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得好,每一对感情深的情侣都会避免感情出现意外,不会做任何让对方误会的行为,但是,却也不可否认当你感觉到对方为你吃醋的时候,你会很高兴,哪怕你需要因此道歉,却也有很多人尤其是女生乐此不疲。
圣采萱还没想这么多,不过检查之后发现乱天涯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她突然有些高兴,心间充满了甜蜜。
不过,如今乱天涯的体魄来说,想要伤重不治也是有些困难,长达十年的对身体锤炼,虽然并不是说素质天下无敌,最起码恢复能力远超越常人。
片刻之后,乱天涯就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了,只是圣采萱抱着他不允许起来,他也少见的乖乖躺在大腿之上。
齐弦月叫了几声,发现那俩人充耳未闻,身旁好似笼罩着粉红色的光飘着艳丽的玫瑰花,无奈一笑,转身走向了一旁死状凄惨的候轩。
用脚踹了几下,发现肌肉竟然还没有松弛,随即有些好奇的低头看去,旁边被乱天涯一胳膊抽飞的长老突然扑了上来。
齐弦月眸子一冷,扭头喝道:“怎么?还想打吗?”如果没有说话,齐弦月会很乐于看着乱天涯受虐,但是,明明自己已经答应出手了,居然只是揍了俩个蝼蚁弟子,这让她很不爽。
但是,那个长老却好似没有看到她一般,老泪纵横的扑到了血泊之中,趴在候轩的身上嘶声痛哭,哭声之凄厉惊天动地,姿态之悲伤,感人肺腑。
犹豫了一下,齐弦月后退了俩步,眼神虽然依旧冰冷却多了些许的愧疚,一个如此白发苍苍的老人嘶声裂肺,只要有点良心都会叹息一声。
没有人会因为候轩的死而愧疚,但是,看到这个老人的老泪纵横,总会有些怜悯之心。
当然,在场的有一个人绝对不会有怜悯之心,胖子满脸怒气冲冲的上前几步吼道:“你刚才没看到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那老人没有抬头,只是声音中充满了梗咽:“他是一个好门主,可怜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几句话说的稍微有些做作。
胖子闻言,神情更怒:“他为了胜利不择手段,贪婪,忘恩负义,残忍,没有人性,他根本就没拿你们当人,只是一种利用的工具,他根本就不配做一个人,你为什么还要哭?”
纵然人死了,胖子依然有些愤怒难消,也不知当时候轩究竟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不过看胖子的模样,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双眼通红,不满血丝,胖子因为气愤身子竟然在微微颤抖,嘶声厉吼道:“这种畜牲死了简直就是大快人心,你为什么要哭?”
齐弦月摇摇头,上前一步拉住了胖子说道:“够了”
胖子用力一把甩开那只手,回头怒吼道:“凭什么?这种畜牲,为什么,还有人要为他哭泣,他为什么要哭?没看到他杀了那个长老吗?”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唾沫横飞,差点喷到齐弦月的脸上。
齐弦月眼神一冷,冷冷道:“我让你闭嘴”修罗面具闪过一丝幽光,更显狰狞,虽然知道胖子事出有因,但是,敢如此吼自己的人倒是第一个。
关键时刻,乱天涯被圣采萱搀扶着站了起来,显然也看出了齐弦月眼中的杀机,虽然不至于说杀了胖子泄愤,最起码一顿胖揍是少不了了,这些仙子天才那个不是眼高于顶心比天高,是各个宗门捧在手中的宝贝。
于是,急忙开口道:“胖子,死者为大,现在人已经死了,什么深仇大恨也该烟消云散了”说罢!快走几步,站到了俩人身旁。
齐弦月冷冷的撇了一眼胖子,好似修罗一般声音中透露着血腥气:“记着,仅此一次,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不介意帮你杜绝七情六欲”
胖子一愣,眼中多少有些恐惧,不过那种气愤难消终究是淡化了许多,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一双小眼睛泪如雨下:“为什么,我父亲必须因为这种畜牲而死?为什么他到死都要背一个丧心病狂的帽子?”
随即,仰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乱天涯,好似呢喃一般的说道:“你知道活在鄙视的目光中是什么滋味吗?”
乱天涯眸子一沉,低声呢喃道:“我懂,三伏天犹如寒冬腊月”
“呵呵,人言可畏啊!”胖子悲惨的一笑,整个人好似失去了支撑全身的骨骼一般软软的瘫倒在地,将脑袋埋入沙土之中,良久,抽泣声慢慢响彻。
从未想过,一直笑眯眯的好似没有风骨的胖子身上会蕴含着这种痛彻心扉的悲伤,那种哀叹,那种怨恨之后的悲伤欲语无声,徒留悲伤满面。
男儿不似女儿一般哭泣声肆无忌惮,那种寂静中极度压抑的抽泣,却更让人感同身受。
圣采萱挽着乱天涯的胳膊静静的站在原地,齐弦月好似一杆标枪一般耸立在一旁,胖子哭泣声越来越大,直到最后甚至不再压抑,哭的力大气沉,颇有一种狼嚎虎啸的壮丽。
初始还有些感同身受被悲伤感染,随即,被着哭声一震,乱天涯突然有些哭笑不得,瞅了一个胖子换气的空隙说道:“快走吧!我还想看看那改天换命的宝贝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呢!”
但是,胖子的哭声不但没有消弱甚至更加浑厚了起来,低头一看,不知何时,那胖子撅着屁股脑袋贴着地面竟然沉沉的睡去,那鼾声简直如同痛哭流涕。
“这个,死胖子”乱天涯先是咬牙随即竟然气笑了,就连肿了的那只眼睛都睁开了许多,狠狠一脚踹在胖子高高撅起的屁股上,颇有肉感,踢着特别的舒爽。
胖子身子一晃,咬了一嘴泥,随即大吼着一跃而起,随即就看到了满脸黑线的乱天涯,满脸泪水黏着暗红色的沙土,造型颇为新颖:“大兄弟,怎么了?我刚哭到第三个程度”
乱天涯面目一黑,冷冷道:“才第三个程度?你要是哭到第四个程度是不是应该做梦了?”
“扑哧”圣采萱居然被冰冷毫无幽默细胞的乱天涯逗笑了,小手握拳轻轻的敲打乱天涯。
圣采萱的情绪感染的乱天涯,也绷不住脸露出了一丝笑容,却还是吼道:“你先去一边”
随即,上前几步,来到那哭的已经沙哑的长老身旁说道:“上古战场,谁死谁活自有天定,况且我也认为他死有余辜,不过死者已逝,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也就不为难你了”
那长老从候轩的胸膛上抬起了脑袋,雪白的胡子沾着鲜血:“问什么?”
乱天涯伸手一指身后问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元封是不是还在?”
那长老撇了一眼乱天涯胸前的纹身,低声道:“邪教中人死伤过半,余者四散逃离,不过带走了一柄锤子,然后剩下的人都去抢那柄刻刀,而元封所带的落朱门竟然有十几人能够使用天道碑,虽然我们逃走之前还有一些傻子再抢,不过,此刻应该已经落入那元封手中了”说道这里的时候,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怨恨,显然,对着元封的感官不会很好。
乱天涯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在地,此刻才感觉到浑身上下剧痛难忍,然后身上的血液好似已经开始沸腾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慢慢的蔓延全身。
“天涯,你没事吧?”圣采萱急忙用力扶住乱天涯,关切的问道。
乱天涯四肢抽搐,浑身上下颤栗不止,钢牙紧咬,瞬间就已经冷汗遍布,宛如身患绝症的病人犯病了一般,没有任何征兆便已经失去了摔倒在地。
“我没事”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
圣采萱眸子微微一沉,随即想起了乱天涯为什么会如此,顿时不仅少了担忧,甚至多了一些惊喜,上一次她就见过你次乱天涯这种状态,虽然的确是疼痛难忍,但是,恢复能力却是堪称奇迹。
倒是一旁的胖子满脸惊慌,山前一步扶住了乱天涯另一边胳膊,随即惊呼道:“大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
好似被扔到热水里面一般,瞬间,乱天涯全身上下红彤彤的,远远看去好似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别碰我”乱天涯因为胖子的接触嘶吼一声,随即四肢疼的勾了起来。
胖子一吓急忙放手,站在一边汗流满面手足无措。
齐弦月却是几步冲了上来,一把将乱天涯扛在肩头,说道:“先走”
然后,当先朝着前方跑去,找到了一个还算隐蔽的地方毫不留情的将乱天涯仍在地上,然后远远的走开了。
“啊,贼老天”乱天涯嘶声怒吼,整个人已经忘却了身在何处,疼的满地打滚,倒是胸前的兽头却欢快的游动了起来,好似一块坚冰,所到之处竟然冒出了呲呲的冷气。
远远的,胖子满目担忧的站在原地,齐弦月紧紧的拉着圣采萱的手不让她靠近,冷冷的看着胖子说道:“记住,乱天涯每次这种状态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如果你敢说出去,我就会让你生不如死”
胖子轻轻点头,目光不离远处满地打滚的乱天涯。
据说人间最痛苦的事便是活活烧死,那种痛撕心裂肺,但是,乱天涯这种却又有不同,好似体内有一座火山一般,熊熊烈焰由内而外的燃烧,皮肤好似要爆裂一般,甚至耳中时刻能听到骨骼嘎嘣嘎嘣的乱响。
筋脉被扯断又长到一起,除了胸膛还有一丝清凉,已经感觉不到四肢的疼痛了,初始还有知觉,片刻之后,脑子一片混沌,双目血红,一波波嗜杀的情绪蔓延在心间。
与此同时,刚刚几人离开的地方,那长老面目渐渐恢复了淡然,站起身自冷冷的说道:“石长老待你如子,你却下手如此残忍,回去之后我希望你能写罪己书,然后面壁三年以感谢宗门十年养育之恩,然后辞去门下大弟子之位吧!”
四周狂风依旧,沙子吹拂的声音宛如一曲寂寥的乐曲,那长老站在原地,好似面对着身前的空气说话一般。
陡然,那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颤抖了一下,传出了一声冷笑,早已气绝的候轩突然睁开了双眼:“遵命”
脖子上的伤痕幽光一闪,伤口竟然恢复如初,只是脸上的伤痕依旧存在。
凌霄阁至宝血玉,用白媚火炼化九九八十一天,炼化成水,可紧贴脖颈宛如肌肤,利剑滑过血流如注,却不会伤害到真正的肌肤,遇到不明情况之人如未自己检查,可用此宝逃过一劫。
“嘶,虽然有血玉保护,还是有些疼痛啊!”候轩缓缓坐直了身子,摸着脖颈心有余悸。
那长老看着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冷,淡淡的说道:“此次出去之日,便是你我恩断义绝之时,我不会说出去,也不会再待在宗门。”
歪了歪脖子,候轩轻声道:“不用那么麻烦”
“嗯?什么意思?”
“只要你乐意,现在恩断义绝都可以”漫不经心的撇着一旁的石壁,候轩屈膝站了起来。
“好”那长老先是愤怒的点头应下,随即想起了什么,惊恐的后退了俩步,吼道:“你想杀人灭口?”
但是,已经晚了,候轩一扬手,五指成抓捅进了那长老的胸膛,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我父亲的宗门之位该还回来了吧!七叔”随即,五指用力一捏,好似爆裂的水气球,心脏炸裂,鲜血激射而出。
一滴鲜血黏在嘴角,配合那微微翘起的冷笑,宛如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