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有一个地方,古人说那里浮云无可掠,飞鸟无可没。人们叫它忘川。
桅子花的伤残
——致过去
风再起的时候,天使在歌唱。唱断了所有的来路,唱尽所有的凄凉,唱哭了桅子花的流离。
花谢了,又散。
泪坠了,又碎。
风吹了,又继。
世界本身是一场华丽的放逐,从一种繁华流浪到另一种繁华。
天也暮,地也暮,云也暮,斜阳满地铺。回首生烟雾,山无数,水无数,情无数。
美丽的误会一笑而过,心酸的浪漫,觅遍何处。
天堂的归宿,何处?
过了忘川又怎样,忘不掉的还是忘不掉。
传说中,有一只鸟,一只最悲哀的鸟,一直飞到死,不停息。
蓝色鸢尾的无奈
——至人生
开在水中的蓝公鸢尾,注定了宿命的流离与破碎。
空荡的世界,你的、我的,无奈。
世界该是怎样的悲哀?
有人说过一句话:我一直在编造别人的命运,我躲在他们起伏的岁月中,编着他们的故事,流着自己的眼泪。那些鲜活的人总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一日日,一夜夜,他们看着我微笑,最后看着我亲手把他们杀死。
其实,杀死的又何止是别人。
青春是道明媚的忧伤,我们早已泪流满面。
因为无奈,所以飘泊。因为飘泊,所以寻觅。
直至死。
没有脚的鸟,注定了飞翔,直到死。
传说中,有一种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悲哀,他们叫双鱼座女孩。
单鱼座的悲哀
——致朋友
流动的蔚蓝分成两半
天好淡,地好黯
蓝色的精灵带着蓝色的残花步入昏暗
天却黯,地却淡
黯蓝的彼岸,已被冲散
天空,散漫着繁花的孤零,最终逃不过繁花落尽,从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
有一则故事,人说:我们下海去。两条鱼相背着,寂寞地望着山的那边,我们上山去。
有些人,一辈子注定了孤单。
你给我一滴眼泪,我就看见你全部的海洋。
然而,我付出了全部的海洋,却找不到你回眸的眼泪。
花谢了,花又开。
空房子上我的无奈,一个人又将说出怎样的对白。
我忘了这个世界苍凉而美丽,静静地试着学会遗忘。
双鱼座必将背道而驰,这才是最痛苦的悲哀。
你冷吗,在地下,盖着厚厚的积雪/远离人世,在寒冷阴郁的墓里?当你终于被隔绝一切的时间隔绝/唯一的爱人啊,我岂能忘了爱你?如今我已孤单,但难道我的思念/不再徘徊在北方的海岸和山岗,/并歇息在遍地蕨叶和丛丛石南/把你高尚的心永远覆盖的地方?你在地下已冷,而十五个寒冬/已从棕色的山岗上融成了阳春;/经过这么多年头的变迁和哀痛,/那长相忆的灵魂已够得上忠贞!/青春的甜爱,我若忘了你,请原谅我,/人世之潮正不由自主地把我推送,/别的愿望和别的希望缠住了我,/它们遮掩了你,但不会对你不公!/再没有迟来的光照耀我的天字,/再没有第二个黎明为我发光,/我一生的幸福都是你的生命给予,/我一生的幸福啊,都已和你合葬。/可是,当金色梦中的日子消逝,/就连绝望也未能摧毁整个生活,于是,我学会了对生活珍惜、支持,/靠其他来充实生活,而不靠欢乐。/我禁止我青春的灵魂对你渴望,/我抑制无用的激情进发的泪滴,/我严拒我对你坟墓的如火的向往——/那个墓啊,比我自己的更属于自己。/即便如此,我不敢听任灵魂苦思,/不敢迷恋于回忆的剧痛和狂喜;/一旦在那最神圣的痛苦中沉醉,/叫我怎能再寻求这空虚的人世?
(爱米莉·勃朗特《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