怒的质问。
“这个会议很重要,何家人都会出席,而且我可是跟红姐签了合同的,你要帮我。”何君则眼睛一转,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好处你们没少拿,别不干活。”
“下午一点半来接我,现在出去。”九樱不适应跟陌生人单独的处在一个空间里。
何君则坐着没动,认真的看着她,“不行,我怕又联系不到你,现在赶紧去洗漱吃早点。”
“你真烦。”九樱狠狠的咬了咬唇,腾腾的上了二楼。
快速的洗漱好,扎好头发,面无表情的喝着豆浆,斜了一眼依旧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杂志的男人,眉头一皱,心情更是烦躁。
“何先生,现在是上午十一点钟,距离你的会议还有三个小时,我会准时出现在你的会议上。”她冷然道。
何君则挑眉,看向她,“难道咱们不应该讨论一下会议的内容?”
“讨论什么?”
“会议内容啊,红姐不是说事情全权交给你吗?”何君则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长辈要弹劾我,你得给我想办法。”
九樱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为什么弹劾你?”
“因为我帮二叔还赌债。”他说的理所当然。
她黑着一张脸盯着何君则看,何君则耸耸肩,“我有我的理由。”
“哦,那你应该能找到理由堵住那些人的嘴。”
他挑眉,“你得帮我。”
“别告诉我,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何君则耸肩,无奈道,“金额一次比一次大,长辈们早不乐意了,我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我的办法就一个。”九樱看了何君则一眼,“砍了何子恒的手。”
他勾唇,“真粗暴。”
“简单直接,效果还好。”她回答。
何君则头疼的揉了揉脑袋,“看来你也没什么好办法呀。”
“你到底为什么要帮何子恒还债?”九樱好奇的问道,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即使是他的二叔,也没有绝对的理由总是帮他擦屁股。
何君则冲她笑了笑,问道,“真想知道?”
九樱看到他那神秘的笑容,反而兴趣没那么大了,才想拒绝,他先开口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知道我不该姓何。”
九樱眼皮一跳,心底暗道,果然不该问,竟然是这么大的一个八卦,何君则选择告诉她,绝对也是深思熟虑过。
“何子恒这种人贪得无厌,是个无底洞,这么填补下去,小心把你自己都赔进去。”
何君则将脑袋靠在沙发上,苦恼的叹了一口气,“我实在想不出什么两全的办法。”
“借刀杀人。”九樱淡然的开口,“制造矛盾,引起别人对何子恒的怨恨,总有想要除掉何子恒的人。”
何君则眼睛一亮,“好办法。”
九樱头疼的看了他一眼,挑眉问道,“之前只有一个何子恒知道你的秘密,现在告诉我了,将来岂不是只有我知道?你不怕我威胁你?”
“你不会。”何君则很自信的开口。
九樱呲笑了一声,“怎么我的脸上写着‘好人’两个大字?”
何君则的脸色一下子绷紧,极其认真的说道,“因为我知道你不屑那么做。”
明明才见过四次而已,他怎么就知道她不屑?九樱下意识的蹙眉,心底腾起一股子反感,她不喜欢有人琢磨她的性格。
何君则似乎也看出了她流露出的反感,挑眉问道,“在这儿住的怎么样?这房子还合你的心意吗?”
“不过是个住所而已。”
“那车呢?开着怎么样?”
“凑合。”九樱无所谓的回答。
何君则笑了笑,“看吧,你对这些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威胁我?”
九樱呼吸一滞,看着这个坐在身边似笑非笑的男人,只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至少看人真的很准,她露出浅笑,“何先生,很感谢你的早餐。”
“客气了。”
何氏,何君则的车稳稳的停在公司门口,车门推开,一个穿着紧身皮衣,紧身裤的女人下了车,她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一眼何氏,嘴角勾起来。
何君则看向他,“对付二叔是以后的事儿,现在该怎么面对这群老家伙?”
“打亲情牌。”
“果然聪明。”他笑着称赞。
九樱跟在他的身后露出几分无语,她就不信之前何君则没想到打亲情牌,这家伙八成从早上敲门的那一刻就在装傻。
那拽她来公司是几个意思?九樱也没多想,便随着他进了何氏。
会议室内早坐满了,何君则大步走进去,九樱则紧随其后,她大意的扫了一番,发现其中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家伙。
“让各位叔伯叔父等久了。”何君则歉意的开口。
九樱则无聊的坐在了一个角落里,听着他跟这些老家伙周旋,不得不说何君则这招亲情牌打的极好,每句话每个字都经过斟酌了。
让人无懈可击,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最后结果当然是何君则再次胜了,直到人都走光了,何君则本来云淡风轻的脸才沉下来,低声道,“你说的不错,他就是个无底洞,我不该再容忍了,不然迟早被他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