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看了许久，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窘态，遂伸出协议书递了过去，眼睛却不敢在他身上逗留半刻，“顾总，这份协议需要您签了。”
“协议？我的秘书在这之前应该都和你们公司签好了啊，为什么又让我签？”
顾西不看那些纸，双眼一直未离开向晚，虽有疑惑但又不曾厌烦。向晚抬眼看了他，正好与他四目相对，很快又躲闪开来。
“这份协议是关于私教课的，大致内容就是你得服从教练安排，严格做好训练计划，以及一些免责条款之类的……”
向晚歪着头看向一边，嘴里的话说到一半不得不停了下来，她感觉到身边的那个人在慢慢靠近，炙热的呼吸已经临近耳边。
“服从你的安排？”顾西一只手按在向晚颈边的墙壁上，远处看像极了“壁咚”，让那些早已关注他的女人羡慕万分，炽热的话语里充满挑逗的成分，“我要是不签呢？”
向晚用手推了一下他的胸膛，示意他走开，却被手里硬朗的感觉振的满是心慌，她吞了一下口水，眼角悄悄的瞟了一眼却还是不敢正眼去看，“你若不签，我没法给你上课。”
温柔的话语透不出一丝威胁，顾西禁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冷冷的，没有内容，“你不上，难道我就没办法了吗？你还是和当初一样，没有骨气。”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她。向晚竖起眼眸，似深潭之中充满怒气。之前的她原来让他如此看不起，卑微而又低贱。她似乎明白了很多，伸手从兜里掏出了银行卡。
这是她回办公室时拿的，本不想在这个时候还他，但是看来，此时应该是最佳时刻吧。
“这个，你拿走！不管你上不上我的课都没关系，至少你把它拿走！”向晚终究还是直视他的眼睛，没有再躲闪，眸里却填满了笃定。她要用这份笃定换回自己的尊严，用手中这张卡片抵毁所有的误会。
顾西低头看了眼那张银行卡，身体随着抽回的手臂缓缓立直，在他的脸上似乎飘过一丝惊讶，未等人抓住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张卡，既然送出了，我就不会收回。”顾西转身，不带一丝表情，冷漠的身影抛给向晚却不带丝毫犹豫，“我们上课吧，协议我签。”
当向晚冷静下来时，顾西已经独自进了健身房。他像是熟悉所有，娴熟的走上跑步机，眼角透过镜子的反射正好能够看到门外倚在墙上的向晚。
失落的女人慢慢的落下高举的手臂，像是输了的斗鸡全身怂搭着没有精神。这一切顾西都看在眼里。向晚慢慢离开墙壁，却突然感觉头晕，整个身体酥软下来，闭着眼撞回在墙壁上。
本有节奏的跑步在此刻似乎乱了许多，顾西眼角一直停留在那里，直到向晚重新睁开眼睛恢复神态，他才调整了速度，慢慢恢复原来的频率。
向晚走进健身房，顾西的眼才试图离开她。她面色蜡黄，却依旧保持着专业的姿态走到他的身边。
他的心，似乎疼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