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跟我通电话的那个人吗?”女孩看着我和宫宁,有些不放心地喊着。
“是,我叫宫宁。”宫宁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女孩,“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也上车吧,一起送你回去。”
“我叫林璇。”女孩犹豫了一下,眨了眨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说了声“好吧”,坐到了车后座上。
“好,林璇你扶着她,别让她倒了。”宫宁叮嘱着林璇,坐在了车前面开车。
林璇一手搂着胡晓筠,一边看着宫宁给他的名片,“哥哥,你是诺克集团的Boss啊?看着一点都不象!”
宫宁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怎么不像,你觉得诺克集团的Boss应该长什么样?”
“我觉得你太年轻啦,看起来像个大哥哥,我以为诺克的总裁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呢。”刘璇说话的口气,让人感觉透着说不出的天真。
宫宁听了,不由得笑了,他对着反光镜照了照自己的脸,“不象三十多的吗,也快三十岁了。”
宫宁从反光镜里看着自己,无意中我和宫宁也看到了镜中的刘璇。
小女孩长得太漂亮了,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挺翘着,皮肤特别白,小嘴巴樱桃般的红润,还微微有点撅着,看起来可爱极了。
“不象,一点都不象,我还以为跟我差不多大呢。”刘璇坐在后面,一本正经地说着。
我回头看了一眼,刘璇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岁的样子,“你多大了?”我问着刘璇。
“姐姐你猜!”刘璇扶着胡晓筠,看着我抿着嘴笑着。
“十九岁吧。”我看着刘璇,认真地猜着。
“哥哥你猜!”刘璇看看我,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宫宁那里,宫宁看着她笑了笑,“我猜你也就十八岁。”
“哈哈,你们都错啦,我已经21岁啦!”刘璇说着,自己先咯咯地笑了起来。
原本胡晓筠喝醉了,气氛让人有些郁闷,但是有刘璇在场,气氛好了许多。
宫宁问了刘璇家住哪里,先把刘璇送回了家。
“晓筠,你去哪里呢?”宫宁跟胡晓筠商量着。
“我不知道,我要回家……回家……”胡晓筠胡乱地说着。
家?胡晓筠的家在哪里?
这几年以来,胡晓筠一直住在宿舍,因为家里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胡晓筠在心里似乎很抗拒回家。
现在,她突然说要回家,我不仅楞了一下。
宫宁看着我,纳闷地问了一句,“晓筠的家,是她哥哥那里吗?”
“是。”我看着宫宁,有些沮丧地说着。那个家带给我太多不愿触及的回忆,所以说起那里,我的心情就莫名的郁闷。
“把她送回宿舍,喝成这个样子也不让人放心。”宫宁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开着车,眼睛看着窗外,“要不去酒店吧,你陪着她一起,也好照看她一下。”
虽然我心里已经极力排斥胡晓筠这个人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她失去了母亲,那种悲痛的心情我还是能够理解的。
不管她以前怎样对待我,现在她醉成这个样子,把她一个人扔下不管,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好吧。”我看着宫宁,点了点头。
宫宁把车开到了宏宇大酒店,停好了车子,我和他架着胡晓筠进了大厅。
宫宁去登记,我坐在沙发上陪胡晓筠。
不一会儿,宫宁回来了,“不行,市里召开大型的书画艺术展,酒店住满了。”
我和宫宁又扶着胡晓筠出来了,然后宫宁又找了一家,接连找了三四家,都没有空房子了,最后在皇冠大酒店找到了一件总统套房。
“好吧,就那间套房了。”宫宁说着,掏出证件登记了房间。
我和宫宁扶着胡晓筠进去了,房间是那种一间客厅,一间主卧,一间次卧的格局。
宫宁看了一下说,“你们俩住主卧,我住在次卧,有什么你可以照顾一下她。”
“嗯。”我看着宫宁,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愿意跟胡晓筠住一起,在心里极力地排斥她,但是按照性别来讲,我是个女人,和胡晓筠是同一性别,也只能这样安排了。
胡晓筠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喊着“妈……你在哪儿,妈,我想你……”
我听着胡晓筠那样的小声地喊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给她倒了一杯水,扶着她躺好,盖上了被子,我一个人来到了外面的客厅。
宫宁也在沙发上坐着,眉头微微地皱起,一个人仿佛思考着什么问题。
“她躺下了。”我看着宫宁,小声地说着。
宫宁看看我,点了点头。
胡晓筠在屋里发出轻微地哭泣声,以及含混不清的自言自语声,“妈,你怎么走了呢?妈……我好难受,妈……”
我听着那些话,心里也不是滋味,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宫宁看着我,坐到了我的身边,伸过手来抓住了我的一只手,在脸上来回地揉搓着,“伊曼,我心里也不好受。”
“你……怎么啦?”我纳闷地问着宫宁。
“胡晓筠他妈,胡胜宇埋怨我,说是我害死了他妈,我说是他自己的责任。”宫宁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抓着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上,“伊曼,你知道吗,这件事我挺愧疚的。”
“愧疚?”我纳闷地看着宫宁。
“如果不是我给公安局打那个电话,他妈就不会着急,不着急就犯不了病,最起码也不会那么快的去世……”宫宁说着,难过的摇了摇头。
“可是,你都说了,这是胡胜宇自己的责任,他要是不随便动手打我,你能报警吗,再说他妈本来就得了绝症!”我看着宫宁,着急地说着。
“是这么回事,可是我听见晓筠哭,心里仍然觉得对不起她……”宫宁难过的说着,眼睛不由得湿了,“这事不是别的事,伊曼,你知道吗,我心里特别愧疚!”
宫宁说着这话,抓着我的手抵在胸口,整个人都不好了,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了。
我看着宫宁,心里一阵难过。
胡胜宇,强加之词,可是加到了宫宁身上,宫宁仍然受不了这种来自内心的谴责。
我看着宫宁,不知道该如何劝他。
“啊——啊——!”胡晓筠忽然在房间里大声地喊了起来,我和宫宁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向她的房间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