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张江忙碌打鸡蛋的样子,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我心想,张江啊张江,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是拽着所有的证据还有三儿怀孕的事实起诉你离婚,还是把你的心拉回来?
可事情已经进展到这步,无论我接受不接受,他跟我妹在一起是铁真真的事实,我妹怀孕更是事实。
这些个问题我想了整夜,翻来覆去,我并没得到答案,想越多,心越纠结。
他煎好鸡蛋端桌子上,放好两碗面条后把凳子拉开,说老婆吃饭了,让我过去坐。
我赏了他面子,心平气和的走过去,坐在他拉开的凳子上,看着眼前的面在冒热气。
恋爱到结婚以来,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做的早饭,特地请假一个小时,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他说老婆,你尝尝面条盐巴合适不合适,淡了我给你加,他瞟我一眼,脸上有点怕我的样子。
我没有拿筷子吃面,我问他田欣哪儿去了。
他说妈把她送老房子去了,顺路请个钟点工,我呵呵呵的笑,我说她可真幸福啊,到底是母凭子贵,所有人都围着她转悠,他不吭声,他站在我对面,我说你坐着吃啊,你不上班了吗?
他说我先吃,我吃好他再吃。
我拿着筷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说,我说你不用怕我,我不会活吞了你,你坐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张江磨磨蹭蹭的坐我对面,低着头,把着腿,满脸的愧疚和我错了。
我捏着筷子没胃口,又把筷子放下,我说张江我们认识多久了?
他想了一下:“五年了。”
我感叹岁月是把杀猪刀,我说:“时间可过得真快,还记得当初我们年爱期间分开过一次,就是因为酒店那事,我心理自卑,想跟你分手,后来你每天为我买早餐,周末带我去钓鱼,钓龙虾,你努力的让我忘掉那件事,后来我们还是分手了,分了半个月。”
他不言不语的看着我,时不时的点头。
我说那一次分手,我瘦了八斤,连着两天不吃不喝,心痛得要死掉样,你打电话发QQ给我,说要见我,想我,我死命的逃避你,直到有一次你到我楼下等了好几个小时,我在窗边偷看你,终究没忍住,下去见了你,你说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你强吻我,我当时哭得稀里糊涂的,我说我也不想和你分开了,你拉着我去酒店,我们开了房,那是我们一次z,你说你喜欢我在床上笑的样子,我笑起来很可爱。
我说到这里,鼻子里酸了下,有东西往外不听使唤的涌,我站起来,不想用我泪流满脸的样儿对着他,我侧着身,我继续说:“张江,我们的感情已经破裂,而你也当爸爸了!”
我说道爸爸两个字,眼泪再也忍不住的顺着往下滑落,我好像记得,自己已经好久没在他面前哭过了,我没出声,悄声不息。
我说你当爸爸了,我可能做不到祝福你恭喜你,但我就一个要求,我们把婚离了吧,我说转眼咱们就要分开了,使劲回想下,好像昨天才认识。
张江的脸上闪烁了下,他喊着我老婆,我努力笑。
我说张江啊,我想过了,我再怎么跟你闹,再怎么跟你折腾,你跟我妹妹在一起成了铁定的事实,就算我想把她当成一条梦也行不啊。
张江低着头,轻声跟我说对不起。
我说你就别再说对不起了,你近来没少说对不起三个字,我的耳朵早起了茧子。
他不吭声,继续低着头。
我也没做声,悄然无息的眼泪打在我肩膀,沉默的感觉让他坐立不安,他喊我快吃面,要不然一会儿黏稠了,我还是没做声,他发现我不对劲,起来走到我面前,看到我的泣不成声,他僵了一下,拉着我,抱在他怀前。
从心底里说句话实话,这个怀抱我近来我一直想,每到夜深人静,我想着他睡沙发会不会着凉,会不会有蚊子咬他的血,这些日子的夜晚,几乎都是我自己睡,我翻来覆去,会下意识抱旁边,每次伸手抓床边,空荡荡的,猛然的睁开眼睛才反映过来,哦,原来老公已经出轨了,不属于我了。
再对比着去想往日,每夜与他缠绵,再抱着他睡觉,那种曾属于我的安全感,再也不属于我。
不再属于我,不会再属于我。
我在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他拿着纸给我擦眼睛,他说老婆,你别哭了,我看着心疼。
我说我们离婚吧,我成全你和我妹,我给你们一个家,我退出。
他紧紧的抱着我,像昨晚上在雨里抱田欣那样,他说不离,我笑,我说你是要同时霸占我们两姐妹?
他不说话,我说张江,我做不到跟自己的妹妹共侍一夫,你放过我,还我自由。
他说他再想想,安慰我别哭了。
我任性的贪婪着他怀抱给我的暂时性的温存,等我推开他,他胸前的白衬衣湿了大片。
我揉着火辣辣的眼睛,我突然讽刺的笑了一声,我说不好意思,把你衬衣弄脏了。
我转身走的时候,他拉住了我,他说:“老婆,我们真的只有离婚了吗?你还爱我对吗?”
我呵呵呵的笑,对于我来说,刚刚那是我在他面前的任性时间,现在,我还是要继续充当他们眼里的恶魔。
我松了松嗓子,我说:“从你上我妹床的那刻,我就再也不爱你!我给你一个星期时间考虑,一个星期后,你不协议离婚,我们只能法院见,法院散!”
我使劲厌恶的甩开他的手,回到卧房,把买的新衣服,新鞋子都塞进行李箱,他靠在门口无奈的看,他好几次开口,我都说你别站在那里碍我眼睛,滚去照顾你的孕妇。
他上来拉我,他说能不能今天不走,家里可能会来客人,到时候作为他的老婆我不在家,他很没面子。
我说你的面子与我没半毛钱关系。
我收拾好东西,拖着箱走到电梯口,他来留我,我说你别碰我,请记住你的期限,一个星期后,你要想得通,我们在民政局见,你要想不通,那你只能见传票。
我踏进电梯,提着行李箱的手不停的颤,我记得以前我跟他出门,每次都是他提箱子,提包包,我想帮忙,他说他是男人,让他来。
我拖着箱子到小区门口,是真的很巧,就像是命运的玩弄,奇迹得如偶像剧般的遇到了张江他哥。
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张江他哥,他穿着件白色T恤,带点紧身那种,身下是水洗蓝牛仔裤,鞋子红色的,脸上戴了墨镜,发型吹成了韩式。
在他不远的地方停着辆黑颜色的车,他手上拿着手机正通电话,他说:“张江,我到你楼下了,你住哪栋?你下来接我?那行!”
说完,他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我还并不知道他是张江他哥,对于他口中提及的张江我没顾及,我以为是张江的酒肉朋友,或者同事。
我心想,不管他是张江的狐朋狗友也好,知己也罢,跟我不沾任何边。
我拖着箱子不停往前走,走了大概二十米,我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是张江的声音,张江喊我的名字,他喊璐璐。
我不理,自顾自的走,他又喊我,他说璐璐,我哥来了,你就留在家里吃个中午饭再走吧!
我愣住动作,大概一秒,我转过身,望着站在那个白T恤帅哥面前的张江,张江无奈的朝我挥了挥手,快步跑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