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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陈述利害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平安无事,而且回到了朕的身边,这就是你的福气。朕希望你明白感恩戴德这个道理。”抚了抚她的脸,岳楚凌温柔地说道。莫文兰没有说什么,只是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然后又转过头去。对于莫文兰的无动于衷,岳楚凌有点尴尬。轻咳一声,回到原来的话题,“你说这件事情和母后有关系,有没有什么证据?”

“没有。”莫文兰毫不客气地说道。

“没有?”岳楚凌挑了挑眉,“那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可是欺君之罪。朕可以因为你说的话让你人头落地,如果母后知道你说出这样的话,恐怕也不会放过你。”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太后娘娘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是么?”莫文兰依然是非常平静,这样问道。看到岳楚凌愣了一下,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就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只不过是猜测。如果事情真的是那样,我怎么可能亲眼看见,太后娘娘怎么可能让我看见?丽妃娘娘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太后娘娘非常担心,怕皇上知道,兴师问罪,所以就杀人灭口,难道没有可能吗?丽妃娘娘可以说出那样的话,臣妾觉得肯定不是无凭无据。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丽妃娘娘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为了活命,把事情告诉皇上,也不是不可能。皇上,丽妃娘娘和你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臣妾相信皇上非常清楚。”抬起头看着岳楚凌,目光中充满了明了。

岳楚凌沉默了,闭上了眼睛,往事一幕幕浮于眼前,让他痛苦不堪,皱起了眉头。莫文兰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打扰,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岳楚凌需要安静。看到他痛苦不堪的样子,莫文兰忽然有点心痛,自己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不应该说出那样的话?本来的,丽妃的死和太后根本就没有关系,而是岳楚瑜,自己是故意的。但是前皇后呢,自己的姐姐呢,应该是太后吧。后宫斗争本来就是非常残酷的,太后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种事情,做得出来。丽妃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在那个时候,为了活命,把事情说出来,不无可能。从这一点来看,丽妃说的话还是可以相信的。岳楚凌这个样子,是不是就说明这个人已经相信了丽妃说的话?也许和自己一样,岳楚凌也非常清楚,这样的事情不无可能。只不过,那个人是自己的母亲,岳楚凌不愿意承认,不愿意相信。所以才是如此痛苦。莫文兰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想了半天,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的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你真的是她的妹妹吗?”岳楚凌突然问了一句,回头看着莫文兰,充满了希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希望什么,一方面,希望莫文兰说的话说真的,告慰自己对那个人的感情;另一方面,却不希望如此,因为他知道,如果莫文兰说的是真的,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为什么岳楚凌会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莫文兰有点吃惊,看到他充满希望的目光,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一会才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告诉我的就是这样,不过我觉得完全有可能的,不然的话,两个人为什么会长得一模一样?当然了,如果皇上觉得没有可能,只不过是巧合,臣妾也无话可说。”

“既然是这样,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而是天各一方?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岳楚凌接着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耿家,会和丽妃一起入宫?”提出这样的问题,岳楚凌第一反应就是,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莫文兰摇摇头,本能地回答道,“不过那个人告诉我,我们的父亲是莫炎。”说到这里,戛然而止,莫文兰觉得已经足够了,话尽于此,岳楚凌应该可以明白了吧。果然,看到岳楚凌好像是眼前一亮,看着自己,非常惊讶地问道……

“你们的父亲真的是他?”

莫文兰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皇上,虽然你那个时候年纪尚小,可到底是怎么回事,臣妾相信你应该可以知道的。莫家帮助太后娘娘登上后位,因为知道太多的事情,也是为了笼络耿家,找了个借口,满门抄斩。我和姐姐刚刚出生,被人贩卖,所以就天各一方。我觉得丽妃娘娘应该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要不然不可能让我伺候皇上。虽然我不知道皇上和姐姐是如何相知相守,但我觉得,我肯定是被人利用,目的不言自明。事到如今,我回来了。虽然我知道皇上不相信我,但是,该弄清楚的事情,我一定要想办法弄个清楚,杀人凶手、始作俑者到底是谁?”说到这里,义薄云天的样子,看着岳楚凌,又补充地说道,“臣妾希望皇上可以成全,不要阻拦,臣妾感激不尽。”说完,对着岳楚凌,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朕当然不可能阻止这件事,事实上,对于过去的事情,尤其是这件事,朕也希望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了一眼莫文兰,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希望她可以相信自己。话锋一转,偏偏又说道,“可你觉得你自己可以成功么,你想过没有,母后如果知道了这件事、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怎么可能放过你?”

“现如今,太后娘娘还不知道,只知道我是丽妃的人,都不愿意放过我;如果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反应可想而知。”莫文兰苦笑地说道,“关于这一点,我早就已经想到了,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现在的问题是皇上。如果皇上同意了这件事,臣妾也就可以放心了。”说到这里,看了看岳楚凌的表情,蹙着眉头,犹豫不决。莫文兰不以为意,想了一会,接着说道,“这件事臣妾完全没有必要告诉皇上,臣妾已非昨日,如果臣妾真的想干什么,不愿意告诉皇上,皇上肯定是不可能知道的;臣妾之所以把这件事告诉皇上,是因为感动于皇上的一片情意,对姐姐,对臣妾。臣妾觉得皇上肯定是非常想知道事情的答案,不是么?”

“你真的有办法把这件事弄清楚?”岳楚凌不确定地问道。莫文兰说得对,自己也非常想把事情弄清楚。

“事在人为。臣妾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努力,一定可以把事情弄清楚。”莫文兰信心十足地说道。

岳楚凌想了很久,没有回答,最后的最后终于点点头:“好吧,朕答应你,让你尽力而为,调查这件事。如果遇到什么问题,朕肯定会想办法保护你的。只不过如果到了后来,朕发现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颠倒黑白,朕是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不要怪朕翻脸不认人。”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莫文兰。

“是,多谢皇上,臣妾肯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莫文兰点点头,铿锵有力地回答道。岳楚凌同意了,事情就好办了。

长长的甬道上,莫文兰慢慢的往前走着,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看前面的曹嬷嬷。太后娘娘终于坐不住了,要和自己见面。刚刚得到这个消息,莫文兰吃了一惊,不知道所为何事,心里有点紧张。仔细想想就明白了,一定是那个岳楚凌,昨天和太后不欢而散,太后认为是自己的原因,让自己过去兴师问罪。想到这里,莫文兰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兴师问罪,说的容易。那个女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放过自己?对于这一点,莫文兰非常清楚。但是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莫文兰了,岂能任人宰割?给你面子,不理会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要见面,如果起了冲突,和自己无关,莫文兰这样想着。但转念一想,大家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对自己来说,和太后见面、开诚布公,早晚的事,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就算是今天找个理由推脱,明天呢,后天呢,如果一直是这样,岳楚凌知道以后,恐怕也会责怪自己。想到这里,百转千回,伴君如伴虎,就是这个意思。虽然自己入了宫,得到了皇上的宠爱,能不能长长久久,谁也说不清楚。莫文兰还是不愿意和别人共事一夫,就算是自己已经习惯了古代的生活,就算是那个人是一国之君,可以让自己衣食无忧,可自己还是不愿意。莫文兰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办法离开皇宫,自由自在地过一辈子了。想到这些,深深地叹了口气,苦恼地摇摇头,一切的一切身不由己啊。

听到叹息声,曹嬷嬷回过头看着莫文兰,劝慰地说道:“贵人娘娘,你不用担心,太后娘娘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为难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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