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羿从寒浞的口中得知,他没想到帝丘,发生了这么多事。
心里对于在河洛受到攻伐的事,耿耿于怀,无法忘记。但是此刻,寒浞把族人们派了出去,寻觅姒相,自己也就无法立即派人领命,讨伐洛泽的寇人,不能得偿所愿。
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说:“倘若有时机,定要派人往河洛之间,宣扬后羿的威风。”
思索来思索去的,都没法平复心情的后羿,把怒气都发在了,明堂之内的众人身上,除却忠于后羿的三老五更,以及部分正直的“诸正”,不怨愤他外,其余早已经归附了寒浞的众人,敢怒不敢言,把这一切都藏在了心里。
众人的心思:“往后再寻司羿计较。”
整个明堂商议大事,足足有两个时辰,众人在其中也伫立乏了。
随着后羿的一声,“你们都下去罢。余想一人安定一会。”
众人回应一声,“唯”。
等到众多后羿臣属走了的时候,应后羿之言,那些原本担有护卫之任的有穷氏卫士,也准备走了。
这个时候,休憩了一刻时间的后羿,回过神来了,略微停了顷刻,道,
“汝等且慢,出了明堂,把守住四方要地,以免有歹人前来袭击吾,可明白了?”
“是。”
“细臣等,明白。”
这时,执杖戍卫“明堂”的有穷氏族人,听了后羿的令下之后,向着后羿回应道。
随后,那些有穷氏族人就退出了明堂,留守四方要道,以免后羿遭了谋害,祸害加身。
后羿一人在明堂之中,端坐,眼眸不断环顾着四方,又望向了房舍之外的天穹,湛蓝的天穹,几朵白云悬挂,万里晴空,花草树木繁杂茂盛,翠绿未退,心中不免有些自嘲:“后羿啊!后羿。想你也是振兴了有穷氏的,族人的英雄。如今却是不言而喻,四方叛乱。曾几何时,乃是荡平诸侯伯、氏族的枭者。如今却怎么伤感缅怀了起来。”
明堂之外戍卫的有穷氏族人,三三两两,分散各处,相距不过数步,却是窃窃私语了起来,而离他们略微远的后羿,听不见其碎碎细语。
“你们说,夏后一人待在明堂,这是如何回事?”
“这,我几人如何知道。”
“以我之见,夏后是知道了这帝丘发生的事。除此之外就是河洛之行,非顺利之事。”
“这...,夏后的事,汝吾还是不要多言。”
就在同一时间,有一女妇,从他们身边略过,径直地往,后羿抢来的玄妻的舍中而去。
正在思索着事宜的玄妻,让急来的脚步声,惊扰之后,双眸。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比之寻常之人的衣裳略好的人,
在明堂待了半个时辰的后羿,做完了思想斗争以后,往旁边的后舍而去。
刚好路过被后羿亡了的伯封国的侯伯之母玄妻的舍前,那河伯之妇、有洛氏之女的季宓,也就是后世的洛神宓妃,也在其中,二人窃窃私语。
玄妻:“季宓姝妹,余听方才来的妾说,后羿此寇回来了,且落入水中,想来身体当是大不如前了,你我复仇的时机到了,何不趁势使得帝丘更为混乱,逃亡出帝丘。”
“玄妻姊姊,你方才说的,我都知道,可眼下,帝丘波谲云诡,不是那般容易的。”
宓妃忧郁的眼神,憔悴的面容,紧跟着又说:“你我又能去何方?”
“季宓妹妹,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玄妻时不时往外边看上一看,以免有人窃听,然后回应道。
可她们那里知道,后羿就躲在一旁,仔仔细细地听着。
这时,在茅舍外听着的后羿,心中一把火烧的越来越旺:“这两个丑妇,竟不知好歹,吾后羿如此宠溺,仍念着逃出去,真是岂有此理。”
在玄妻与季宓窃窃私语的时候,门是合上的。然而此时,蕴含怒气的后羿,用力推开了门,“咣当”的一声,门被打开了,听到声音的二人,慌乱了起来:
“有人耳闻你我说的了,该如何是好?”
“无事,季宓妹妹,这既不是谋害后羿,也不是欲将帝丘之事,诉诸别氏之人,有何可惧。”
“唔,姊说的是,是季宓心慌意乱了。”
“那你我就镇定起来。”
进了二人所居的茅舍,心中充斥着怒火的后羿。快步向他们走去,听到声音如此疾驰,季宓扑在了玄妻的怀里,脸色与眼神,若有人在当然看的出她恐惧之色,布满五官。
这玄妻虽然是已经生过子嗣的人了,可看上去,仍然靓丽如花,故后羿亡了伯封国,杀了很多她夫的族人、又弑杀其子,却单独放过了她,后羿去狩猎,没有带她,倒是因为她不愿。
此时,后羿已经到了她们跟前,玄妻二人心里暗说:“啊!怎么是后羿寇贼?完了,完了。”
但是容颜之上,却是故作镇定。
“汝二人,是看余不曾回来,欲逃去何方?”后羿大声呵斥道。
后羿的声音,进了玄妻、宓妃的耳中,振聋发聩。
“那夏后,您是都听见了?”
二人问道。
“后羿道:“确是如此,那又如何?”
“这...”
一时间,他们沉默了,二人踱步到了茅舍的另一角,商议了起来,后羿自认是英雄,不做那种偷听的事,也就没有跟着玄妻二人过来。
“玄妻姊姊”,宓妃低声喊道,又眺望了一下后羿,现其人不曾跟了过来,才又说:“这该如何行事?是依从,或合力将其弑杀?”
“容我思虑一下。”
貌美如花的玄妻回了一句,双眸往茅舍四方,望了望,现,无有使得力的器物,那如何能逃出去。
宓妃也跟着环顾了起来,不禁低声嘟着嘴骂起了自己,“季宓,怎么就像豕韦养的豕(猪),一样惫懒,不知大事。”
然后又道,“玄妻姊姊,你看,这四方也无弓矢,邑中那么多后羿、寒浞麾下,没有此等器物,断不能逃出帝丘。”
脸上伴着不甘,吱声说:“还是向他服软为善。”
“善”
玄妻眨了眨眼,回应道。
其实不用季宓说,她也清楚这些,只不过依着对季宓这样岁数的人,母爱泛滥,疼爱有加,也就想听听她的想法。
旋即,二人又踱步到了后羿跟前,柔声说道,“夏后您听错了,我们承蒙您的宠溺,如此愉悦,又怎么会逃离。”
“说的可是真的?能以何作证?”
后羿不满,刁难回应地说道。
玄妻、宓妃知道,不发一誓,后羿是不会放过二人了,宓妃(季宓)正要赌咒发祖誓,让玄妻拦了下来,嘴角蠕动说:“夏后,吾以吾身来赌咒发誓,倘若我二人有逃离帝丘之心,便让异人,占了身去。”
后羿看到玄妻,以自己的身子,来赌咒发誓,然后向茅舍门口走去,过了几步,转身望了望他们,说:“吾希冀是如此,则,定罚汝二人,化为隶人。”
随后,不再回首,往别的后舍之一,司羿的后宫女妇休憩的庐舍而去。
就在此时,一路往西的,吕骆及其麾下的几百人,已经临近帝丘西方的豕韦氏建立的韦国、即豕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