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恶心的人!
安景芝眼底露出厌恶的光,手在身后的小几上摸索着,抓到一个冷金属的东西,对着男人的脸,狠狠地砸过去。
“就算是残花败柳,你这么棵烂草姐姐还觉得恶心呢!滚!”
当真是什么样的好修养好脾气都有让它破灭的烂人。
齐聿铭一愣,快速反应过来偏头躲过那物,却依旧被划破了眼角。
那是——绘图的圆规。
“呵!”齐聿铭阴狠地笑了,这女人的话提醒他想起之前被她拒绝的事。
诡异地摸上渗处血珠的地方,还是第一个动了他的女人——该死!
大力地扼住那细颈,齐聿铭凑近安景芝迅速变色的脸,“你敢这样?我还夸你勇敢还是该说你没死过?!”
“…咳咳咳…咳!…确实,没…死过…呢!”
安景芝心几乎要跳出啦,然而她庆幸自己学了苏槿苑的不知所谓不怕死,嘲笑地看着脸色阴沉的男人。
面目狰狞,齐聿铭当真被这个女人气到了。
看着温温软软,还是这么个讨人厌的脾气!该死!
好像…真的快挂了呢…
安景芝渐渐翻出眼白,呼吸薄弱到快消失,意识脱离了躯壳,连痛苦都不甚清晰了。
狞笑着,齐聿铭欣赏着女人的惨态,毫无怜悯。
这时候,他的电话却突然响了。
“喂?”
“铭爷,乔君陌到了小区门口,正往您这座房子来!”
鹰眸微深,“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齐聿铭放开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
“咳咳……咳咳咳……”
痛苦的咳嗽声低低传出来,齐聿铭狰狞笑了。
“竟然还没死?便宜你了。安景芝?我记得你说的话了!”
冷哼一声,齐聿铭迅速闪身,人影消失在窗口。
伏在地上,安景芝缓缓地顺着气,紫涨的面色一点点恢复过来。
慢慢摸上自己的脖子,安景芝张了张口,只觉得嗓子像被火烧过了,撕扯的疼开不了口。确定人走了,一瞬间,安景芝瘫躺在地上,心跳如击鼓似雷鸣。
闭着眼,这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然而痛苦提醒着她这都是真切发生的,那个诡异阴狠的男人。
苏槿苑解开安全带,无语地看着乔君陌,“开门。”
乔君陌点了点自己的右脸颊,邪笑着,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苏槿苑翻了个白眼,“开门。”
这女人,他还是自己来吧。乔君陌一把扣着女人的脸,对准那张桃夭小口。
一吻毕,乔君陌打开车门,开口道:“你还有一个小时四十分钟。”
黑脸,苏槿苑憋红脸瞪了男人一眼便出去了。
银色酷炫的车子迅速消失在视线。
苏槿苑一打开门,皱眉看着呆坐在沙发上的安景芝。“安景芝,你魂丢了。”
没有一贯的反驳,安景芝沉沉嘶哑地应了一声,起身往房间里走去。
苏槿苑放下包,快步上前拦住低头的女人。
“安景芝,为什么低头,不跟我说话?”
摆了摆手,安景芝绕开苏槿苑依旧眼往里走。
“你——”苏槿苑出其不意挑起安景芝的下巴,却被眼前手上青紫的一片给惊到了。
“安景芝,这是怎么回事?”
躲不过,只能迎头而上。安景芝撕扯着火燎燎的嗓子,哑声道:“不小心…磕了。”
难听的声音,完全没有原来该有的清脆悦耳,苏槿苑这下脸都皱在了一起。
“嗓子又是怎么回事?安景芝,别跟我扯谎。”
阖了阖眼,安景芝勉强挂出一个笑,“这两天…你不在…不…知道…我病了…难…受…”
几个字眼而已,安景芝觉得目眩,苏槿苑听着艰难的句子,心头划过怀疑。
然而她现在的样子太痛苦,苏槿苑有些自责,不管怎么说,都是她这几天疏忽了。“我们去医院。”
摆手,安景芝费力脱开苏槿苑的手,要进房间,“休……息。”
苏槿苑琥珀色地瞳孔微缩,抓了抓耳边的碎发,“告诉我,什么事?”
“没事。休息就好了。”安景芝的脸上隐隐显出几分倦怠和不耐,微微推抵着苏槿苑。
“……好,你先进去吧。”
“啪嗒——”
门在苏槿苑的眼前关上了,这声音第一次有些抗拒的意味,苏槿苑抿唇,转身去找急救箱。
拿着急救箱,苏槿苑看了一眼散乱的桌子和图纸,景芝从没有乱成这样过……
“叩叩!”
“我进来了。”
苏槿苑看见了,她进去的一瞬,里面躺着的女人更往内侧缩了一缩。
掀开被子,苏槿苑拿出药酒,倒了一些揉在掌心,微热;然后无声地抹在安景芝的脸上,触手冰凉。
安景芝闭着眼,眉头却是皱着的,而且——瓷白的颈子上一圈青紫的痕迹。
苏槿苑手上顿了一顿,感觉到安景芝因为痛楚忍不住的瑟缩,但她却一声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