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钟硕秋所说这个长伊作衡的身份远远不止一个特务而已,长伊作衡在中国活动时化名叫伊衡,听到钟硕秋说到这儿,我不禁想了想在百家姓中有伊这个姓吗?
在化名伊衡的期间,这个日本人做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拜入了当时中国民间赫赫有名的爱国组织太一门。
太一门,听名字就觉得草莽气息很重,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这是当时江湖上奇人异士自发建立的一个组织,专门对抗小日本。在这个太一门里面不乏一些名门大家的子弟,什么茅山,武当以及南毛北马之流的。
伊衡进入太一门后,屡次带人截获日军的大批物资,立下战功,为此得到了老蒋的高度赞赏,在太一门内混得风生水起,甚至当上了太一门的副门主,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日军为了配合长伊作衡打入太一门灌下的迷魂汤。
伊衡当上副门主没过多久,太一门在其后一次秘密行动中,全军覆没,准确的说应该是全军失踪,再也没有一个太一门之日人露过面,这件事久而久而也成了民国历史上一个悬案,至今都没有一个说法。
钟硕秋故事还没讲完,刘满意就噢噢的叫了起来,“我知道了,这绝逼是那小日本配合日军故意设的套,就是要将太一门一网打尽。”
钟硕秋笑而不语,“这位兄弟,如果日军目的真是想将太一门一网打尽,说句不好听的,那还真是轻而易举,虽然太一门内大部分人都知奇门遁甲,晓阴阳之事,但是一个炮弹下去,谁能扛得住。”
我点了点头,“胖子啊,钟哥说得不错,我们这些手段也就对付对付阴物。你碰上个拿枪的突突两下,浑身都被打成筛子,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太一门应该是被长伊作衡骗过去完成一个秘密计划吧,而且这个计划应该是和鬼神有关。”
“不错,太一门当初的确是去执行一项计划,而这个地方不是别地,就是这里,天沟山。”钟硕秋面色凝重道,“而这长伊作衡的另外一个身份就是日本的阴阳师。”
说到这儿不得不提,长伊家族是日本一个古老的家族,他们只信奉天照大神以及自诩天神后代的天皇,可以说长伊家族是天皇的私人武装也不为过。
“这是我在这里找到的一页日记,应该是当时太一门的某位写下的吧。”钟硕秋手伸进内袋,掏出了一张已经泛黄的纸张。
“今天是最后一天,伊门主的轮转大阵即将成功,这是一个旷古绝伦的阵法,当阵法完成后,我们将打开天地之间的通道,请来天人,届时,中国的一切战乱都将平息,日本终将失败,或许我们会湮灭成为推动轮转大阵的动力,但是如果我们的牺牲能够换来中国的胜利,那又有什么呢,这几天不断有日本士兵被伊门主抓来,有男有女,他们都是翻下滔天罪行的日本人,他们的鲜血也将成为启动这个阵法的先行官,每一个侵略中国的日本人都得死。”
这个伊门主指的应该就是长伊作衡了,我脑中一阵眩晕,如果钟硕秋之前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个伊衡抓来的绝对不是日本人,而是我们的同胞,这个天沟山脚底下的村民。
在我脑中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一群群被穿上日本军装的村民,嘴被堵上,手脚也被捆起来,带着求助的眼神看着太一门中的同胞,可是却没有一个太一门人上前去关心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也许知道实情的太一门人都被长伊作衡解决了吧。
用中国人的手来杀我们自己的同胞,这是何其的悲哀,我捏紧了拳头,我发誓如果让我再遇到在中国为害的日本人,我一定会让他经历这世间最痛苦的折磨。
许开没有说话,只是一拳头砸在了树上,用来宣泄一下他心中的怒气。
恨日本人归恨日本人,但是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在这个事儿纠结,而是要找到天沟村失踪的那些村民啊。
“钟哥,那最近被抓的天沟村村民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问道。
“天沟村村民是被长伊作衡抓的,为的就是这所谓的转轮大阵。”钟硕秋别过头去,目光看向了西南方,那里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我对这日本的阴阳师也不太懂,只知道有这么一类人,我接着又问到钟硕秋这转轮大阵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真能请来传说中的天人?而且长伊作衡就算不死估计也快有百十来岁了,不是什么人都是青君的师傅茅山掌教大天师能活两百多岁的,这长伊作衡怎么还能害人?
听到我的疑问,钟硕秋只是告诉我,这长伊作衡其实已经死了,只是变成了阴魂,所以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而这个转轮大阵到底是什么,他也正在研究,不过种种迹象表明转轮大阵应该是日本阴阳术中的一种邪术。
转轮大阵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在这里面有一个凶阵,四象大阵,难道说这个四象大阵就是转轮大阵。
“王家丫头王月从天沟山里面救的那个就是当初死在这基地里人的阴魂,就是那个阴魂跑了,惹得死在这里的日军的阴兵走出了天沟山,出去抓捕那阴魂去了,所以灾难才降临到了石,村村民的头上。”钟硕秋接着说道。
我眼角狠狠抽搐了几下:“那些被带走的村民现在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们应该是被带进了地下基地,”说到这里,钟硕秋苦笑了起来:“可惜我虽然知道他们在哪里,但却没有这寻穴掘地的本事,在这里徘徊了很久都无从入手。”
你没有,我有啊。
我眼睛一亮,只要知道那批村民在穴场地下就行了,我有的是法子钻进去,于是就和钟硕秋商量了一下,决定挨过了今天晚上,明早阳气一提上来就再去穴场看一圈,试试能不能摸进那地宫探探虚实。
这一夜相当难捱,虽然我们几个是躲在穴场外面的,但这四象穴场布局庞大,仍旧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我们几个,阴气侵扰之下觉肯定是睡不好,迷迷糊糊的老是做梦不说,还被刘满意的呼噜声吵醒好几次,整的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第二天早上醒来顶着俩大黑眼圈,说不出的疲惫。
我们一行五人是在辰时出发的,等再次登上穴场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九点钟了,因为天地间阳气正在节节攀升,所以穴场里暂时还是安全的,没有魑魅魍魉出没。只不过这地方终究是过分阴郁了,在进入之前我清晰的记得四象凶地外面可是艳阳高照,等登临山顶以后却不见有分毫阳光照射下来,天空中灰蒙蒙的,基地里时不时就会刮起一层阴风,让人浑身上下鸡皮疙瘩直窜。
我搓了搓因为冒起了鸡皮疙瘩有些难受的皮肤,话不多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锤子就开始干活了。
长伊作衡的地下基地就是修建在穴场山腹之中的,这已经是钟硕秋确定了的一条消息,只可惜他道行不浅,却不会打盗洞,也没有合适的工具,所以一直都没有进去,不过有他搜集来的消息我倒是省了力气了,都不用拿洛阳铲去试试地底下的虚实,锤子往校场的水泥地上一敲,“啪”的一声就直接把上面的一层硬化皮敲碎了,拿手揭掉顿时露出下面尘封了好几十年的土壤。
有关于当初长伊作衡建造这个地下基地的资料钟硕秋没有找到,所以那个日本将军到底把基地建在了地下多少米的位置我们也不确定,可能是几米,也可能是十几米,这都是说不好的,不过我估计那王八羔子恐怕不会建的离地表太近他好歹也是一个阴阳师,能设下这四象凶地的风水格局,应该知道这种穴场的恶毒与霸道,要想避开聚风纳水之处,只能竭力往地下钻。
综合这一切来看,这盗洞不宜开太大,万一这地下基地埋得深,盗洞开太大对我们没好处,费时费力,下去的时候身子骨儿还每个倚仗,踩不稳就得掉下去把大活人摔个稀巴烂,所以,我只敲开了直径半米左右的硬化皮,然后就从书包里拿出工兵铲挖了起来。
说实话,这打洞的事情自从我接触了这一行没少干,但是没有一个洞像现在这般难打的,当初修建这军事基地的时候,为了能在上面抹上洋灰硬化,在此之前肯定得夯实地面,就跟现在硬化地面的时候要用压路机碾压一个工艺,只不过那个时候因为没有压路机这玩意,所以夯实的时候用的是木头桩子,夯实效果不如压路机,但地面肯定也是被捶的相当瓷实。
这几十年来风风雨雨虽然硬化地面已经多有破损,雨水从上面渗透下去削弱了一部分夯实效果,但挖起来也绝对不轻松,我往下挖了不到半米深手上就都是水泡,已经累得浑身是汗了,挖不动了干脆把工兵铲丢给了邬文浩,让他继续。
就这样,我们几个人轮番上阵,足足挖了大半天才挖下去米多,压根儿不见底,这时候只能绑着绳子把人吊下去挖了,进行的相当艰辛,一直到午时不见底儿,我们干脆也就放弃了,伪装了一下挖出来的洞口,然后就匆匆离开了,在挖下去等未时一到那些魑魅魍魉出来我们得倒霉。
在四象凶地外面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我们几个一大早起来就又一次进山开工。
可能是挖下去的深度够了,今天的土壤很明显挖起来要比昨天轻松的多,继邬文浩、钟硕秋两个人之后,我在被吊下去以后挖了不到半米深就感觉工兵铲“啪”一下铲在什么上,登时我眼睛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