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送姜维去了陈雨夜所住的小区外。
姜维下车后,弯腰正准备跟苏锦挥手道别时,苏锦一踩油门把车给开走了。
“这女人真是…….”姜维看着远去的车尾灯笑着自言自语着,摇了摇头站起身转身走进了小区里。
轻车熟路的来到陈雨夜家门前,姜维刚抬手准备敲门时门自己就开了。
然后陈雨夜一脸慌张地出现在了门口。
姜维正准备打招呼的时候,陈雨夜飞身就朝他扑了过去。
“趴下!”
陈雨夜大叫着把姜维扑倒在地上,在倒地时一根擀面杖擦着姜维头发飞了出去。
“……”
姜维被吓了一大跳,心说这他妈是什么情况啊!
“陈雨夜,你有本事跑,就别给我回来!”
这时,姜维的师娘青雯穿戴着围裙也到了门口,已经三十五岁的她完全看不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看上去就跟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一样。
当看到被陈雨夜剩下压着姜维时,青雯表情由怒转喜,道:“小维,你这小子终于舍得来看我啦。”
“是啊,就是你们欢迎我的方式还真……特殊。”姜维表情尴尬地笑道。
青雯一把揪住陈雨夜的后领,一米八七个子的陈雨夜在青雯的手中就跟小孩子一样被扔倒了一边去。
然后青雯伸手把姜维给扶了起来,双手捧着他的脸,道:“臭小子,让师娘好好看看你。看你现在瘦的,这七年在国外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姜维握住了青雯的手,笑道:“没有的事,我在国外天天大鱼大肉,时不时坐着私人飞机去非洲大草原狩猎,逍遥的很。”
“你小子就吹吧!”陈雨夜站起身,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小声道,“你他妈来的可真及时,不然我就要被你的师娘给家暴而死了。”
“你又怎么师娘了?”
“就我说好去叶雨集团上班,结果去了两天发现不好玩就不去了,刚吃饭的时候说起这事,说着说着她就发火了,你说你师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对此,姜维不予置评。
“你们两嘀咕什么呢,小维你吃饭没有啊,没吃一起啊。”青雯打断了两人的窃窃私语。
“嗯,我们先进屋再说,正好你这臭小子可以陪我喝上两杯。”
“好啊,到时候老师你可别趴下咯。”
说着话,三人便进了屋,姜维看见屋内的饭厅里桌上正摆着几道家常菜和两副碗筷。
坐下后,青雯又给姜维添了一副碗筷,陈雨夜从酒架上拿了一瓶白酒和三个杯子,给三人倒上。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家常都聊得差不多后,陈雨夜的表情没有一丝预兆的变得严肃了起来,问道:“姜维,有些事情虽然说出来有些扫兴,不过作为长辈,我还是不得不问。我听虎子说你刚出国那两三年经常在东欧和中东活动,跟他来往甚密。你是怎么想的,放弃国内稳定的事业去干雇佣兵这么危险的事情?”
青雯在桌子底下踢了陈雨夜一脚,不过陈雨夜不予理睬。
姜维道:“老师,我跟你跟虎子叔一样当年的情况有点类似,都是不得不这样做。”
虎子是陈雨夜之前当兵的一个战友和兄弟,当初因为在部队里面犯了一点事被迫退伍了。这对于出身贫寒的,只能扎根部队的虎子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
当时陈雨夜在部队里也混的是风生水起,被誉为天朝部队之光,不过为了帮助自己的兄弟,他不顾部队的挽留毅然退役。
出了部队后,陈雨夜和虎子合伙做过生意,但对于并没有经商头脑的两个人来说,结果自然是失败。
最后,受到生活所迫,虎子最后决定去中东当雇佣兵,而陈雨夜不愿意看见他一个人涉险,于是也一同前去。
这一干就是八年,等虎子有了自己的雇佣军团,稳定了下来后陈雨夜才回到国内当起了高中教师。
“谬论,你能和我跟虎子一样么,虎子家里一共八个兄弟姐妹,他不去赚钱他那些弟弟妹妹谁来养活?你当时除了有我和你师母,小苏和琪琪也是你坚实的后盾,有什么事不能跟我们商量的!”陈雨夜说着情绪就激动了起来,声音分贝也提高了。
姜维沉默不言了,低头沉思了起来。
“陈雨夜,你看你把人孩子逼成什么样子了。”青雯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陈雨夜头上,“小维你别理他,不愿意说就算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我怕你们不信。”姜维说着自己都笑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经历,要是别人告诉他他接下来要说的这些话,姜维肯定会笑着说两个字。
扯淡!
“老师、师母,你们也都知道我母亲在生下我后就和我父亲离婚了,我甚至连她的名字和长相都不知道。我当时以为是我父亲因为工作经常不在家的原因,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事实并不是这样。”姜维把一杯酒灌进了喉咙里,皱了皱眉接着道,“当初,我和锦儿正打算结婚的时候,我母亲的助理拉斐尔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在电话里他告诉我,我母亲的叫做维多利加.克里希托,她因为家族内部的斗争受了重伤,希望在临死前见我和我姐一面。后来我过去那不勒斯,从我母亲的遗书上了解到了以前我不知道的一些事情。其实她是意大利那不勒斯克里希托黑手党的次女,在跟我父亲结婚以前,是被第六任教父也就是我外公兰华特.克里希托指定的接班人的人选。”
“……”
姜维看见陈雨夜夫妇一脸惊讶的样子,笑了笑,接着道:“其实维多利加是瞒着她家族和我爸来天朝结的婚,据说那几年克里希托家族一直在寻找着她的踪影,然后终于在我出生后不久找到了她。克里希托家族拿我和我姐还有我爸三个人的性命威胁她回去,她无奈只能跟我爸离婚。她把这些写在遗书上,就是她希望我在了解到事情真相后可以原谅她。”
“她在遗书的末尾,她希望我不要为她报仇,好好的生活。但是…….”姜维笑着笑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我做不到。我好不容易见到了我朝思暮想的妈妈,但是那确是最后一眼。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要为她报仇,把她失去的东西全部都拿回来。后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个目的,当时我没办法告诉你们,一是因为你们知道了肯定是要拦着我的,二是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这就是我所能告诉你们的全部。”
姜维还藏了一些事没有告诉陈雨夜夫妇,有些事情就算是面对他们姜维也不愿意多说,他想把那些事情一辈子都埋在心底。
陈雨夜夫妇听后久久不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青雯起身走过去把姜维搂紧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发就像一个母亲一样,道:“这些年你受苦了孩子,不过回来就好。”
姜维咬破了嘴唇,拼命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姜维道:“我没事的师娘,其实这些事情一直憋在心底,能说出来我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
“你小子就是这点不好,遇到事情喜欢一个人硬撑着。”陈雨夜苦笑道,“偶尔跟长辈撒个娇,不是也很可爱的么。”
“老师,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你以前不是告诉我说,男人最不能做的两件事情就是把背面留给敌人,和把哭泣的样子留给女人么。”
“此一时彼一时。”陈雨夜说着又给姜维面前的杯子倒满了酒,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抚慰不了姜维,也许只能一醉才能让他好受一点,“算了,我也不跟你小子矫情了,喝酒!”
这顿饭到最后姜维喝的完全不省人事了,陈雨夜扶着他在客房里睡了过去。
在梦中姜维回到了南广最初的家,那是一间只有不足六十平米的公寓,姐姐和父亲坐在自己身旁。
一个美艳绝尘的女人开门走了进来,她轻轻的来到自己的身前,一言不发地揉着自己的头发,眼神宠溺地看着自己。
姜维感受到了她掌心的温度,缓缓咧开嘴笑了起来。
“欢迎回家,妈妈。”
……
公孙亦吃过午饭后,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便和自己的助理去了他经常光顾的健身房。
他已经得到武术协会的同意,把武术协会的西南门地下拳场租借给他和姜维进行比赛,而这场比赛会有很多武术协会的人来观看,其中还包括已经退隐多年的一些武术界元老级的人物。
这正是公孙亦所希望见到的,他不想只是单纯的跟姜维打一场比赛,切磋一下武艺。
这么多年来,他不管是在商业成绩还是武学上,都在追求第一。商业方面,现在海马集团旗下的私人医院在天朝不管是实力和口碑都是首屈一指的,这是公孙亦上台后一系列的政策和改革所带来的。
在武学上,尽管他被誉为天分超越姜维的存在,在姜维离开的这七年内,一些外国格斗家来向天朝武术协会挑战时他也都没有输过,但是无论他取得了多大的成就,人们在赞赏他的时候总会无意见提及姜维的名字,就连别人给他取得外号都是小王爷,这让公孙亦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所以,尽管姜维是他一直憧憬和崇拜的人,但是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公孙亦想要证明他比姜维优秀就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当着所有武术协会人员的面,打倒姜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