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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南迁

南欧海岸

安房半岛,虽然没有地中海内的长靴岛的风光明媚,然而成层的海浪,蔚蓝的天色,柔和的空气,平软的低峦,海岸的渔网,和村落的居民,也很具有南欧海岸的性质。

钝韧的光

皮肤带着浅黄的黑色,高高的鹰嘴鼻的左右,深深洼在肉里的两只眼睛,放出一种钝韧的光来。

残冬的日影

残冬的日影,已经落在西天的地平线上,满城的房屋,都沉在薄暮的光线里了。

夜阴

夜阴一刻一刻地张起她的翼膀来,那西洋人和青年在公园的大佛前面,缓步了一忽,远近的人家都点上电灯了。

庭园

开了那由几根木棒做的一道玲珑的小门进去,便是住宅的周围的庭园,园中有几处常青草,也变了颜色,躺在午后的微弱的太阳光里。

生气

他觉得广大的天空,远近的人家、树林、空地、铁道、村路都饱受了日光,含着了生气,好像在那里微笑的样子。

清静的海岸

清静的海岸上并无人影,洒满了和煦的阳光。

海水

海水反射着太阳光线,好像在那里微笑的样子。

无穷的碧落

人家的背后,有一带小山,小山的背后,便是无穷的碧落。

天体

他从地平线上一点一点地抬头起来,看看天空,觉得蓝苍色的天体,好像要溶化了的样子。

清新可爱

他们两人的健全的笑声,反响在寂静的海岸的空气里,更觉得这一天的天气的清新可爱了。

碧海

一片汪洋的碧海,竟平坦得同镜面一样。

日光

日光打斜了,光线射在松树的梢上,作成了几处阴影。

风景

他想把午前的风景比作患肺病的纯洁的处女,午后的风景比作成熟期以后的嫁过人的丰肥的妇人。然而仔细一想,又觉得比得太俗了。

东天的碧落

东天的碧落里,已经有几片红云,在那里报将晚的时刻,一片白白的月亮也出来了。

海上吹来的微风

从海上吹来的微风,透了两人的冬服,刺入他和她的火热的心里去。

微颤的喉音

她那悲凉微颤的喉音,在薄暮的海边的空气里悠悠扬扬的浮荡着,他只觉得一层紫色的薄膜把他的五官都包住了。

海面上的凉风

四边的空气一刻一刻地浓厚起来。海面上的凉风又掠过了他的那火热的双颊,吹到她的头发上去。

哀寂的清音

她那尾声悠扬同游丝似的哀寂的清音,与太阳的残照,都在薄暮的空气里消散了。

西天的落日

西天的落日正挂在远远的地平线上,反射出一天红软的浮云,长空高冷,带起银蓝颜色来,平波如镜的海面,也加了一层橙黄的色彩,与四围的紫色溶作了一团。

情调

寂静的海边上的风景,比白天更加了一味凄惨洁净的情调。

光线

月亮又低了一段,光线更灰白起来,海面上好像有一只船在那里横驶的样子。

红黑的颜色

月亮正要落山的样子,西天尽变了红黑的颜色。

面貌

小小的身材,长圆的脸儿,一头丛多的黑色的头发,坠在她的娇白的额上。一双眼睛活得很,也大得很。

没有梳头的妇人

昨天看见的那个妇人还没有梳头,粗衣乱发的她的容姿,比梳妆后的样子还更可爱。

伊人

伊人正好像被泼了一身冷水,他的心脏的鼓动也停止了,他的脑里的血液也凝住了。

心思

他胸中的苦闷和后悔的心思,一时同暴风似的起来,两条冰冷的眼泪从眼角上流到耳朵根前,从耳朵根前滴到枕上去了。

檐漏的滴声

窗外好像在那里下雨,檐漏的滴声传到被里睡着的伊人的耳朵里来。

水墨画

开门一看,一层蒙蒙的微雨,把房屋树林海岸遮得同水墨画一样。

雨后的乡村

雨后的乡村,满目都是清新的风景。

村路

一条沙泥和硅石结成的村路,被雨洗得干干净净,在那里反射太阳的光线。

道旁的枯树

道旁的枯树,以青苍的天体作为背景,挺着枝干,她像有一种新生的气力储蓄在那里的样子,大约发芽的时期也不远了。

影子

空地上的枯树投射下来的影子,同苍老的南画的粉本一样。

日光

日光射在海岸上,沙中的硅石同金刚石似的放了几点白光。一层蓝色透明的海水的细浪,就打在他们的脚下。

眼光

他那一双水汪汪的眼光尽在一处凝视,我们若跟了他的视线看去,就能看出一张苍白的长圆的脸儿来。

静寂的长街

一条静寂的长街上,洒满了寒冷的月光,从北面吹来的凉风,夹了沙石,打到伊人的面上来。

劳动者的歌音

在这春寒料峭的月下,在这深夜静寂的海岸渔村的市上,那尾声微颤的劳动者的歌音,真是哀婉可怜。

蜡人

若把他那瘦得骨棱棱的脸上的两点被体热蒸烧出来的红影和口头的同微虫似的气息拿去了,我们定不能辨别他究竟是一个蜡人呢或是真正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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