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退朝之后,上官雄留下来,请求与皇上商量一下太子与上官秋茹的婚事。
“爱卿,你对两个孩子的婚事,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朕一定会满足你!”皇上相信上官雄是有分寸的人,不会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皇上!”上官雄突然跪下,“臣有罪!”
“此话怎讲?”皇上看着上官雄脸色凝重的表情问。
“臣的女儿,就在昨日染上了怪病,容貌已是尽毁,若嫁入皇家,只会辱没了皇室,请皇上三思!”上官雄恳请皇上,毕竟,太子与上官秋茹的婚事只是大家想当然的以为,皇上还没有下旨,一切都还不能作数!
“那怎么成?朕会派御医去给秋茹治病,一定会治好秋茹的病!”皇上淡淡地说到,他订下这门婚事,是有着政治目的,若是婚事取消,他必须要费更多的周章,而且还不一定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臣叩谢隆恩!”上官雄装出一副大受皇恩的感觉表情,这一群人的演技还真是不错。
上官雄回去之后,皇上就立刻派人去找御医给上官秋茹瞧病,去了四个御医,他们的说辞也都是一样,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怪病,也从来不知道这种产自西夷的奇药,对于上官秋茹的病,他们都没有办法。
太子也听说了上官秋茹生病的事情,虽然,他觉得事有蹊跷,可是,却不是太过在意,他甚至希望,上官秋茹能在大婚之前病死就最好了,那么,他可以找借口娶上官彩云,想到自己对上官彩云的渴望,太子有些懊恼,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大业受到女人的影响。
皇上与皇后说了上官秋茹的病情,皇后决定亲自到相国府上瞧一瞧。
“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上官雄带领一家大小,都在正门口迎接着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皇后道,在看到上官雄身边沉着冷静的上官彩云时,她心中还是希望她的儿子能去上官彩云。
“秋茹呢?带本宫去看看!”皇后看起来好似很担心上官秋茹的病情,其实,她跟他的儿子有着一样的心思,若是上官秋茹死了,他们就可以有理由让上官彩云嫁给太子了。
上官雄和凤如玉带皇后来到上官秋茹的住处,他们停在门口,面色为难地望着皇后,道:“皇后娘娘,臣怕秋茹那个样子会吓着您,您还是不要进去了!”
“秋茹是本宫未来的儿媳妇,本宫一定要亲眼看到她!”皇后脸上担忧的表情,好似她是把秋茹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的!
“那……”上官雄为难地妥协,“皇后娘娘,您请进!”
上官雄刚打开上官秋茹的房门,上官秋茹就从床上起来,皇后看到上官秋茹脸上那惊人的样子,甚至觉得恶心,可是,她还是要表现出一副很担心的模样。
“皇后娘娘……”上官秋茹要下床来给皇后行礼,皇后连忙阻止,“秋茹有病在身,就别下床了!”
“谢皇后娘娘!”上官秋茹拿起被子往脸上挡去,她相信皇后娘娘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她丑陋不堪地容颜了,一定不会再赞同太子娶她上官秋茹了。
只是,这种事情,还是有女方先开口比较好,她挤出一个痛苦的表情,恳切的目光望着皇后:“皇后娘娘,秋茹自知得了怪病,如此模样根本就配不上太子殿下,请皇后娘娘劝皇上取消婚约吧!”
“这怎么行?”皇后娘娘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秋茹病成这样,恐怕也很难履行一个妻子的职责,若是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不嫌弃,就让秋茹的妹妹彩云代替秋茹嫁给太子,照顾太子!”
“这……”这正合皇后娘娘的意思,可是,她不能这么痛苦答应,好似她本就迫不及待想要上官彩云嫁给她家的儿子一样。
“娘娘,我妹妹知书达理,善体人意,相信她一定能好好伺候太子殿下,也会尽心侍奉皇后娘娘您的!”上官秋茹言不由衷地夸着自己的妹妹。
上官彩云看着上官秋茹为了不嫁太子,不惜用药毁容,虽说是暂时的,可也是有风险的,又想到上官秋茹将来为了嫁给太子,又用了不少心计,却只能做太子的侧妃,明明她有机会成为太子的正妃。
“难得秋茹如此深明大义!”皇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她这句话算是同意了上官秋茹的请求。
皇后回宫之后,就把上官秋茹的情况告诉了皇上,确实皇家不能娶一个容貌尽毁的太子妃,很快皇上就下旨,给太子段锦文和上官彩云赐婚。
这段时间,相国府为了上官彩云和太子的婚事,都忙翻了,然而,即将成为新娘的上官彩云,却只是冷眼旁观这一切,好似这一切都跟她无关一样。
前世的她,曾为了这桩婚事,开心到不知所措,甚至做梦都会笑星,她以为自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不曾想到,自己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她一步一步走在别人安排的路线上,一步一步踏入深渊。
今世,她再不是一颗棋子,她要做掌控全局的人,她不会再受任何人摆布!
距离她与太子大婚的日子,还有四天,这天,段锦文会来找她,她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太子来到相国府中,与上官雄寒暄一番,就来到了上官彩云所住的院落,上官彩云正在练书法,今世的她,总是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来舒缓自己的情绪。
“金鳞本非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今天,上官彩云来回练的就是这几个字,段锦文来到她的身边,从旁边拿起一张写满字的宣纸,那字如她的人一般,清晰飘逸,背后还隐藏着一股苍劲,有力的落在宣纸上。
“太子殿下吉祥!”上官彩云听到段锦文开口,缓缓放下手中毛笔,向段锦文行礼。
“彩云免礼!”段锦文上前扶起上官彩云,他宽厚的大掌不着痕迹地覆上她嫩皙的柔荑。
段锦文牵着上官彩云的手,往旁边的罗汉床走去,他坐定之后,稍稍使力便把彩云拥入怀中,她不自在地坐在他的膝上,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
“太子殿下,这不合乎礼仪!”上官彩云低着头,那样子了像极了羞赧到不敢抬头看他,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今世的她与前世已经不同了,她不会再为他虚假地诱惑而痴迷羞赧。
“你马上就是本宫的太子妃了,无需害羞!”段锦文在太额头落下一个吻,天知道他有多么想要拥有这个女人,当他知道皇上为他与上官彩云赐婚之后,他有多么高兴,可是,他却依旧感觉不是那么真实,他总觉得一切都太顺利了,他隐约感觉到一股不安,所以,他决定亲自来相国府一趟,他要确定上官彩云真的会属于他段锦文。
段锦文的亲吻,让上官彩云不禁僵直了身子,曾经她认为最甜蜜的亲吻,如今只让她觉得虚假,虚假到她只想逃开。
“太子殿下,难道不认为彩云身份卑微,配不上太子妃的称谓吗?”上官彩云淡淡地问到,这也是前世的她受到的奚落,他和上官秋茹口口声声说她身份低贱,根本就不配成为太子妃。
“只有上官彩云有资格做本宫的太子妃!”段锦文抬起她的下颌,让她直视着他,然而,她却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他真实的想法,他要她,更重要的是她能带给他上官家族的支持,她的聪明才智能帮他顺利继承皇位,夺取江山。
如果她不是上官家的女儿,他一定连看她一眼都嫌污了他的眼,若是她没有能帮他出谋划策的才干,她也只是一个暖床的工具而已。
“谢谢你,太子殿下!”上官彩云盈满笑意地道谢,然而,那笑却不曾达到眼底。
上官彩云确实聪慧,然而,女人毕竟是女人,只要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可以为男人豁出性命去,这就是段锦文来相国府这一趟得出的结论,现在,他可以安心等待与上官彩云大婚的那一天了。
翌日,上官彩云再一次来到天波寺,她上香之后,走出大殿,站在栏杆处,等待着勤王的到来。
上官彩云还记得前世,她也是在这一天连天波寺上香,她感谢佛祖让她有了一个嫁给太子的机会,那时,她还向佛祖许愿,希望太子能一切顺遂,希望太子能得偿所愿,而她只要能永远陪伴他就好,她可以不要荣华富贵,只要能与他长相厮守。
可是,佛祖是保佑太子一切顺遂,也保佑太子得偿所愿了,然而,却没有保佑他们长相厮守,因为她根本就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在太子的心中,她的存在甚至是一种耻辱。
上官彩云静静的等待着,她还记得,前世的这个时间,她看到了勤王来找天波寺的住持禅远大师,她只是远远地看到了他,因为与他并不是很熟,所以,也没有上前去打招呼就离开了。
“他来了!”上官彩云她嘴角微微上扬,因为看到一道白色身影走进禅房。
今天勤王着了便服,一身月白长袍,长发被松松的绾起,腰间一根雕龙金镶玉腰带,剑眉下一双瞳仁炯炯有神,黑的深不见底,不似段锦文那样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位皇子段原慎的唇边总是挂着的浅浅的笑容,儒雅却略显疏离。
禅远大师坐在禅房的蒲垫上,闭着双目,打坐修行,他眼睛都没有张开,说道:“勤王殿下,请坐!”
“禅远大师有礼”勤王对禅远大师非常敬重,在他面前,他从来都不曾摆过皇子王爷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