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恩熙拿到机票时整个人都是愣的,手里刚买的适合病人吃的清粥也掉在了地上,弄得一地狼藉,她微微皱眉,看着周子飞:“什么意思?”
“赵总觉得你们在国内受到了伤害,难保这背后之人不会再有第二次谋算,所以回英国是最安全的。”周子飞说的一点差错都没有。
路飞拉了拉宁恩熙的袖子,眨了眨大眼睛:“恩熙,我也觉得似乎回英国比较好哎。”
这鬼地方她真不想呆了。
宁恩熙沉默着,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来,赵飞白就这么迫不及待赶她走吗?知道宋时月要来了就让她赶紧消失,甚至连海南都不准去,真可笑,他以为自己是谁?主宰者吗!
狠狠捏紧了手中的机票,她冷淡的看着周子飞,几乎有将机票撕碎甩到赵飞白脸上的冲动:“转告你们赵总,我再贱也不会挡着他的幸福,同时告诉他,让他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见一次我揍他一次。”
漂亮的眼睛里有察觉不到的难过,她转过身咬咬牙快步往周子飞早就准备好送她们去机场的车子走去,路飞看看宁恩熙又看看周子飞,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还是赶紧追宁恩熙去了。
周子飞也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把脸转头用眼神示意站在角落的两个便衣保镖开另一场车赶紧跟上去。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影,周子飞心里竟然也有涩涩的难受,回到病房赵飞白还是原来的姿势依着床头而坐,像是闭目养神,丝毫不关心有人离开了。
“她走了。”
赵飞白轻轻嗯了一声。
周子飞抿了抿唇,觉得似乎该说些什么:“她说暂时不想看见你。”
赵飞白嗤笑一声,了然的眼神看向他:“她恐怕说的没这么好听吧。”
周子飞觉得自己真是自作聪明的多嘴,呵呵笑了笑。
“你若做不到赏心悦目还是别笑了。”
周子飞那点勉强出来的笑也没了,老板啊,你能别打击俺们这些做下属的行吗!
……
宋时月是下午一点到医院的,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来的路上大哭了一场,一向精致的妆容也显得有些狼狈,估计是没有打扮的心情了,一见到赵飞白她就后怕的浑身轻颤,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飞白……”
她是今天才获知赵飞白出车祸的事情的,整个人如遭晴天霹雳,若不是要赶来看他恐怕她已经撑不住要倒下去了,整颗心都如瞬间坠到地狱,如果赵飞白真的出事了她觉得自己也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你来了。”赵飞白看着她,微微笑了笑。
宋时月眨了眨眼睛,眼泪控制不住的簌簌往下掉,她鼓起勇气走到床边坐在椅子上,想要握住赵飞白的手,赵飞白却先她一步不着痕迹的把手放到了被子里。
宋时月眼神一黯,擦了擦眼泪:“飞白,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你也不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了,为什么还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真的太冲动了。”
“一路赶来你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赵飞白显然不想跟她多聊,礼貌而客气的敷衍着,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
“我不累,我要陪着你。”
“时月,我不会死,所以你大可以把你那颗心落回肚子里。”
宋时月一愣,她听懂了赵飞白话里的意思,有种说不出的羞恼和尴尬,声音低低道:“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趁着她转身去倒水,赵飞白头痛的揉了揉鼻梁,宋时月是铁定不走了他看的心烦,语气也冷了几分:“我不渴。”
宁恩熙递水杯的手僵在半空,讪讪的扯了扯唇角:“好,那我喝。”说完将自己倒的那杯温水喝个干净。
赵飞白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我现在需要休息了。”
言外之意你可以离开了。
宋时月嗯了一声,声音温柔:“你睡吧,我在这守着。”
赵飞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薄唇轻启:“周子飞留在这更合适。”
宋时月觉赵飞白可以为了宁恩熙连命都不要了,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如此含蓄、隐忍!
她的眼神充满了坚毅,直直的看着赵飞白:“不,飞白,我认为未婚妻比一个特助更有资格照顾你。”
赵飞白静了静,勾唇轻笑,湛黑幽眸有些冰冷的看着宋时月,漫不经心道:“我不认为男人如厕时有未婚女性在侧是一件方便的事情。”言外之意他们还没结婚,有些事情她还没资格做。
宋时月脸色一变,但是看赵飞白的脸色确实不太好,怕自己的坚持己见惹恼了他,便有些僵硬的站起来:“我明白了,爷爷和姐姐估计快到了我去外面等他们。”
赵飞白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显然连基本的敷衍都懒得做了。
宋时月走出病房,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攥紧了拳头,眼里是愤怒的暗光,好恨好恨,这一切都是宁恩熙造成,如果不是她赵飞白不会受伤,如果不是她,赵飞白现在不会对她这么冷冰冰。
是宁恩熙的出现把她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再次打回到了原点。
想到这她匆匆走到医院外无人的角落,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达叔,我是小月,之前宋家救了你一命,现在该是你回报的时候了。”
……
宁恩熙一路奔波终于回到了英国,下飞机时整个人还有些思绪恍惚,路飞担心她所以一步不离的陪着她。
走出机场时还要过一道安检,宁恩熙喝多了水想上厕所,于是拉着行李先往wc走去,厕所人不多,到了英国路飞也不怕再遇到危险所以也没跟进去就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顺便跟英国的同学发消息。
有个不起眼的中年男人慢慢走了过来,他穿着灰色的衣服黑色的裤子,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慢慢的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
微微佝偻的背让人总是一眼看过去就会选择性的忽略。
他很快来到厕所门口,微微抬起头,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匆匆扫过人群,没有人注意到她是怎么靠近那个淡蓝色的行李箱的,一切都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
男人慢吞吞的拿下帽子,翻过来,在帽顶黏着一小包白色的粉末,他快速的取下来扣在掌心里,手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的放在背后靠近行李箱。
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帽子下那双阴翳浑浊的眼睛散发着一种变-态的兴奋,足以让宁恩熙毁灭的白色纸包就快要塞入行李箱外侧的小口袋里,斜刺里一只手突然遏住她的手腕,低喝一声:“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