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云州军奇袭北翟南方大营,以微弱的损失劫回半数丢失的粮草,并烧毁敌军的粮草营。
云州军撤退后,北翟军欲追击,岂料大半战马突然腹泻不止,不少兵将也突然口吐白沫,腹痛难忍。
当云州军袭击南方大营的时候,完颜哲已经在茅房里蹲了大半个时辰,以致于下达命令都必须在茅房里进行。这件事在北翟军营传开之后,足足被其他将领耻笑了一个冬天。
几天后的清晨,正在吃早饭的婉柔郡主想起那天的事情,还忍不住想笑。
完颜哲恨恨的盯着身边的女子,想起那天她倒的那碗酒。突然,他右手霍地探出,婉柔郡主吃肉的小刀登时往完颜哲的手心刺去,却被完颜哲的两根手指夹住刀锋。
只见完颜哲的手指往刀面上一弹,便有一股雄力,婉柔郡主顿感虎口发麻,噔噔噔向后退出几步,就连小刀也拿不住,哐啷一声掉到地上。
完颜哲的右手在此探出,掌心发出一股吸力,令婉柔郡主避无可避,无处可躲,登时就被完颜哲擒住咽喉。
“我很怀疑那天的那碗酒。”完颜哲阴沉沉的说道。
婉柔郡主紧紧抓住他的手,努力向外搬,可是完颜哲的力气很大,她一点也搬不动。
呼吸受阻,被人扼住咽喉的感觉可一点也不好。婉柔郡主俏脸涨红,用力的踢打完颜哲,又急又怒的叫道:“完颜哲……咳咳……你个变态……呃……你拉肚子关我……关我什么事……”
那天南边大营半数士兵都出现腹痛症状,又刚好遇到云州军来袭,应该是奸细混入军营,在饭菜中下毒所致。但即便如此,完颜哲仍旧怀疑,这一切会不会与眼前这个女人有关?
“你放开我,完颜哲你快放开我……”
婉柔郡主的声音越来越小,反抗的力量也越来越弱。完颜哲这才惊觉自己用力过猛,险些把她掐断气。
松开手后,婉柔郡主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过了好久才缓过气来。
她呆愣地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盯着完颜哲,突然号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你要杀我就动手,干嘛要折磨我?呜呜呜……”
完颜哲开始头痛起来。
“别哭了!”完颜哲怒喝。
婉柔郡主愣了愣,居然真的止住了哭声,“你以后不掐我脖子,我就不烦你。”
完颜哲顿时觉得,到底谁是俘虏,哪有这样讨价还价的俘虏?
完颜哲走到婉柔郡主面前,向她伸出了手。
婉柔郡主迟疑了一下,瘪瘪嘴,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到他手中。
完颜哲将她拉起来,一把揽入自己的怀中。手指按住她的唇瓣,完颜哲笑容邪魅,“这次姑且信你,我准备在三天内反攻梁长殷,你说,我应该从哪方下手最好?”
婉柔郡主突然咬住他的手指,狠狠地死不松口,痛得完颜哲冷汗淋漓。直到嘴里渗出血腥味道,婉柔郡主才松了口。
“你属狗的吗?”完颜哲倒吸一口气,痛苦道。
“谁叫你欺负我!”说毕,婉柔郡主又拿起桌上的小刀继续吃肉,心中却是想着,必须将完颜哲的攻城计划套出来。
完颜哲突然将婉柔郡主扑倒在桌上,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小刀,抵在她的脸颊边,轻轻地晃了晃。
“这就算欺负了吗?你难道不知道真正的欺负是什么吗?”
婉柔郡主瞪大眼睛,露出惊惶之色,随手抓起桌上的盘子就朝完颜哲的头上砸去。完颜哲迅速夺过盘子,按住她的手,绵密而滚烫的吻就落在她的颈项间。
婉柔郡主惊恐大叫:“完颜哲你快住手!你敢再碰我一下!我一定要杀了你!大卸八块!剁成肉酱……”
婉柔郡主骂得越大声,完颜哲就越兴奋,最好叫云州城里的人也听见,他们大齐娇柔美丽的女人是怎样在他身下辗转承欢。
正当完颜哲准备扯开婉柔郡主最后一件衣裳的时候,营帐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一个华丽尊贵的女人走了进来。
完颜哲不得不停下动作,将婉柔郡主往旁边一丢,又大马金刀的坐在桌边的毛毡上。
阿碧萝斜睨一眼倒在地上的婉柔郡主,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道:“哲哲好兴致,难道你不知道,强迫一个女人,最令人不齿!”
完颜哲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也不行礼,语气甚至还有一点恶劣,“我亲爱的阿碧萝公主,你到这里来有何指示,请直说吧!”
阿碧萝摆弄了一下鲜红的指甲,指尖上忽然多了一条如发丝般纤细的小虫。
完颜哲脸色微变,立即挡在婉柔郡主的面前,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俘虏罢了,怎值得尊贵的公主殿下出手?放心,她出不来这个帐篷!”
婉柔郡主从未见过蛊虫,也从未见过豢养蛊虫的人,她一看到阿碧萝手里的红色小虫,就本能的感到恶心和恐惧,甚至有些感激完颜哲能挡在自己的前面。
阿碧萝轻笑道:“她还不配我的出手。哲哲,你的进攻速度实在太慢了,从今天起,你的部下由我调度!”
完颜哲惊愣稍许,随即怒喝:“凭什么?”
阿碧萝缓缓从怀里摸出一块青铜符令,像鹰又像蛇,正是呼伦王的军符。
“哲哲,你还有何话说?”阿碧萝冷冷道。
完颜哲深吸一口气,即使心有不甘,也不敢违抗呼伦王的符令。他终于从毛毡上站起来,缓缓屈膝,“完颜哲愿永远效忠阿碧萝公主。”
进攻云州城的大军易主,这件事必须尽快通知云州军。
婉柔郡主慢慢地朝帘外爬去,完颜哲注意到她的动作,忽然将她擒回,扔到床上,恶狠狠的问道:“你要到哪里去?”
婉柔郡主害怕的瞄了阿碧萝一眼,“我、我……我不想听你们说话,我要出去!”
完颜哲突然拿了一条锁链套住她的脚,阴狠道:“你哪里也不许去!”
婉柔郡主不敢反抗,缩在床脚捂着耳朵,身子甚至也瑟瑟发抖。
阿碧萝盯着婉柔郡主看了许久,明媚的眼眸中永远噙着笑意,有时候是开心的笑,有时候是能杀人的笑。
“看来哲哲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如此美丽的姑娘,看被你折磨的,啧啧,真是可怜哦,呵呵呵……”
阿碧萝的笑声放浪,扣人心弦。她步履娉婷,轻轻走到完颜哲的身边,撩起他的一缕头发,放到玲珑的鼻息闻了闻,轻笑道:“好浓烈的男子气概,可惜啊!”
完颜哲不懂阿碧萝这一句可惜是什么意思,但阿碧萝已经如清风一般步出营帐,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终于走了!”完颜哲长长的松一口气。
他转过身,拨动了几下婉柔郡主脚上的镣铐,警告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以后看见她,尽量躲远一点。”
婉柔郡主连连点头,一想到刚才那个女人手中的红色小虫,婉柔郡主就心里发怵,不用完颜哲提醒,也知道她是个危险人物。
完颜哲还是不放心,取下随身携带的一支小短笛,戴到婉柔郡主的脖子上,正色道:“我不在的时候,如果有人对你不利,你就吹响它,我听到后自然会来救你。”
婉柔郡主愕然盯着完颜哲,如果不是这该死的战争,有一个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男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她一定会很感动,甚至因此而爱上他。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对她而言,完颜哲始终是个侵略者,是她的恶梦。
完颜哲终于离开了。空荡荡的营帐里只剩下婉柔郡主一人。
桌上的烤羊肉还蒸腾着热气,羊腿上还插着一把小刀。婉柔郡主将那把小刀小心收好,然后拖着沉重的镣铐,掀开了营帐的帘子。
北风呼啸吹剖,彻骨的寒冷仿佛将人的血液都凝固了。
婉柔郡主环顾四周,趁人不备,来到茅房后的一个火盆底下,将一本《论语》埋进土里。
当婉柔郡主回到营帐的时候,一掀开帘子,就看到阿碧萝无限娇媚的倚在白毡上。
“南齐的美女,你到哪里去了?”阿碧萝撑起身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婉柔郡主心中大骇,立在门前不敢进去。
阿碧萝绕起一缕长发,微笑着朝婉柔郡主招了招手,“你不进来吗?完颜哲可是说过,你不能出这个营帐!”
婉柔郡主硬着头皮,贴着帐篷的边缘向里边走了几步,瑟瑟道:“我只是出去方便一下。”
阿碧萝忽然站起来,一步一娉婷的朝婉柔郡主走来。婉柔郡主下意识的往后退,可是她已经贴着帐篷的边缘,根本无路可退。
她看到阿碧萝的指甲上又冒出来一条殷红的小虫,当即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你、你想做什么?”
阿碧萝笑吟吟的说道:“不做什么,看你如此的美丽又可爱,想与你谈谈心罢了!”
“我跟你可没什么好谈的……”
婉柔郡主的话一点力量也没有,阿碧萝已经走到她面前,伸手就能碰到她的脸。
婉柔郡主突然想起完颜哲的短笛,不管奏不奏效,抓起来就猛地一吹。
啪!
笛子被打到地上,阿碧萝指甲上的小虫已经凑近了婉柔郡主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