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冷酷灭绝的一剑,将空气穿透而过,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音...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黎子渊内外伤俱,面色全无异状,只有理智到无情的态度以宣暴虐,全力出击;绛衣男子遭受青龙气血沸腾之苦,上下气息未曾回旋,急急鼓动袖口,伸手便是上乘武学。
“如葵令手”
双手掌骤然发出一轮金色细芒,一层液体色橡胶好似穿在绛衣男子手掌上的手套,震开剑刃;这是一种专门针对通灵兵刃空手套白刃的手上功法,足以隔绝通灵之剑那犀利至极的锋芒。
一剑不成,再出一剑,
黎子渊恍若战神附体,武祖再生,深得快之迅急,狠之精准,招招出乎意料,专取其要害;这可苦煞了绛衣男子,招式不能占据完全变样了风格作风的黎子渊的上风,还要应对这般下三流剑法;青龙奥义又封锁住气血,无时无刻要运转灵能对抗其威能,不能发动绝学要领。
内心一时恼怒,将能够调动的灵能催发到极致,一掌拍打在剑背暗运巧劲飞旋翻越到黎子渊背后,再一掌打出,于液体色橡胶手掌上面闪现赤黑之火。
渊灵剑长了眼睛似的,恰到好处的格挡在绛衣男子吃力挤出来的掌印间,两股劲道一股灼热燃烧的内劲沿着剑刃想要传递进黎子渊躯体内被其体表的一层红色粘稠外衣给消融掉,另一股堂皇霸道之力把黎子渊连人带剑震向远空。
继而,黎子渊若鹞子翻身,足尖点地,斜斜持剑正面绛衣男子,迅速地往地面撩刺,使出未曾融会贯通紫座授予的十三式基础剑式之一:“地破式”
泥层如被犁开,一口气发出七道剑气刃从下盘狙杀。
那男子面上闪过一圈红晕,暗骂:“该死的,体内被奥义牵扯,掌劲威力有限,但我不能示弱,不然有何颜面见人!”
于是,男子施展纵提身法,轻如燕子横空,巧妙闪避剑气刃,接近黎子渊左右双手隐现暗红光芒,闷哼一句:“喝...不信打不中你”
赤黑双环再次出现,一团诡异之火急速旋转巨大散出浓雾,一只密布繁复纹理的玄色鸟爪从浓雾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跨越两丈抓向渊灵剑。
灵剑嗡地一声颤抖,忽然发力带动黎子渊双足贴着地面往后不断退却,两者相距不足三尺,眼见玄色鸟爪抓不到通灵之剑。
玄色鸟爪竟跟随绛衣男子的动作摊指扣掌,蓬起一团赤黑之焰覆盖全掌打破常理的第二次加速印在黎子渊胸上打得跌入中心晶体系窝窝头内。
“咦...不对,我感受不到灵能的联系”男子内心生出疑问,于是跑带窝窝头的边缘看下去。
锵.锵..锵...
凤鸣九天,一只赤色朱鸟包裹着黎子渊的躯体从坑内飞向高空,双臂展开的黎子渊好像和朱鸟幻象合为一体,然后,双手握剑,与锋锐的鸟喙对着男子俯冲而下,眼内尽是一片漠然。
那一团火色的红艳,仿佛划过大气层的熔岩,化为一颗最璀璨,最美丽的流星;炽热的温度把天上天下的气息都煮成一张扭曲的油画。
绛衣男子暗自掐紧拳头,有点恨意,心道:“我的力量,竟成为他奥义的养份”
随即,喝声:“黎子渊,休要得意!”
于是,神色回归到古井无波的冰冷,散去双掌上胶状液体的手套,运力往自身点中十数处穴位,淡漠至极地轻声念道:“第一府,开”
轰然一声爆鸣,是周围的空气瞬间被外力压迫产生的气爆,一圈圈冲击波以绛衣男子为中心扩散,他的身上展露出无比强悍的冰河气息。
“汪...”
一阵可怕的巨吼,如狗似狼,如狼似虎,不可察觉的次声波直接将周围的砂石,树木给震得一条条伤疤,密密麻麻地。
这种声波还给黎子渊的精神造成非常严重的损伤,识海中的观想念之神圣兽惊动,立即龙呤抵制外来音波攻击把伤害抗拒在识海之外。
“汪...吼...”
一波未平又生一起,
顿时,黎子渊识海中跨进一只恐怖狰狞的黑暗巨兽,带着污秽,堕落的可怕阴暗力量开始侵蚀其先天之灵,鳞甲分明的青龙圣兽直接上前与黑暗巨兽厮杀在一块。
仿佛龙争虎斗,泣血苍穹......
灵台识海关乎一个人生命与修行的根本,稍有不慎便会留下祸根,空余一生遗憾!也不知道绛衣男子使用了什么技能,竟能具象化灵能直接破入灵台攻击。
这时,坐镇灵台中央静止不动的圣兽玄武,忽然睁开了双眼,与盘踞玄色躯体上的蟒头一同发出撼天动地穿透力十足的巨吼:“哞.哞...”
乌云汇聚,电光雷鸣,黎子渊的识海中阵阵碧海潮涨的声响,一道道有如天罚的雷电噼里啪啦的打击在黑暗巨兽身上,
那狰狞阴兽不甘地化为一点点齑粉。
而朱红巨鸟同样一声啼鸣,附带某种天地正气的能量抵消掉那一声巨吼的负面力量,虽然有着三重防护,黎子渊还是脸色煞白煞白,仿如瞬间抽干了身体一半之多的血液。
彼时,朱鸟重生与黎子渊人剑合一,势要一举焚化敌人。
冰冷男子则红色鲜艳的衣裳上,是一层浓稠的灵能外显,幻化成一只仰头咆哮的狰狞巨兽,如犬似狼,如狼似虎,身披玄带,赤红纹脉,白骨倒刺。
两者,同一时刻,碰撞在一起,仿佛崩山摧岳,地爆金石,震荡轰鸣之音,久久不绝,朱鸟重生之火,灭而又生。
待过了一炷香时间,黎子渊感到头痛欲裂,皮肤干燥滚烫,躯体虚弱乏力,浑身瘫软地半靠在被推起一米多高的土层上,想要抬起手臂捂捂额头的力气都用不出来。
黎子渊无精打采的把两只褐色眼睛睁得很大很大,想要清晰地看清楚自身的处境,瞳孔所映顿觉怪异:
“身下的三尺是一层层好比锄头挖过的泥土,入手的触感温热滚烫,像被火把烘干;于距离的几米外还有一人如自己一般松软的半躺那儿,一身喜庆的红色衣裳处处破烂,肩胛处有一处剑伤流下许多凝固的血迹,他正冰冷冰冷的凝视自己,俊俏寒霜的面孔上幽怨恼怒,憎意分明!”
“那人,那人...不正是一掌打晕自己的冰冷男,他怎会躺那儿一动不动?”黎子渊不禁想问,在他意识内当时晕过去便两眼一黑,什么也不晓得了。
冰冷男终于开口了,语气态度还是那么的高傲,臭气:“黎子渊,没想到你扮猪吃老虎,比想象之厉害很多很多!真是无耻...”
“我打开了第一府,才堪堪与你的奥义之法持平”
“若有下次,必不会硬撼你的奥义,你也没有机会向我反击!”
“???”黎子渊此时,满脑都是大写的问号;同时心下吐槽:“看他,那么冷,说起话来,啰嗦得像个老太婆”
黎子渊自然不会向那人点破,他二话不说对自身发起偷袭,看他那惨样心下也觉得畅快,便也挤出几分力气于结尾出提高音量的说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靴的道理,看你躺那儿快死了的模样,我也就高兴了!”
“你...”绛衣男子一口逆血袭胸呛到了喉咙,瞬间说不出话来。
一阵咳嗽过后才面色涨红的道:“小人得意,奥义之法不是像你这样毫无背景的人可以随意乱用”
“哦...那我还得向你致谢,你善意的提醒!”黎子渊恍然大悟的神色间,嘴角尽是讥笑,原来是冲着奥义之法的秘密而来,难怪无故多此一敌。
那人面色变得更加潮红,胸口起伏不定,好像在憋着什么,过后才愤怨地道:“黄口小儿,我家族岂是如你这外人所想,怎会觊觎你的奥义之法,送给我都不会要...”
“这样吗?那你偷袭我又是为何?”黎子渊这一刻,怅然大笑,感觉自己真是个倒霉蛋,被人偷袭还能如此义正言辞地调戏,不就是个很幽默很讽刺的冷笑话么?
于是又道:“那不如,我送你一个拳头,再要你原谅”
说完,黎子渊咬住牙齿奋力的往前一扑,右手摆成勾拳直去;黎子渊的内心真的很愤怒,那一掌的滋味只有尝试了才知道有多么痛不欲生。
绛衣男子那一双镶嵌着两潭黑色湖泊的眼睛,竟然升起了氤氲雾气仿如烟笼寒月之状,由震惊顷刻间转变到惊吓,声音陡然提高:“啊...不要过来!”
“呃...”
黎子渊的神色完全怔住了,本来紧握的直勾拳,因为力气用尽,还没打到绛衣男子那看上去就想揍一顿的臭脸,又瘫软无力的从拳头变成手掌拍在对方的胸口;并且脑袋还是趴在他双腿上。
霎时,满脸怪异...
而绛衣男子则是完全懵了,气息紊乱地,语无伦次地,心跳加快地,口气颤抖不安地:“你...你...我...我...”
“卑鄙无耻之徒,下流的登徒浪子,快滚开呀...”男子本是冰冷淡漠的声音,转眼间变成青翠欲滴的叮咚泉水。
黎子渊感到很无奈地念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