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品?为什么?我不知道。可能吧。当然,为什么不是呢?它很可能会像其他毒品小作坊一样爆炸。如果那些干这事的家伙上过科学课,还考试及格的话,就不会给自己惹上这么多麻烦了。”这就是查克。这就是法戈镇。这就是我在俄克拉荷马野外的经历。但是俄州小镇上仍有更多好的方面,让我们感受到了真正的友善。他不但帮我修好了车子,我还从他那里得到了很多帮助,我在那个小镇的四周时间里,都请他帮我推荐客户。从周一到周四我都在法戈工作,整个市我都跑遍了,这里一共有580个人,还包括366个没有住在市里的人。我曾经还有机会,虽然不怎么愉快,卖保险给一只养拉布拉多犬的家庭,他们家的狗狗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大、最胖、最强壮也最可爱的黄色拉布拉多犬。这只叫“上校”
的狗狗真是一只巨犬。我记得在法戈的时候,有人告诉我他们在KFOR电视台的节目上见过菲斯,而他们还说主持人阿里·麦尔也应该到法戈镇来见见“上校”大人——这只重达248磅的大黄狗!跟他一比,我的菲斯看上去像,嗯,一个小不点了。
我一直为康赛科卖保险,直到有一次我所卖出的保单和公司受理和签发的保单之间出了点问题。在保险业务中,卖出去的保单和公司受理的业务数字常常有差错,但是由于一些说不清的原因,我卖出的保险没有被公司受理,这也就可能导致一种结果:我拿不到钱。回头看这件事,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我当时离开康赛科保险公司,可以说是上帝应验了我的祈祷,我做过的那些无声的祈祷中,这一回又灵验了。贝利是真了不起,其他“哄人俱乐部”里的成员也了不起。他们有的人生活得平淡无奇,而有一些则是异趣奇人。其中我最喜欢的一位就是被我称为“杰克”的人。杰克身材比较矮小,但是很多方面都让我想起了我一个去世的朋友。他也留有胡须,身高体重都差不多,但不同的是,杰克身上有奇异功能。当他走进房间里时,一个灯泡爆炸了。此事是我亲眼所见,当时我立刻想到他身上有某种他自己也没注意到的电荷。
“我不能在我屋子里开灯,”当我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马上抱怨道:“我只能站在过道或者什么地方,但是如果我待太久了,灯就会爆炸。”很神奇不是吗?是的,这毫无疑问的是俄克拉荷马州法戈镇的最神奇的事情之一了。杰克退休前做过很多事情。他上过工厂的流水线,在地沟里开过挖掘机,开过卡车,当过农场工人,现在他闲赋在家——一辆停在小镇边的拖车——欣赏着他的那些相册剪切簿(借助厨房里的昏暗灯光),回味着他曾经工作或者游玩过的奇山异水。在他的起居室里,还挂着一幅他站在乞力马扎罗山顶的大照片。
世界上不会有谁比他更有活力了,而一场事故却使他失去了身体上的活力。因为受了伤,他被迫提前退休,生活在一个小社区里,但是杰克总是带着比他的生活更灿烂的笑容,一如他那些精彩的经历般迷人。当然,不管他买还是不买,他都给了我机会和他一起讨论癌症保险,但是我们也一起讨论了基督、信仰、死后的人生,和其他一些对我们而言更有意义的内容。我对杰克讲了一些关于莫里斯的事情,关于他是怎么在今年早些时候去世的,我还告诉他,有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就在我房间,甚至就在我身边。杰克再次微笑起来,他也告诉我一件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关于他的一位密友,他在一次旅行中遇见的一个女人。他们做了多年的笔友,但是几年之后,她不再来信了。他打电话,写信都联系不上她,于是他预感了最坏的情况,他觉得她去世了,接着大约在一个月之后,他在梦中见到了她。他告诉我,她已经死了,安详地死去了,他不用为她悲伤,也不用为她家人担心。她活着的时候,已经把一切都照料好了,她死后也一样。他觉得她是在告诉他,他们会再次重逢的,并且让他更为确信的是,她还说出了几个他亲人的名字,这几位亲人都在天堂里向她问过好。
作为一个基督教信徒,杰克将她的这些话放在心里,一直不愿忘却。这是他第一次讲起这个故事,我也很荣幸成为他的听众。我知道他不会介意我公布这个故事。
哪怕只是想一想是什么力量在推动我们前行,你就会觉得奇妙无比。信念对你们来说是如此珍贵,而于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信念既是个人的,也是大家共有的,很难将之进行界定。对于我来说,它是一种感觉,一种必须放开羁绊才会拥有的感觉。就像我无法造出我呼吸的空气,但是是否吸入空气,那就是我的责任。我知道,那种随遇而安,放下一切,让事态自然发展的信念也许是一种懒惰的处事态度。但是说实话,真正要做到放下,其实比想象的要难得多。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我的生活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对于那些我必须要做的事情,其成功与否都取决于我自己。然而,1997年离婚之后的经历,从孩子的监护权和抚养费官司,到藐视法庭的指控,以及其他一些事情,终于让我明白,其实我的生活并不在我的掌控之中。那只是我曾经的误解,事实上绝非如此。
法官命令我不得叫警察的那些日子变得清晰起来,仅因她一个愚蠢的举动,就将我和我孩子们置于一段悲剧之中,那些时时刻刻,那些日日夜夜,一周又一周,一月又一月,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折磨。如果我都不被允许得到基本的权利,那我还能期待什么呢?那就随它去吧。
同样是这位法官,她告诉我,我不能去读法学院了,虽然我已经获得美国西南部地区最好的法学院之一——俄克拉荷马大学法律学院的全额奖学金。当时,我觉得自己完全绝望了。她一字一句地告诉我,我不能同时上法学院又争夺监护权。在她看来,用非法律的观点看来,去法学院读书就会占据太多看护孩子的时间,我必须要作出选择。因为ABA,美国法律协会,不允许一二年级的法律系的学生工作,她认定我一定会要我前夫承担全部的抚养费。情况其实并不是她所说的那样,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内庭上裁决并下令我不能获取法律学位。
至少不能在那个时候去上学,她又做出进一步的命令。
只有凯蒂年满18岁之后,如果我仍想获取这个学位,我才可以这么做。她基本上承认,她无法在法庭上作出这一裁决,但是,如果我胆敢选择挑战她(全能)的权力,那么我就不再是监护权的竞争者。她怎么敢这么做!但是我只能站在法庭后面她办公室的角落里,默不做声地瞪着她。
我已完成了俄克拉荷马大学学士学位的课程,修满了学分,并将以全额奖学金获得者的身份就读据她所知的最好的法学院。她知道,我拥有多年从事法律助理的经验,正是这些经验让我作出了成为一名律师的决定,并且总有一天我要坐上律师席。这是我的理想,不是她的。她的裁决是完全违宪的,也是绝对错误的。但是,我放下了这一切。我没有选择。我只能放下。值得高兴的是,在法官作出裁决一年之后,我抱着好玩的心态申请了哈佛法学院。我获得了一次电话面试,并被告知根据我的成绩和写作范文,我得到了一个现场面试的机会。
我感谢了面试官并拒绝了这个机会。但我很高兴地知道,这扇大门仍然向我敞开。我仍然选择继续求学,而关于这个选择,我得到的结果也非常不错:我已经获得了文学硕士学位,并即将获得领导管理学博士学位。就算当时我没有得到现场面试的机会,我相信我现在也一定能得到。我并没有失去一切,机会永远不会消失,就像闹钟上的指针走了一步,还会要走下一步,并且只要有那么一次机会,我就有理由继续追求梦想。我相信我可以追逐梦想和实现梦想,我相信你也可能会遇到过那么一两个法官,也许是监护权官司,也许是一段糟糕的关系,也许会碰到一个专门打你小报告的同事,不让你喘息,没准也会撞见老板吸食可卡因。这些都有可能让你受挫!
但是我相信,放开这一切是非常重要的,而且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上帝会为你作出最好的选择。我所喜欢的赞美诗人曾这么写道:“我知道我信仰谁,我坚信‘他’
能为我守护我所托付的一切,直到我背叛‘他’的那一天。”
好吧,你们就叫我狂热的基督徒吧,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听起来我好像对那个不曾谋面的上帝寄托了太多的信念,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因为真的是别无选择了。孤军奋战是没有意义的。与那些对信念有同样感受到人并肩战斗才大有意义。至少你有自己的关系网,自己的圈子,还有一“鹅群”朋友(我把他们称做“鹅群”,是因为我知道猫头鹰聚在一起叫“议会”[3]),并且你拥有一个更好的机会来重拾信心,该做的事情你还是得照常做下去,更不用说那些艰难困苦,你也得继续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