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你闻自己身上做什么?”
凌婉自以为刚才的动作做的很隐蔽没人发现殊不知苏锦绣一直注意着她,她一做这个动作她就发现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转移到凌婉的身上去了,凌婉慌忙放下袖子说道:“没……我哪有,大嫂你看错了吧?”
苏锦绣也不与她争执,转而跟凌安继续说道:“父亲,可有想起来?”
凌安脸色突变,方才注意力被凌婉给吸引过去他但是想起来了,这个味道不就是当日他去接凌婉的时候凌婉身上的味道么!
“父亲,这味道和当日婉儿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是吧?”凌安没有说出来,苏锦绣倒是一下子就给他说出来了。
凌婉一听就急了,连忙出来澄清自己,“大嫂,你怎么能血口喷人我身上怎么会有合欢香的味道!”
苏锦绣笑得更加欢畅了,凌婉也意识到了哪里不对想把话收回来可是已经晚了,只听得苏锦绣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婉儿,你如何知道这个是合欢香?”
刚才她和父亲虽然有互动,可是两个人谁都没有说出来这是合欢香,凌婉此番,算是不打自招么?
哪里得知,凌婉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会认得这种东西,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见过,并且还有可能用过。
用过……那岂不是……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凌安整个人都不好了,方才他还义正言辞地指责将军府侮辱了自己女儿的清白可是转头又成了她女儿自己用下三滥的手段害了人家的儿子,这……凌安僵着一张老脸,紧抿着唇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我……我之前在……在别人家里见过……”不得已凌婉只能随意扯了这么一个慌,不过这谎话有多拙劣在这里的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当初季杏为什么非要揪着她带凌婉去将军府?不就是因为说她没有见过世面,又快要到了嫁人的年纪才带她出去的么。
没有世面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仅有的几次也是所有人一起的!而她竟然说在别人家里见到了合欢香。合欢香这么隐蔽的东西,都属于人家大宅子里面的阴私了怎么会被你这一个客人给知晓?简直滑稽!
“哦?是哪家?”苏锦绣追问道。
凌婉本来就是编的,哪里知道是哪家,如果她说了那她们肯定会去哪里查证,奇怪她们不是已经把整艘船都给搜查过了么?
怎么还会有合欢香落下来。她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季杏,可是后者撇过头不肯看她一眼,这是要独善其身了!
不行,若是她自己一个人承认了那么过错都是她一个人的了,那么父亲肯定会勃然大怒,到时候能不能嫁到将军府还得另说,父亲这关她恐怕都过不去了。
如果把这件事情的责任都推到季杏身上,那么她就是年纪轻听了蛊惑,再加上将军府已经说了要娶她做贵妾了,父亲不会不同意的。
一时之间,凌婉的心里已经百转千回,无数个想法在她心中飘过,最后她咬咬牙狠狠心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一种。
“父亲!”凌婉伏跪在地上,顿时泪如雨下痛哭道,“这一切都怪婉儿年少无知听了奸人的诱惑才导致女儿一时猪油蒙了心犯下此等大错来,求父亲原谅!”
这是承认了……凌安闭了闭眼睛,一时间倒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自己这个刚进门的儿媳妇了。
季杏看向凌婉那个样子,见后者眼神闪烁顿时暗叫不好,果不其然凌婉接下来的话直接把她出卖了个彻底!
“谁蛊惑你的。”虽然这语气平淡,但是不难发现这几年蕴含了巨大的怒气,一旦爆发就是狂风骤雨。
“是……是二夫人……”
多讽刺啊,刚才一个二娘叫的比自己的亲娘都要顺口,可是一转眼就成了一句二夫人。凌婉这出卖得可谓是不遗余力,一点都没有犹豫。
苏锦绣冷冷地看着她们这一副母女和谐的样子转头就变成了狗咬狗的好戏码,真想冷笑出声。
“婉儿你这是何意?为何要忽然陷害我?”
季杏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任由凌婉把脏水泼到她身上。这一副不敢置信痛心的样子被季杏展示得炉火纯青,真叫人一点错处都看不出来。
“婉儿有没有说谎二夫人你自己心里清楚,当日若不是你将合欢香交到我的手上我哪里会识得这个东西,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样的解释确实说得通,而且季杏刚一开始就和苏锦绣有矛盾,也确实有这个动机。
“婉儿这话说的好笑,这件事情我有什么好处,为何要帮你?”季杏的话说的轻蔑,却也句句在理。确实她一个庶女,季杏这么费心费力地帮她嫁入将军府自己有什么好处,更何况就在不久前季杏还差点把凌婉给打毁容了。
“我记得季家的长房娘子出自制香世家。”凌宣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
长房娘子就是季杏的母亲,而季杏作为她的女儿自然也是学会了一些制香技巧的。凌安倒是想起一件事情,当时他娘也就是老镇国公府夫人没有死的时候她就做了一个患了个心悸的毛病,那个时候季杏做了一个安神香才让老夫人睡好觉,当时老夫人还夸她心灵手巧这手艺一点都不弱于外边买香的。
可是……真的会是她么?
凌安的心沉了沉,不管怎么说季杏是自己的枕边人,这么多年除了性格耿直有时候会得罪人之外没有别的出格之处。
可是这合欢香若是她给凌婉的,那么这么多年他连自己的枕边人都没有看清过么?真是……让人心凉啊……
“来人,去……二夫人房里……查!”凌安下令狠了狠心,到底让人去查了。
季杏一瞬间心沉到谷底,深深地看着凌安问道:“老爷,我嫁进镇国公府将近二十年,我什么样的脾气秉性,难道老爷还不知道么?老爷你为何不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