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苏锦绣是什么意思,赵征点了点头就带人从后院出去,往商人府上而去。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比月阁门口就吵闹开了。
苏锦绣出去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帮的围观群众,围着中间的什么东西正在指指点点。
“诶,那个不是茗羽郡主么?怎么会在这里?”
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顿时激起千层浪,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苏锦绣身上。
“对啊,她后面跟着的好像是比月阁的小厮!”
“难不成茗羽郡主就是这家店真正的主人?”
“就是咧,我在尚书府里面的兄弟跟我说郡主从尚书府拿了不少的嫁妆,这里面好像就有这个比月阁。”
“怎么会这样啊,一个女子也太心狠了吧!”
“……”
苏锦绣走到人群中去,对两旁的声音恍若未闻。
雨沁采风跟在后面,旁边还跟了不少的小厮保护苏锦绣的安全。
“众位请让一让。”
苏锦绣朗声道。
她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流,冷冽而清脆,一下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围着的人群也自动让开露出里面的人来。
地上跪着一个人,担架上白布蒙着的还有一个人。
“这位姑娘何故在我比月阁门前哭喊?”
虽然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但是苏锦绣还是出声问道。
柳家的心狠手辣她也见识过了,这个下人应当是被当了箭靶。
那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一听苏锦绣这么问,脸上的泪水流得越发的欢,她的目光中透着凶狠,好像要把苏锦绣活生生给撕碎了一样。
“你就是比月阁的主人?”
“正是。”
“那好!”少女面目狰狞,忽然站起身来冲了过来要掐苏锦绣,嘴里还喊着:“你丧尽天良,赔命来!”
幸好小厮眼疾手快挡住了这个少女。雨沁和采风也挡在苏锦绣面前,警惕地看着这个少女。
“姑娘,不知道我比月阁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对本郡主恨之入骨?”苏锦绣问道。
“你莫要狡辩,我爹就是穿了你比月阁的东西才会死的!”
死了?苏锦绣微讶,虽然琉璃晔会腐烂人的皮肉但是却不会致人死亡的。
“姑娘是不是有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今日若不把你杀了给我爹赔命我绝对没完!”少女狠厉着声音喊道。
“雨沁。”苏锦绣转过头对雨沁喊了一声,雨沁连忙将流水簿交到苏锦绣手上。
苏锦绣翻了翻,才抬头说道:“姑娘何名?”
“柳芳若。”
“对不起姑娘,比月阁的流水簿上并没有你的名字,你没有到比月阁买过东西。”
“我是丞相府的家仆,这衣服是柳丞相赏赐给我爹穿的!”
果然如此,这柳公顷拿了衣服自然不会自己去穿,所以就赏给了下人。
“你看!”好像怕苏锦绣会不相信,柳芳若将白布掀开。
担架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身上还穿着琉璃珠做的衣服,在阳光下发出点点金光,只是这露出来的肌肤却已经被腐烂了。
苏锦绣微微探了身子,却见那个中年男子面色铁青,尤其是嘴唇泛着乌紫的颜色,明显就是中毒而死!
“这衣服上还有你们比月阁的标志,你敢说这衣服不是你们比月阁的么?”
柳芳若翻来衣服的袖子,果然那袖子上有一个月字。
京城中买成衣的店铺,为了防止同行的陷害都会在衣服的一个部位绣上独一无二的一个标志,而且很难被模仿。
这件衣服上绣着的确实是她比月阁的标志,而且她从来也就没有否认这件衣服是她比月阁的。
“这衣服确实是我比月阁出去的。”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没想到郡主自己居然承认了!
他们之中有些买了比月阁衣服的人纷纷挽起衣服来看看自己有没有问题。
“哼,你的衣服害了我的父亲,我要让你偿命!”
苏锦绣叹了一口气,这姑娘看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这衣服里面的勾当,柳公顷还真是够狠的!
“这衣服确实是我比月阁的,但是你父亲的死因却不是因为这件衣服!”
“不可能!”柳芳若摇头,“穿这件衣服之前我爹还是好好的,自从穿了这衣服之后他一直说自己身上痒,结果昨天睡过去就没有再醒过来了!你陪我爹的命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芳若痛哭起来,今天早上看到父亲在床上已经没了呼吸,天知道她有多害怕有多伤心!
“不管你如何说,这衣服确实不是你父亲的死因。”
“哼,一定是你为了逃脱罪责才这么说的,不是你衣服的缘故还能是什么缘故?”柳芳若说什么也不相信苏锦绣的话。
“你父亲是中了毒。”苏锦绣冷然而语,这种毒隐蔽又阴毒,柳公顷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中毒?不可能,我父亲明明是因为你比月阁的东西死的,你不要胡言乱语!你这就是想推卸责任!”
苏锦绣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姑娘也着实无辜,想到她背后的人,苏锦绣眼底划过一道冷芒,柳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于我,要置我于死地,难道是以为她如此之蠢么!
“你看一下你父亲的嘴唇,乌黑而且面色发紫,这是中毒的迹象!”
柳芳若回头去看,果然看见她爹的嘴唇发黑,今天早上见到的时候被父亲手背这些地方腐烂的皮肉给吓坏了,还真的没有仔细观察到爹爹脸上的样子。
“胡说八道,就算中毒那也是你衣服上的毒!都是你做的!”
“姑娘,此毒无色无味,而且只能混入热水中才能发挥药效。
你说这毒在衣服上,这毒的药效根本发挥不出来!你不妨看看你父亲下颚这里是不是有一块突出?”
闻言,柳芳若伸手抚上她爹的下颚,果然摸到了一块突出在下颚处。
“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她父亲是府里打扫庭院的,根本没有机会碰上热水,而且这几天她也没有见过爹爹被热水倒湿过,可是如果爹爹不是死于这件衣服,那又是因为什么?
难道郡主真的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