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知道他真实身分咖啡厅里的同伴,没人知道他有这么一个身份,而那些同伴皆是异类,巴不得他多受一点活罪,救人?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救。
他扭头看了看紧缚住他的布条。
如果是绳子就比较简单难不住他,就算是手铐他也只要一丝细便可以打开,但粗厚布条紧贴着他腕口缠了好几匝,水手结?
该死!白离出去的时候给他留了灯,陈志强仔细看过后,发现居然是八字通。
八字通是水手结的一种,在古代,绳索的主要固定方式就是打结。水手们打的结,要经得起风吹日晒水泡,长久稳固,易结易解不易开,号称“绳子断了,绳结都不会开!”
陈志强此时几乎断定,这个自称是白离的小妮子善者不来,心想小小的绳结能难得住我?等我脱身了,你是谁,我马上就能一清二楚。
陈志强那里知道,她会这么专业的绳结,乃是白离当初翻译电影与小说的附加技能。虽说陈志强已经有了脱身之后,再折腾白离的打算,但八字通虽说只要在绳头轻轻一拉,便能开,但此时他四肢皆绑,又怎么能做得到。
思考片刻,便想用蛮力扯断,只是扯了半晌,才发现绑他的绳子似乎是医院那种三角巾的质料,要扯断数条布巾那真是难上加难。
陈志强气纳丹田的呼吸,脸红脖子粗的用尽吃奶的力量,手臂青筋暴突,汗水沁出全身毛细孔。
最后,他吐了口气,放弃了挣扎。
现下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精神一松懈,他疲惫的入梦,梦中的却是方才白离坐在床上的妩媚模样,她褪下火红衣裳,魅惑的眼神勾引他的灵魂坠入无底的深渊……
……
……
白离并不知道,她从美国小电影里学的绳结,让她在陈志强心中已经成了来者不善的来者,小睡了一会儿之后,被开门声吵醒。
曾晓荷刚进了门,白离便迫不及待的问她:“检验的结果出来了吗?”
“至少要中午才能出来。”曾晓荷眼皮快撑不开了,踢掉鞋子,累瘫在沙发上:“我要睡觉……接电话小声点,免得吵到我。”沉重的眼皮覆上睫毛,梦周公去也。
白离把客厅座机线头拔掉,手机也关了静音,尔后拉上窗帘,最后把灯也熄了,让一切归于宁静,昨天回了家,曾晓荷便又去医院拖人验陈志强的血液分泌物什么的,想必是累了。
坐在电脑前发呆的她,突然想到楼上的人从昏睡到现在一直未进食,该去买些东西放冰箱。
他至少还要在这里待上几天!
白离悄悄出门,却是意外的看到电梯边站着尔无表情的张全财。
白离皱了皱眉,走了过去,他却没有向平时般向前。
衬衫满是皱褶,衣领外翻,下巴布满青须,她记得他向来注重形象和表面功夫,只要衬衫不小心沾到一点脏污他都会神情骤变,立即去买新的换一件。
“你怎么来了?”白离很不解。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香港会议一完我就回来。”张全财的声音有些疲惫,谈完事后,连酒会应酬都没参加,赶紧飞了回来,叹了口气:“为了你,我丢掉好几笔生意。”
“你看到了?”白离知道他看到她们带着陈志强回家,张全财点了点头。
白离心想既然摊牌了,她也就没必要扮淑女,和这优雅绅士玩家家酒:“那我们还是就分手吧,是我的错。”
他一把获住她胳膊,有种被欺骗的愤怒冲上脑门,吼道:“这才是你的本性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