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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要道德还是要叶

叶身后恍惚出现一道白烟似有若无的的绕在他身边,老杨大叫:“不好……”慌忙对我说:“快拿玛瑙手串过来!”

我会意,立即把手串从酒杯里捞出来递给老杨。

老杨揭掉脸上的符咒,把玛瑙抓在手里另外一手伸出双指在空中不知道画着什么,之间凭空出现一个大圆圈,圆圈里面是五角星,五角星的中央是个五边形,老杨在五边形的每个边上都点一下,立即就出现五个小小的火苗。

火苗燃起,叶整个人都变成一道轻烟融入了五边形内,老杨摊开手将玛瑙手串一抛,手串自动贴在五边形上。

老杨舒了一口气,我这才敢靠近他问:“老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老杨看我一眼,浑浊的眼睛里却是清明的光芒。他叹口气说:“先生百年前受伤的事儿,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

老杨说:“当年损了一魂一魄,令先生法力大损,记忆残缺,幸亏当时身边有三颗镇魂珠定住余下魂魄,先生才不至于魂飞魄散。

百年来,先生努力寻找丢失的魂魄,最近已经略有眉目,可是昨晚我感知先生法力大减,便慌忙赶回来,却发现有一颗镇魂珠不见了!”

“为……为什么……”我不解,只盯着老杨。

老杨说:“依先生的法力,护住自己的镇魂珠绰绰有余,除非……”

老杨说着看着空中五簇火苗,居然潸潸然闭了嘴。

我心中焦急,急切的问:“除非什么?”

老杨又看我一眼,似乎我被我急切的样子镇到了,便压低声音说:“除非先生昨夜与神怪斗法,无暇分身,被人趁虚而入盗走了镇魂珠。”

昨夜……

昨夜他帮我……

我脚下踉跄,后退一步撞在衣柜上,心口忽然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看着空中的火苗似乎有变小的趋势,老杨赶紧有在空中划拉着念符咒。

等老杨将那火苗念的旺盛,我便咬牙走上前问:“现在怎么办?怎么找到镇魂珠?”

老杨抚了抚胸口说:“那镇魂珠乃是盘古开天辟地后的混沌之气,借千万厉鬼的不平之气经过上万年的时间历练而成,这世间本来就没有几颗,那人既然盗走了一定会想方设法藏起来,我们就算要找,一时半会儿的估计也找不到,但我们可以用其他容器承载先生的魂魄。但只有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找不到容器,恐怕要魂飞魄算的。”

“什么?”

我瞪大眼睛,心跳都骤停了,叶会魂飞魄散?

怎么可能?

他说他守了我十世,许多事情还没有给我交代清楚,怎么能就这么魂飞魄散?我的眼睛立即就蓄满了泪水:“老杨……要……要找什么容器?”

老杨冲我摆摆手说:“别急别急!只要找到阴沉木,我自有办法救先生。”

“阴沉木?”我赶紧抹了眼泪问:“就是做棺材用的?”我恍惚在某个古装剧里看到过,大地主为自己修建陵墓,准备棺材,尤其要阴沉木。

老杨说:“不错,阴沉木都是经大自然磨蚀造化,万年不腐不朽能通阴阳,若这时间又勉强与镇魂珠相比的,就是阴沉木了。”

这东西一听就是古董,要去哪里寻呢?

老杨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似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纸说:“这是这个城市里又阴沉木的地方,你去寻,哪怕是一小块也可以。”

我赶紧接过纸条只见为首的几个地址:xx博物馆,xx陵园,xx纪念馆……

我惶恐的看向老杨,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下意识的摇头:“这些地方的东西不能动!”

老杨眯起眼睛问:“为何?”

“这是国家的文物!”我略微激动,正想说些别的,只见那火苗又弱了,老杨赶紧再次催动符咒,待火苗旺盛,老杨扭头瞪着我:“那你就看着先生魂飞魄散吗?”

我内心惶恐,那难耐又难消的情绪堵在胸中无法纾解。

遵纪守法是一个公民应做到的基本原则,我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去盗窃属于国家的东西?

我后退一步仍是摇头:“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老杨,难道除了国家,民间的收藏家就没有这东西吗?”

老杨目光浑浊,似是气急败坏,却不愿跟我多做纠缠,粗声大气的吼道:“翻过来看!”

我那那纸条翻过来,之前被面明明没有字的,此刻却清晰的写着规范的楷体毛笔字:安宁胡同十八号。

“这里是?”我不解的看向老杨,老杨说:“这是属于私人所有!不过要买的话价值连城。你需用阳间的钱去买,你有钱吗?”

我咬着牙说:“你放心!我会求来的!”

我二话不说就出了门,直奔安宁胡同十八号。路上打电话给徐怀,让他马上立刻把钱还给我,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徐怀诧异,不过我没等他问就挂断了电话。

心中却是非常忐忑。

如果徐怀不还我钱,我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没过两分钟,我的手机就收到短信提醒,一大笔前入账了。

五百万!我个人的存款也只有一百六十万而已,他还给我五百万?

不过我没做他想,买阴沉木要紧!

到了地方,一米多宽的门是开着的,但是门上挂了个牌子:私人住宅,请勿擅闯。

我双手紧紧的握着那张纸条,就要抬脚进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从里面走出来以为老奶奶,七八十岁的样子,脚非常小,走路却似脚下生风,手里提着垃圾袋。看到我堵在门口便抬起头道:“姑娘,让一让。”

我赶紧让一让说:“奶奶!我帮您扔垃圾吧!”

老奶奶十分警惕的看了我一眼,并不松手问:“有事儿吗?”

我咬咬牙,把纸抻了抻说:“请问您是这里的房主吗?”

老奶奶看都不看说:“我不识字。”说着绕过去去丢了垃圾,回过神来看都不看我就往里走。

我连忙跟在后面进了院子:“奶奶!人命关天,我来是……”

老奶奶走到院子中央的桃树下,突然回头,满是皱纹的而脸上非常平静,但是一双眼睛尤其锐利,她盯着我说:“人命关天送医院就行,我不是大夫。”

我心中惶恐,想要再上前一步,却不知被什么东西踹了腿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周围刮过阵阵阴风,本是晴空万里的大白天,突然狂风大作,抬头看院子上的一方天阴沉沉犹如暗夜,我吓的心惊肉跳,抬起见老奶奶紧皱了眉头。

我知道这里有古怪,但马上想到:正因为有古怪才能通神鬼。

我就这么跪的笔直,恳求道:“奶奶!实话跟您说!我要救的不说人!是一只鬼!他快要魂飞魄散了,我想求奶奶救救他!”

老奶奶的面色依旧平静,可能是老人家历经过风雨,不惧鬼神。

她盯着我好半晌说:“我也不说神婆,救不了鬼。”说着不再理我,转身进屋,咣当一声关了门。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纸条上写的有阴沉木的地方,除了此处,都是国家的。我若想得到,只有在这里求得,买得。

但是老奶奶根本不理我,我一时慌了神,心如火焚想了各种办法求老奶奶,却总有行不通的地方,在我慌乱不堪的时候,老奶奶的门又打开。

我抬头,期望的看着她,只见她拿了一把扫帚在院子里扫地。

我赶紧起身,想要走过去帮她扫地,但是跪的时间太长,腿脚麻木,没站稳,一下子摔倒在地,好死不死额头磕在围着桃树摆一圈石篱笆上。

我只觉得额头一阵疼痛,伸手一摸鲜血淋淋,可我来不及惶恐,滴在那石头上的血便自己消失了。我心中如狂风巨浪办惊骇,沾着血的手颤抖着抹在石头上,手上沾的血也立即被石头吸掉了。

“啊!”我尖叫一声向后蹲仰在地。

那老奶奶的目光沉静的看过来,眼中似是白茫茫一片,她提着扫帚走过来说:“我不碰瓷讹你,你倒反过来讹我?”

我吓的六神无主,听到老奶奶的声音,立即指着那石头,想说什么但是梗在喉咙里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我脊背发麻。

“你想说什么?”那老奶奶又走近一步,肩头突然冒出一条蛇,伸出长长的芯子向我飞来。

我平生最怕蛇,吓的尖叫着爬起来什么都不顾的往外跑。

刚跑到大门口,阴暗的天色一下子变得晴朗,看着门口牌子上写的安宁胡同十八号几个大字,脚下像是扎了根一样动弹不得了。

叶……

叶还等着我带阴沉木回去救他!

叶等了我十世,守了我十世,更是因为我才使用过多的法力被人趁虚而入丢了镇魂珠!

都是为了我!我怎么能不顾他的死活?

我死死的咬住下唇,扶着门框,往里面走。

院子里桃树旁居然居然多了一个石桌几个石凳子,老奶奶正坐在院子桃树旁的石桌边纳鞋底。

她似乎没想到我还会回来,诧异的看我一眼后便低下头继续纳鞋底。

我慢慢的走过去,腿都是软的,这院子里到处透着古怪,明明刚刚这里还没有石桌呢!

我走到老奶奶身边,再次跪下,这一次虔诚无比:“奶奶!您……一定也是通鬼神的人吧?我……我是个孤儿……您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老奶奶并不理我,仍旧面无表情的在纳鞋底。

我低着头自言自语说:“我是个孤儿,一直觉得自己很倒霉……没有父母,没有爱人……只有一个朋友是我人生唯一的幸运……可是最近有个人……哦不,有只鬼对我特别特别好!我被欺负了他帮我出头,我朋友出事她帮我搞定,就连这才也是为了我才受伤……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对我方方面面的好……今天……我又知道……原来他居然……已经守护了我十世!

我没有办法形容这样的心情,我没有办法历史变迁投胎转世的十世代表了什么意思……可是……他为了我快要魂飞魄散了……”

我断断续续的说着,到最后我竟然也失去了我的理性,竟然也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了。

等我说完之后,仰头看着老奶奶。

老奶奶面色沉静,扭头看我一眼语气和眼神一样凌厉:“关我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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