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悠然失态了,有冒犯恩人的地方还请您……多加原谅……”却没想到李悠然听了却更加激动和慌乱,急得脸都红了。
张凡估计,再这么下去,眼前这位老人恐怕就得自杀了,连忙喊到:“慢着!慢着!”
“呃?”李悠然内心的自我谴责被打断,他抬起泪眼模糊的脸,貌似无辜的看着张凡:“恩人您有什么吩咐?”
“这是我千年之后,第一次跟你们李氏一脉见面。”张凡看着李悠然一字一顿的说到。
李悠然瞬间反应过来,转身冷冷的命令到:“除了5位长老,其余的人全部给我出去,在外守候!”泪水尚为擦干,却冷静,睿智,办事干净利落,族长风范显露无遗。
身后一帮人早就在他与张凡的对答中,隐隐分析出一些甚至可以说是不可思议的信息,再加上张凡无声无息让众人站起身来露的那一手,让他们知道,有些事情不可能是自己能够插手的了,所以李悠然让他们走,没有人提出疑问,就算是平时族中最得宠,最桀骜不驯的几个年轻人都乖乖跟着众人出了大厅。
大厅重新变得安静起来,四周的单向玻璃外面,与城市辉煌的灯光相对的是天空中那浓重的墨色,厚厚的云层,连成一片,铺在天空中,让人看不清究竟,只感觉到压抑。
……
雨还在下,而且越来越大。
一条踉跄的人影出现在茫茫的雨势中,他两步一跌,五步一倒,极为狼狈的向一个方向滚爬着前进。地面的泥泞湿滑,凌乱的杂草树枝,多变嶙峋的山势怪石,都让他摔倒一次又一次,每次以为他不可能再站起来的时候,他却又一次颤颤巍巍,费力之及的从地上爬起,继续向前挪动,迎向下一次摔倒。
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照亮了这条人影,是那位年轻的边防战士小蒋!
小蒋不知道脸上流的是血水,泪水还是雨水,反正他眼前一直是模糊不堪的。一天前发生的事,就像一个梦魇围绕着他,短促嘶吼般的枪声,四处横飞的子弹,不停喷涌的鲜血,还有那死神一样的白色羽翼,所有的片断还在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闪现。
最后画面定格在:排长一边捂住洞穿的肚子一边倾泻着子弹,凛然的眼神却看向了老原和自己,小蒋知道,那是在叫他们两人快跑,是最后的诀别。老原拉着不停挣扎的他转身冲进茫茫大雨中,没走多远就停见“轰隆!”一声响,那是排长身上手雷爆炸的声音,每支出去巡逻的边防队,都会由排长携带一枚82-3式手雷,以防遇见大股的敌人。只是平时应该震天动地的响声却在此时显得沉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