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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文华殿上

这一日的文华殿常朝还没有结束。

高大轩敞的大殿里,元德帝一身黑红盘领窄袖衫,沒精打采地斜倚在御座上,半眯着眼,似睡非睡。她大约四十七八的年纪,也算方正端严的面貌显出十分的慵懒。虽然大秦以黑红为正色,但作为皇帝,升朝时不着七羽宸凤纹之服却大为不妥。在元德帝左下首,亦设置了一个坐位,不过那坐位不是君王常用来给予大臣殊遇恩荣的锦墩或杌子,而是如假包换的太师椅!

能坐在这把太师椅上的人,也只能是如今一手遮天的文昌伯莫昕。莫昕比元德帝稍长几岁,已过知天命之年,不过与没精打采的元德帝相比,却是容光焕发,矍铄异常。她身上的绯色仙鹤补服穿得一丝不苟,坐在那里,腰身笔直。面前一张宽大的黄花梨书桌,一堆堆奏折整齐地码放于上。全套的文房四宝样样明贵,在从茶盅中升腾起的烟雾的笼罩下,分外迷离。

殿中各部寺掌印高官恭敬地按班站立,但她们的注意力,从来都只放到那位位高权重的同僚身上。

莫昕从正在察看的一份奏折上抬起眼,向一旁侍立的宦者微微示意,那宦者心领神会,立即过来接过奏折传向其她几位内阁学士。莫昕呷了口茶,不急不徐地说道:“诸位仔细看看,可有对策?”

诸臣哪敢让元辅大人久候,立即不顾仪态地凑成一堆,飞快浏览。才看了第一列,她们便面面相觑起来,顷刻,便有人挂着谄媚又忐忑的神情向莫昕行礼“下官等见闻粗疏,对于这北方情势着实不甚了了。敢请元辅不吝赐教!”欣赏了一番在殿诸人那恰到好处的企盼且不失敬畏的神态,莫昕满意地笑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作出不甚在意的模样“长城以北,自古便是蛮夷之渊薮。但那里也如我中原一般,朝更代替,盛衰往复。”她说的很深情,尤其那“朝更代替”四字似乎别有意味,然而,殿上的人依旧作着洗耳恭听的样子,似全然未觉。“后战国之时,北方广袤草原已由北狄部族统治百年,当时趁中原乱象,便大举进犯。齐光王借此时机,仿效古战国之桓公打出‘尊王攘夷’的旗号,可她本人却无桓公之气节,竞以齐国未临北疆为由,出工不出力的躲在他国之后,乘机厉兵秣马,于关键之时对他国背后挥刀。其余六国见此,便打算联军讨之,无奈北狄势强,竞抽不出手!”莫昕气忿忿地长叹一声,表达她对齐光王的鄙弃“就这般,六国在与北狄的交战中耗尽国力,被齐国暗联外族各个击破。。。”莫昕沉痛地摇摇头,喝口茶后继续讲:“幸,北狄也在此过程中耗得元气大伤,被早有准备的光王赶回关外。之后便是姜氏百八十年的江山,期间北狄又渐渐恢复过来,至顺宁年间义军四起时,由达伊汗率领再度进犯,当时之势,诸位是知晓的,以齐之力,根本无可能与之抗衡。“莫昕忽地笑了笑”于是,齐廷便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刺杀达伊汗!“诸人不禁也莞尔,对于这种答案,直是哭笑不能了。

莫昕却面色一肃,淡淡补充“动手的人是前武王。“众人神色一僵,再也笑不出来了。前齐升平帝第五女,顺宁帝之庶姊,被册为武王的姜怀,对于整个秦廷都是除不去的心病。原因无他,但为姜怀曾被齐朝上下喻为“匡危齐之公旦”,且在齐亡时,她生死未知,不明去向!

御座上假寐的元德帝动了动,发出一阵细碎的衣料摩擦声。

莫昕听见了动静,便转头冲元德帝安抚地笑了笑,活似看待小妹妹。她继续往下说:“武王最后成功了,可她自己却陷在了里面。“众人,包括元德帝在内,都长吁一口气。

“当时的北狄之所以能组成联军,皆因达伊汗雄才伟略所致,她一走,大军人心自散,毕竟她年不过三十,想要真正统一北狄决无可能。之后,达伊汗几个姊妹开始了无休止的内耗,一通分化拉拢下来,北狄自然分崩离析,在外大军也只能散回各部。“莫昕说到这儿,忽然眼神一寒”当是时,极西草原有北戎部族崛起,趁北狄内乱之秋,东进而来!各个击破之下,渐渐掌握了草原的控制权。“莫昕心中大恨,若当初赢诩不将自己软禁,而是放她去北方,那么偌大的草原,还不就成了她的囊中之物?!想到秦太祖,莫昕很难让自己保持绝对平静。

原来,当齐末战乱之时,有一则传言如是说:若莫将军早生十五年,那么天下谁主便不得而知了。莫昕才具初崭之时,于北方戍卫多年,战功彪炳的秦王已颇有根基,她闻听莫昕才名,便使使征辟入军,心高气傲的莫昕哪肯答应,大放厥词后扬长而去。未几,莫昕草草组建还未操练过的军队为秦军所破,莫昕被俘,不得已向秦王服了软,秦王记其前科,哪里肯重用于她?为绝后患,更是强将她收为义女,圈在身边,严密监视。

可莫昕就是莫昕,她总能在任何地方闪亮她的光辉。借着这个“义女“名份的光,莫昕顺理成章的与诸皇女混在一处,以其过人的才智,令她们对她生出敬畏与崇拜,谋划着秋后算账那一天!她的努力和隐忍终于有了回报,如今气象,不正是明证!

莫昕初掌权位时,正值景元之交,朝中唯诺之辈遍布的时间,因为景平朝的阴影,没有人敢对皇帝乍幸疑臣的主张提出疑议。这么一来,在皇帝的不做为和莫昕的有意经营下,很快形成了一个聚拢于元辅身边班底,莫昕真正掌握实权后,又不着痕迹地将昔日故交纷纷起复,当然也顺便将那些人的党羽纳入了麾下。

为笼络士林人心,莫昕将一沓沓书稿诗赋不要钱地往外砸,其中有多少是原创,便只有她自己知道;为提高军中声望,她率军亲征西趾,灭国而归,其中又花费了多少国力,流尽了几多鲜血,也只有她心里清楚。不过,在她的千秋霸业面前,这些又算得了什么?等她手掌神器开创盛世之后,又有谁还会在意那微不足道的过往?

嬴诩,你断然想不到,你看中的女儿会是这种货色;嬴则,你也断然想不到你信任的阿姊会有何等气魄吧?在这天下,没有人能阻止我莫昕的脚步,因为没有人,有资格与我站在同一高度!

面对唾手可就的功业,莫昕那一点忿懑与憋屈霎时烟消云散,可没等她整理好表情,耳边便炸出了一记闷响,她愕然望向元德帝的方向,心中不见愠怒,反而有些好奇。

“煜坤,你如何便错失了如此良机,白白让异族占了北地!”元德帝激动地拍案,竟脱口叫上了莫昕的表字。

莫昕深吸口气,压下了眼中爆涨的怒火,还不是你母亲干的破事,你竟好意思感慨得这么理直气壮!气愤归气愤,至少在她踏出最后一步之前,必要的面子功夫还是要下的。莫昕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向御座方向浅浅一躬“是臣不察,错失良机,请陛下恕罪。”

元德帝有些讪讪地摆了摆手“莫卿何须如此,朕不过为卿惋惜,并无他意!”

莫昕一口气憋在心口,别提多难受了,她随意地向上一拱手,坐了回去。端起刚刚蓄过的茶喝了一口,莫昕转向在殿众臣“看这情形,北戎大概已初步控制了北方,诸位对杰吉汗僭伪帝号一事,有何想法?”众臣于是开始发表各种靠谱不靠谱的言论:有的说北戎不过一卑弱蛮夷,有此滑稽之举根本不必理会;有的说北戎不服王化,此等忤逆之举当兴兵伐之;有的则以为此辈不值以兵,但遣一天使前往责之,其必撤消帝号,朝贡如仪。。。

元德帝今天似乎过于兴奋了,此时她便有止些急切地问道:“莫卿有何见解,快请决断了!”

莫昕显然不满意元德帝的活跃,她皱了皱眉,淡淡回道:“斯事体大,臣不敢草率决之,且容臣与诸臣工们商议后再具本以闻陛下。”

元德帝有些扫兴,但也知趣地闭了嘴。

莫昕这会儿也没了再在这文华殿上呆下去的兴致,她理理衣冠长身而起,不客气地道:“时辰尽了,陛下请散朝吧。”

未等元德帝有何表示,立在她座旁身着青鸾锦服的高品宦官便长长宣呼一声:“退朝——”令诸臣惊讶的是,元德帝并未同往常般坐等她们叩拜退出,而是利落地弹起身,气咻咻地拂袖便走!

莫昕没来由地心头一凛,出于本能地叫了声“陛下留步!”

元德帝不但没停步,反而更加快了些,眼见着便要到达通往后殿的门口。

“陛下不欲批发奏疏了么?”莫昕一个提气冲到了后殿门口,警惕地质问。

元德帝向她呲了呲牙,赌气似地别过头去,委屈道:“批个甚的奏疏!煜坤你故意吊朕胃口,还有理了!”

耳听帝王说出这等诒话来,在场众人无不哭笑不得,包括莫昕在内,都失了应对“陛下,”莫昕很无奈地摊手“臣已言会议妥后具本上奏了。若要臣现下说出个方略来,着实为难啊”

元德帝也无奈了,她蹙了半天眉,道:“那何时煜坤交上表来,何时朕再批奏疏吧。”

“陛下,这等事岂能儿戏!“莫昕板起脸,打算开始训诫。

“好了,”元德帝抢先道:“朕亦知国事不可托延,以后凡有事务,就请莫卿与诸臣在文渊阁议决吧。有了定论,直接交司礼监用印便了。”

“请陛下收回成命!”莫昕刚消下去的怀疑又升了起来,她深施一礼,急道:”帝王之尊,企容有差!陛下此举,祸乱之由也!“

“垂拱之法,古已有之,莫卿此论谬也!”元德帝罕见地与莫昕针锋相对起来。

“臣请陛下收回成命!此权相乱国之先河,万不可开也!”莫昕真的急了,她在为自己登基后的影响担忧。

“莫卿秉政,朕有何可忧?”元德帝诚恳地反问。

“臣,不敢有违臣道!”莫昕咬着牙,很不得已地说道“陛下当知,三纲五常乃我邦定国之基,其中君为臣纲一条。。。”

“煜坤!”元德帝忽然神情激愤的一声尖叫,她的身躯陡然垮了下来,怅惘之意溢于言表”你忘了么?这是我答应你的。。。“元德帝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完全被她释放出的复杂情绪所冲淡。

莫昕顿时怔住,耳际轰轰作响,脑子里完全被元德帝那句话所占据“这是我答应你的““这是我答应你的”一段早已模糊的记忆竞在这句话的牵引下冒了出来。。。

景平二年,文昌伯府。

莫昕一个激灵从草地上翻身坐起,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一头热汗急匆匆赶来报信的仆役“你说什么?谁来了?再说一遍!”一向淡定的她竟语无伦次了。

“一别经年,煜坤别来无恙乎?”一个身着黑布儒衫的青年女子在此时迈入了莫昕的视野。

“臣莫昕拜见太女殿下。”莫昕隐忍着下拜行礼,奈何抑郁之情怎么也掩不住。

“煜坤恁得多礼,莫非我穿了朝服么?”

赢则一句随口的玩笑,听在莫昕耳中便成了别有意味。她心中愈发怨尤,只转过身去盯着远方。

“华衣美室,煜坤便如此不齿?”赢则正色走到她面前。

“此间,”莫昕愤然地一挥手臂,再也忍不住爆发了“有华衣,然何人赏之?有美室,然何人往之?尔但为我,甘之乎?”

“则私以为:有华衣,然无人觊之!有美室,然无患摧之!此其善也,甘之可也?”

“呵!”莫昕戏谑地一笑“惜哉,此非吾之善矣。”

赢则甩了甩头,举手道:“行了,这么说话不嫌累么?煜坤啊,你不就是念着一个首辅之位吗,等我。。。咳咳,总之少不了你的。”

莫昕哪会信这种话“太女此言,臣安敢受之!”其实她心里也还存那么一丝渺茫的念想,某种希冀便从她眼中透露出来。

“当然能领受!”赢则有些顽皮地眨了眨眼“煜坤国士之才,不持政岂非可惜。”

“太女谬赞了。”莫昕心跳加速,面上生出一阵潮红。

“煜坤不必心忧,我赢则何时失信于你。”

莫昕那颗火热的心瞬间冷了下去,她说她是赢则,却并非太女!“寒舍鄙陋,当不起太女圣驾,还请太女早脱事非之地为妙。”莫昕直接下了逐客令,转身大步而去。她并没有发现赢则目中的戏谑与怅然。。。

颈间忽地冒出一股冰冷的触觉,莫昕一下子从回忆中拔了出来,她不敢置信地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汪寒彻骨髓的秋水!

元德帝沉静地举着剑,目中波澜不兴,她华贵在暗色里的黑红锦服彰显着她的深邃与莫测。一扫方才的慵懒幼稚,这位帝王终于露出了她那来自灵魂的威严!“赢则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但莫卿的作为,却让朕非常失望!”

莫昕浑身僵硬,她抬起视线,望向那些向她投诚了的人。她看到的,是一双双讥诮的眼,那些身着绯色官服的人,早退到了大殿门口,在她们身前,是一排抽刀在手的锦衣卫!

莫昕眼神一厉,注意力完全集中锁定在了元德帝身上,腿手蓄力,打算发出雷霆一击!

元德帝轻蔑一笑,手起剑落间,莫昕一手一脚断成两截,元德帝迅速迈前一步,倒过剑柄将之击翻在地。“莫卿忘了么,当年你我骑射技击孰优孰劣?”元德帝似乎在发泄着她积攒了数年的怒火“先皇奉天承运定鼎天下,岂是你一眼过于顶不识天下英杰之跳踉小丑可易之!朕因一己之私,竟任你胡非为这几年,当真无颜入宗庙也!幸你令天下逆佞脱颖而出,好歹于国于朕有些许微劳。”说到最后一句,元德帝陡然绽放出阴森狠厉的笑容,一时间殿中气温骤降,连那些锦衣卫都噤若寒蝉!“先皇不止一次告诫于朕,汝非治世之臣,非早除不足以定天下!如今观之,金玉之见也!我自问为你转寰良多,姊妹之情偿矣,今乃取尔性命,以谢天下生民!”“哈哈哈——”莫昕忽地仰天大笑起来“你以为如此便能赎战火刀兵之害么?我不登大宝,其债便无能以还!熠熠天下之眸,岂为你说辞所惑!”

“此生吾不打算正其名,遗臭万年又有何惧!”元德帝眉宇一轩,竞透出惟我独尊的气概来,她那天下万物尽归其心又好似不盈于怀的矛盾气质令得见的人毛骨悚然。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无非是责任与感情的冲突,是那她不愿触及或承认的内疚。“朕给过你机会,也同样给过自己机会,但可惜的是,我们竟默契地一起放弃了。”她面色复杂地仰头望着璀璨的琉璃殿顶,竟有晶莹的泪滴顺颊而下。情绪翻涌之下,她在心中许下足能令天下震惊的诺言:宁永不入宗庙,以偿大秦蹉跎!

莫昕的笑戛然而止,看着这样的嬴则,心中五味陈杂。良久,她松弛下紧绷的身躯,不甘又无奈地闭上了眼。成王败寇,她已无话可说,这个人往后会是何等结局,又岂是她能置喙。。。

“你心心念念的北方,朕也会成你夙愿。”元德帝诡绝一笑,有种让人心惊胆战的气势:“传旨,”她看向两股战战的当值翰林学士“加封莫昕为北国公。”莫昕怨愤地又睁开眼,森然瞪向高高在上的元德帝,深吸口气,又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振出一片片惊心动魄的血沫。北方?哪有那么好的事,她的意思,总不出败北二字!

剑锋掠过,掀起汹涌的红波,元德帝带着一身血腥与冷肃,镗过血泊,在后殿隐去形踪。

元德七年七月二十,文昌伯莫昕以谋逆伏诛,夷其三族。帝念其曾于社稷有功,且为太祖义女,恩封北国公爵,于宗室中择嗣承祧。未久,天下缇骑四出,凡与莫逆有涉之官员,无一漏网。昔日征西军蠢蠢欲动,在得力将领安抚下尽数“顺应天命”。

令许多人惊惧莫名的是,十几身居高位与莫逆交往过密的官员竟在不久后从诏狱中安然走出,从新回到了以前的位置,更有甚者,还更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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