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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圣女祭天

沐漓烟缓缓地闭上了双眸,仔细回忆着在现代,她的舞蹈老师所教的古风舞蹈。她是有六七年的舞蹈基础的,当初就是因为喜欢电视剧中古人起舞时那份柔美,硬是自己偷偷攒钱,想要交了学费去学习。奈何怎么都凑不够,舞蹈老师是个很温柔的江南女人,知道她的境况后,不仅免了她的学费,还格外用心地教授她舞蹈的技巧。所以,沐漓烟学得也格外用心。其中,她最喜欢的是老师自己编的一个舞曲――水漾,表演的就是水神踏水起舞之姿。正好应这圣泉水!

那些女子们已经表演完了,沐漓烟闭着双目,静默着。

台下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说这姑娘莫不是被这阵仗吓着了吧,怎么半天不见动静?参赛的其他女子有担忧也有幸灾乐祸的,都想着她怕是要失败了。

素年看沐漓烟如此,急得直想大喊,让三皇姐快点动,却被一旁的寒雪玉扫了一眼,不敢造次,只能干着急。其实寒雪玉也奇怪,也担忧,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袖中那素白修长的手,不知不觉已握得紧紧地了。

人群中有一个青年,嘴角擒着笑意,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台上静默的女子。

沐漓烟今日穿的倒也巧,上罩白底绣蓝色水文流云广袖衫,其下是一雪白百褶裙,上缀浅蓝色小朵雏菊,腰间坠着一枚做工精巧的玉环,鹅黄色的流苏长长垂于腰际,随风飘扬。她今日绾的是随云髻,戴着一只镂空玉兰步摇,银色流苏煞是好看。

终于,沐漓烟睁开了双眸。双肩下沉,缓缓抬起手臂,做海浪状抖动。翩跹起舞,行云流水的动作,娇小玲珑的身段,犹如一只白色的蝴蝶,轻盈灵动,惹人怜爱。

台下,人群中一片静寂,这女子,这舞蹈,宛如圣泉化形为女子,一舞天年!不知是谁带头,不一会儿,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寒雪玉的目光追随着那一抹轻灵的身影,白净的面庞上赫然一抹红晕。醉墨和慕承风早已看呆了,冷缺月也被惊艳了一把,勾着唇角。素年呆呆地看着,张大了小嘴,坠儿也是同样。那青年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舞毕,沐漓烟鞠躬,轻盈下台。妖娆紧紧盯着她,心中有惊艳,有不甘,有欣赏,也有羡慕和嫉妒,她以为自己的舞技虽不是第一,也是相当精湛的,潜意识里并不认为世间有多少人能胜过自己,这些小家女子更是不在话下。可是,沐漓烟这一舞,让她看清了事实,自己胜不过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到现在她才深深领悟到。最终这些情绪都化作一个词――肃然起敬。接连几日的相处,妖娆也知道这沐若水不简单,跟着她,必是一番惊险,但,她妖娆又岂是惧怕艰难之人!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一定是沐漓烟!

果然,沐漓烟被选为圣女。当晚,盛大的圣泉祭祀便开始了。

沐漓烟穿上了祭天用的服装――通身雪衣,衣袂飘飘,恍如仙子。在众人的注视下,在庄严的乐鼓声中,沐漓烟缓缓上台,神情肃穆,从容不迫。走到那汉白玉碑前,她优雅地跪坐下,开始用取来的圣泉水沏茶。沸水,烫杯盏,再沸水,点茶叶,倒掉茶水,抬手又续了一杯沸水,待茶叶几经沉浮,沐漓烟这才恭恭敬敬地双手奉茶,举至齐眉,向上三举,之后将茶水洒在了碑前,俯身拜了三拜。沐漓烟缓缓起身,行至台前,再一次跳起了水漾,代表全体人民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圣泉的敬意与谢意。

舞毕,待沐漓烟从台上下来时,祭天仪式便算是完成了。接下来的,便是一整夜的欢歌笑语,是淽泉人民一年一度的狂欢!此时青年男女们可以表露情意,以圣泉为证,私定终生,即使父母反对也不能阻止,除非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儿女不幸福!这个习俗还真是奇特!沐漓烟如是想。转头看过去,险些笑得软倒了身子:

妖娆身边不知何时围了许多男子,一个个都真诚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给他们一个机会,妖娆忙着应付这些人,简直自顾不暇!

再看醉墨与慕承风,那些女子们好生热情,一个个的,都娇羞着脸,却还是将自己亲手做的香囊送到了二人跟前。偏生那两人都最不善这些,窘迫不已,一副茫然苦恼的样子。沐漓烟当下便笑开来,真是太好玩儿了!醉墨这个面瘫,原来也有这样的表情!

不过,当沐漓烟的视线找到寒雪玉时,不禁又看得痴了。一袭白衣,衬出他颀长的身形,头上那根碧月流云簪插在白玉冠里,更衬得他眉目如画。那双清寒孤高的眼瞳中竟流转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柔情!也许是人们的热情感染了他吧!沐漓烟如是想。这样气质高贵的男子,自然让在场的许多情窦初开的少女芳心暗许。然而他的气场处处透着清寒,以至于周围几乎没什么人。那些或明媚或沉静的女子们,不敢靠近他,只能远远地用一双双水润的眼眸注视着他,焦急地绞着手帕,盼望着他能回头看自己一眼!

沐漓烟身边亦不乏大好青年,洋溢着热情的笑脸一一围拢过来,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走出来一位青年。

头戴青色玉冠,那墨色的发上光泽点点,眼角眉稍都透着儒雅,目光清澈。一身浅青色长衫,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温润如玉。

“在下欧阳文轩,敢请姑娘芳名?”声音十分悦耳,带着一丝少年的清朗,又带着青年的沉稳。

等等!欧阳……这个姓氏在开云可非同一般。当初素蓉称帝登基,欧阳一族功不可没!若非他们在暗中鼎力相助,恐怕素蓉想要称帝便不是那么容易了。

然而欧阳家族是商贾世家,世代经商,却无一人在朝为官。每一代的欧阳家主都会与当朝帝王订立盟约,以免自己的家产被莫须有的罪名充公,多年来一直如此,也就造就了如今欧阳一族的产业几乎占据了开云经济的一半!可谓是真正的富可敌国。

欧阳家代代人才辈出,尤善经商。这一代的欧阳家主的长子更是天纵奇才,年纪轻轻便已掌管了欧阳家大半产业,将偌大的家产管理得井井有条。且听说长得一表人才,文韬武略,在商业上果决不留情面,但在平素里却是温润儒雅,因此,他几乎就是怀春少女们心中未来丈夫的模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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