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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造船之争(1)

沈葆桢觉得自己的心情有点怪。

今天本来应该是个喜悦的日子,他自己也很想努力地使自己喜悦起来。可不知为什么,心中却总是隐藏着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忐忑。

自从正式担任船政大臣以来,沈葆桢在福州船政局已经度过了两年光景。

他亲自见证了船政局从一片荒无人烟的海边空地,变成今天这座拥有2900名工匠、16座锻铁炉、6座再热炉、44座化铁炉等一系列设施完善的远东第一大造船厂。

这期间,他付出的艰辛自不必说。用呕心沥血、殚精竭虑这样的词汇不足以形容,或许用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更为妥当。

沈葆桢的固执和他的岳丈林则徐一样。他认为:制造西洋轮船在当今的中国是一项崭新的事业,并始终秉持着“事成则万世享其利,事废则天下寒其心”的态度来对待他所做的一切。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它既意味着过去的结束,也标志着一个全新的开始。

经过全厂上下730个日夜的奋战,船政局制造的第一艘轮船——“万年清号”今天终于要下水试航了。

如果试航成功,就会按照既定计划,继续赶制第二艘、第三艘……

如果失败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沈葆桢不用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弹劾自己的奏折会像雪片一样,通过军机处飞向皇上的养心殿。

沈葆桢并非不关心自己的利害得失。于公而言,他真正担忧的是朝廷会因为试航失败,而对制造轮船彻底丧失信心。于私来说,船政局——这个左宗棠自办洋务以来的一大手笔,也会就此葬送在自己手中。

在这两年时间里,为了制造轮船,朝廷已经为船政局投入了不下400万两白银的巨额资本。因此,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他今天都必须要交出一份自己的答卷。

“幼帅沈葆桢,字幼丹,故尊称为“幼帅”。以下凡涉及人物的字、号皆仿此例。时间快到了。”一个声音把正在沉思中的沈葆桢拽了出来。

沈葆桢抬头一看,原来是福建布政使周开锡——船政局的得力干将之一。

沈葆桢问道:“都准备好了?”

周开锡说:“一切就绪。”

“我们走。”言毕,二人一同出了船政衙门,向江边走去。

“万年清号”正停在那条400英尺的下水滑道上,像一名即将出征的战士威风凛凛,岿然不动。大清国的龙旗在船艏的旗杆上高高飘扬,猎猎作响。

码头上,挤满了来自船政局各个分厂的主管和工匠们。人山人海,万头攒动。福建水师的洋枪队也齐刷刷地一字排开,倍显威武之势。

一丈高的祭坛搭建在码头的中央位置,上面摆着用黄色锦缎覆盖的祭案。祭案上,香炉、供果一应俱全。闽浙总督文煜、福建补用道胡光墉、船政局的法国总监督日意格,还有当地的知府、按察使等一干官员分坐在祭坛的两旁。

沈葆桢快步上前与文煜等人拱手施礼,互道问候。随后,他走到日意格面前,谨慎地问道:“日意格先生,‘万年清’不会有问题吧?”

日意格微微欠了欠身体,用一种充满了法国式骄傲的口吻回答:“中丞大人,经过我们这样艰苦卓绝的努力如果还会出问题的话,那就是上帝在跟我们开玩笑。”

沈葆桢风趣地一笑:“如果真是那样,这个玩笑的成本未免也太大了。”

日意格听后,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祭祀的吉时已到。

“于维圣神,挺生邃古,继天立极,开物成务。功化之隆,利赖万世……”祭司语调高昂,抑扬顿挫地诵着祭文。

沈葆桢整肃朝服,同众官员一起焚香致祭,叩拜天神、江神、土神和船神。此时,天高云淡,风清日朗,往日里奔腾入海的江水也浪息潮平,波澜不兴。

“幼帅,吉时已到,请下令试航。”周开锡在一旁提醒道。

沈葆桢拿起令旗,双目平静地注视着亟待试水的“万年清号”。须臾,他举止儒雅,又不失力量地挥了一下令旗,大声喝道:“传我将令,‘万年清号’——下水——起航!”

“遵令!”周开锡躬身接过令旗和日意格快步离开。

日意格指挥工匠把船体两侧的撑桩拆除,并敲掉船头的支架。船头自然向下倾斜,船体也稳稳地进入滑道。岸边围观的人群骤然间停止了议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睛。

周开锡举起令旗,大喊一声:“斩断缆绳!”

缆绳一断,船体再次倏然下滑,犹如神助一般悠然前行。转瞬间,已离开岸边数十米。整个过程波澜不惊,自然而然。船上的水手们乘势抛出船锚,这个排水量1370吨的庞然大物便安如磐石一样,稳稳地停泊在了江中。

良久,岸上的众人这才回过了神,欢呼声顿时像潮水一般,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一时之间,鼓乐喧天,礼炮齐鸣,亲手制造“万年清号”的工匠们更是喜极而泣,欢呼雀跃。

沈葆桢望着眼前的情景,眼角也不禁闪烁着喜悦的泪花。各大报馆的记者蜂拥似的围了过来。沈葆桢则授意属下,让他们去采访文煜。文煜在记者的围堵、提问、拍照之下滔滔不绝地夸夸其谈,忙得不亦乐乎。

此时的沈葆桢,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就在这时,胡光墉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晶亮的眸子里,闪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精明。他满面笑容地拱手说:“恭喜幼帅……马到功成,居功至伟啊!”

沈葆桢谦逊地说:“雪翁胡光墉,字雪岩,晚清著名徽商,近代商业史中的传奇人物。这话折煞我了。若论功,当首推皇上慎重周详,力图自强之圣意;二者,是左帅慧眼独具,洞彻‘师夷长技而制夷’之法;三者,则仰仗局中诸司事同心同德,和衷共济之力。”

胡光墉笑着说:“幼帅一席话,让光墉受益匪浅。幼帅的道德修养,更是深得林文忠指林则徐。公的衣钵真传呐!”

“说来惭愧……”沈葆桢摇摇头,“他老人家的学问、修养我是尚未寻得其门呐。”

胡光墉笑了笑:“您太过自谦了。”

“左帅近况如何?”沈葆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人一同走下祭坛。

“两个字——缺钱。”胡光墉开门见山地说。

沈葆桢皱了皱眉:“筹措西征军饷难度之大,确非常人所能,要是不难,左帅也就不会全都托付给雪翁了。”

胡光墉苦笑了一下:“打仗打的就是钱!时间拖得越长,这个窟窿就越大。一星半点儿倒还好堵,可您知道现在这个窟窿有多大吗?”

沈葆桢摇了摇头。胡光墉看了一眼四周,拉着沈葆桢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随后悄悄地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沈葆桢望着胡光墉,谨慎地问:“100万两?”

胡光墉摇摇头。

沈葆桢面色一变:“难道是……1000万?”

胡光墉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您说,这么大的窟窿,我能有什么办法?就是把我这一身的骨头和肉都碾成了末也堵不上啊。”

沈葆桢听罢,身体不由一凛。他知道,如果一件事连胡光墉都说棘手的话,那这件事就一定真的很难办。

“不光是窟窿大,就算是有了钱也休想松口气。”胡光墉轻叹道,“咱大清各地银两的成色互有高下,平砝的规定又不一致。就拿上次江苏拨解到甘肃的那笔饷银来说,先要按‘库平’平:实银的重量标准。清政府没有形成统一的银两制度,不同地区采取不同的银两计量标准。从当时的法律上说全国通用的“平”应是清政府征收各项租税所用的“库平”,但实际上却又并非如此,除“库平”之外,还有多种“平”。,汇往上海时又要折算成‘漕平’,到了上海得改用‘规元’,从上海到甘肃又折回‘漕平’,甘肃收到银子后再折成‘库平’同江苏结账,然后再折成本地银两存进钱庄,再然后折成‘库平’同户部结账,整个兑换过程不下八九次之多,这能不耽误事吗?您说,是不是有了银子也麻烦?”

“唉,内忧外患,左帅也难呐!”沈葆桢长叹了一声,随即问道,“雪翁下一步做何打算?”

沈葆桢清楚,胡光墉绝不会只跟他诉诉苦,而没有了下文。

“朝廷肯定拿不出数目这么大的一笔开销,国内的钱庄、票号更没有这样的实力,剩下的就只有管洋人借钱这一条路可走。可您知道,向洋人借钱,一是利息太高,二是他们不见兔子不撒鹰,要是没有抵押,休想拿到银子。”胡光墉长叹了一口气说,“可即便是如此,这1000万要全靠借洋债的话,我这心里也着实没有半分把握……”

二人正说着,身后蓦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葆桢回头一看,原来是周开锡。

胡光墉也看到了周开锡,二人相视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周开锡向沈葆桢呈上一封加盖了军机处火漆封印的信函,低声说:“皇上密谕。”

沈葆桢面色一凛,接过诏书,心中那种忐忑不安的情绪再次涌动起来。

兰州,陕甘总督衙署。

左宗棠背对着门,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幅挂在墙壁上的作战地形图。

自从他兵进陕西、甘肃以来,虽谈不上捷报频传,但湘军在几次重大的战役之中,依然保持了强大的战斗力。金积堡虽然地势险要,但他知道:马化龙的叛军已是强弩之末,何时被消灭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比这一问题更为严峻的则是:庞大的军费支出,着实让他感到左支右绌。

“缓进急战,先北后南”的军事部署,早已在他的头脑中演练了无数次,甚至经过了上百次的精确计算,而绝不会有丝毫的差错。

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推动实施这项庞大计划的军费何时才能落实到位。

自己所需的1000万两中的300万已经有了着落:皇上严饬12个省负责这批款项。可剩下的700万怎么办?胡光墉又能解决多少……

外边不时有下属进来禀报来自各方的情报:

亲兵甲道:“大帅,刘松山已经赶回绥德,兵变已被迅速平定……”

“唔。”左宗棠随意应了一声。

亲兵乙又报:“大人,刘锦棠来信催粮食和弹药了。他说,已经和徐占彪的骑兵会合一处,包围了金积堡,但粮道却被敌军切断……”

左宗棠略微思忖了一下,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地图,只是摆摆手说:“知道了。”

亲兵丙又进来:“李鸿章向朝廷奏请海防经费200万两,皇上让他找户部尚书罗淳衍商议……”

左宗棠皱了皱眉,似乎瞬间想起了什么,忽然打断亲兵:“有没有胡雪岩的消息?”

“胡雪岩?”对方似乎没有料到左宗棠会有此一问,蒙然愣在那里。

左宗棠不耐烦地一挥手:“行了,你下去吧!”

“李鸿章奏请200万海防经费,这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消息……”左宗棠只觉得脑海中灵光一闪,便围绕着“海防经费”四个字飞快地运转起来。

又一个亲兵进来:“大帅,内阁学士宋晋上奏说,‘制造轮船,靡费太重,福州船政局造船经费已拨至四五百万,且用之于外洋交锋,断不能如各国轮船之便,名为远谋,实同虚耗。故请暂停制造轮船,并同时裁撤福州船政局……’。”

“什么?”左宗棠蓦然一惊,不由转过身体。

紧接着,另一个亲兵也跟了进来:“禀大帅,皇上密谕。”

左宗棠起身接过,小心翼翼地拆开,一行字迹清晰的蝇头小楷映入眼中:“……前因内阁学士宋晋奏,制造轮船靡费太重,请暂行停止……福州船政局、江南制造局,此闽、沪二局究竟应否裁撤?或不能即时裁撤,并将局内经费如何减省,及轮船如何制造方可以御外侮各节,着李鸿章、左宗棠、沈葆桢通盘筹划,悉心酌议具奏,钦此。”

同治皇帝的老师,协办大学士、刑部尚书翁同龢正站在自己的书案旁,运笔如行云,闲逸地写着一幅字。他身穿一件灰色底隐花绸袍,美髯修长,风度翩翩,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经世大儒的气质。

“学贵大成,不贵小用;大成者,参于天地,小用者,谋利计功。”翁同龢写完便紧皱着眉头,端详着这幅刚刚完成的手迹,似乎对最后一笔颇不中意,甚至萌生了一种巨大的自卑感。

他觉得自己在文字上,浸淫半生,苦心孤诣多年,却并没有领略到其中的最高境界。直到那一年,他见识了曾国藩弹劾他的长兄翁同书的那道奏折时,才蓦然发觉,原来文字的最高境界竟然是——杀人。而《参翁同书片》的始作俑者恰恰就是曾国藩的得意门生——李鸿章。

“老爷,宋大人来了。”一个家人在门外低声禀报。

“有请。”翁同龢随口答了一声,目光却还是没离开书案。

过了一会儿,宋晋跟在家人身后走了进来。见翁同龢在书案旁,就缓步走到他身边,同他一起欣赏起刚刚写好的那幅字来。

“大气鼓荡,脉络周通,潜心内转,此乾道也;结构精巧,向背有法,修短合度,此坤道也。乾为神,坤为质,翁师傅的字神质合一,深得乾、坤之大道。”宋晋笑着评价道,“本朝诸名家,直突平原指颜真卿,唐代书法家。之上,与宋四家驰骋者,南园、道州、常熟即翁同龢。而已。今日得见,确为至论呐。”

“心手不能合一,以致最后一笔,竟成了败笔,让老侍郎见笑了。”翁同龢微微一叹,把手书不屑地丢弃在书案上,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陪宋晋一起落座。

家人奉上茶,宋晋开门见山地说:“左宗棠和沈葆桢已经复奏,可李鸿章还迟迟不见动静。”

翁同龢点点头:“总理衙门等的就是李鸿章。”

宋晋略微思忖了一下:“翁师傅,咱们是不是再招集一些御史、翰林,多上他几道折子?”

翁同龢思忖了片刻,缓缓地说:“再等一等,若李鸿章所言也是纸上空谈,并无解决闽、沪二局徒耗经费之法时再出手。以期不发则已,一发必中。”

“好!”宋晋一听,不由喜形于色,“如此则一击可定!”

“李鸿章老奸巨猾,万万不可大意。”翁同龢提醒宋晋,“他之所以这么久还没有复奏,必然是在思虑应对之法。”

宋晋虽然觉得翁同龢的话在理,但还是颇有些不服地说:“理财之法,不外两端:开源、节流。直隶大灾,朝廷尚无可赈之资,还需各地督抚、绅商为之筹措。眼下朝廷这个源头已断,妄谈节流更无异于痴人说梦,我倒要看看他李鸿章有什么法子能让轮船继续造下去。”

翁同龢缓缓地喝了一口茶,把话锋一转:“曾国藩死后,两江两江:指江南省(今江苏、安徽两省及上海市)和江西省。总督的位子一直空着,我想向皇上举荐一个人。”

“不知哪位大员能入得了翁师傅的法眼?”宋晋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翁同龢。

“何璟。”翁同龢不动声色地说,“不知老侍郎意下如何?”

“何璟?”宋晋一时没领会翁同龢的言外之意,不解地问,“此人一直身在湘系,为曾国藩幕……”

“不错。”翁同龢轻咳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曾国藩一死,树虽倒但众猢狲却未散。加之两江本就是湘系经营多年之重地,他们也不会轻言放弃。既然这样,我何不此时投之以桃,做个顺水人情,难保他日何璟不能报我以李。远的不说,虽然仅凭此人还难以抗衡李鸿章,但多少让他做起事来也能有些顾忌。”

听翁同龢这么一说,宋晋才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老谋深算。

如果何璟署理两江至少可以达成三个目的:一、从朝廷的角度而言,对李鸿章可以起到平衡牵制的作用;二、通过何璟对李鸿章在两江辖区内创办的洋务企业形成掣肘,甚至控制;三、在皇上面前树立起他翁同龢大公无私的形象。众所周知,其兄之死总与曾国藩脱不了干系,而此时却置私仇于不顾,主动推举曾国藩的幕僚,自然会使皇上刮目相看。

想到这,宋晋不由赞叹:“翁师傅深谋远虑,老夫纵是日夜不眠也想不到这些。”

翁同龢淡然一笑,既像说给宋晋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洋人的那些奇技淫巧——小术而已。挟此小用,妄谈自强之大道,简直是荒谬!”

落日的余晖映照着奔流不息的黄浦江。行栈林立,人烟喧嚣的集市也随着散去的人流渐渐安静下来。洋泾桥往西,经过大英医院、新公司总会,就到了黄浦路。这条路宽二丈,从头至尾,鳞次栉比地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外国洋行。美国的旗昌洋行亦身处其中,尤为引人瞩目。旗昌洋行——美国在华最大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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