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凤千寻随意地靠在马车壁上,认真地翻弄着手里的一沓草纸。
久儿坐在一旁看了看,还是忍不住地提醒道:“小姐,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这些人。我们今天是拜访不完的。”要拜访完这些人,这个京城起码要从南头到北头,来回跑三躺。
“我说行就一定能行。”凤千寻将草纸塞到她手上,自己倚靠着马车壁打起瞌睡来。
久儿吐了吐气,不敢再有半点声响,生怕打扰她睡觉。
这边凤千千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了铺满麦秆的牛车上,一双眉头紧皱着,一路上行人点点,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哎,这个女人是谁啊?这么落魄!”
“你看她那张脸,真是脏死了!”
“我看啊,这个女人一定是做出什么不贞的事来,被她丈夫给毒打了一顿……”
……
四周不堪的议论声不断涌入耳朵,凤千千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连忙胡乱地往自己脸上抹了点泥土草渣,生怕别人认出她这张脸来。
到了王府,凤千千毫不客气地被丢到了王府门口,四周看热闹的人更多了,可怜王府大门紧闭,她只得费力地站起来敲响王府的大门。
人群中,慕贞雅乘着轿子路过王府门口,让人停了下来。
她的眸色稍微一敛,倏地,她睁大双眼,这个女人是凤千千?天呐!她怎么会弄成这幅德行,那么狼狈?!
想到这儿,慕贞雅下了马车,走到门口,正好凤千千也在敲门,她走了过去,冲她打了个招呼。
“哎呦,本公主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千千夫人啊,怎么会沦落到这幅德行?啧啧……”慕贞雅摇摇头,一脸惋惜的样子。
凤千千不理睬她,她现在急需洗把脸,然后换身干净的衣衫!她才没功夫理什么公主。
正在这时,大门吱啦一声被推开了,管家走了出来,看到凤千千的模样直接被吓了一跳,指着她说道:“你……你是谁啊你!敢来敲默王府的大门!”
“管家,看清楚了,她可是你们的千夫人呢。”慕贞雅及时说了一句。
管家哑口了,“啊?”
凤千千白了眼慕贞雅,咬着牙猛地推开管家走进了王府,狂奔自己的住所。
慕贞雅看她狼狈奔跑的背影笑弯了腰,就在这时,从客厅里走出来两个男人。
慕贞雅抬眸,“逸王,默王。”
司徒逸乐呵呵地朝她问好,“贞雅公主早啊,是专门来看本王的吗?”说罢,还冲她抛了两个媚眼儿。
慕贞雅强行吞了吞唾沫,幽幽地说道:“怎么逸王爷搬来默王府住了?”
“哼!”司徒逸冷哼一声,一脸傲娇。
慕贞雅正欲开口,凤千千此刻已经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慌慌张张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司徒默面前,嘴里嚷嚷道:“王爷!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慕贞雅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还挺速度的。
凤千千嚎完这一嗓子,才慢慢抬起头来,便听到司徒逸“啊”的一声。
可不是吗?凤千千那一张脸抹了一层又一层的****,为了遮住原本红肿的印记,此刻看起来就像一个鬼一样,乍一看,真的能把人吓一跳!
司徒逸的尖叫让凤千千几乎崩溃,她现在是彻底悲催了,不过还好还好,这张脸起码不再是猪头脸了啊!
凤千千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气,直接抓住司徒默的下摆痛哭起来。“呜呜呜……王爷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的脸都是拜凤千寻所赐!”
千寻?
慕贞雅勾了勾唇角,果然,也只有千寻一人能把凤千千治得服服帖帖的了。
“啊?是皇嫂把你弄成这样的?”司徒逸大吃一惊,连忙同情起凤千千来,想当初,他这张俊俏脸蛋就差点被那个恶毒女人弄的破了相,得亏他医术高明。
“呜呜……就是凤千寻那个贱人,她把我的脸弄成这样的!呜呜……我都没脸见人了。”凤千千干脆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泪水混合着脂粉流淌下来。她苍白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两道印子,别提有多滑稽了。
而司徒默全程没有说话,只见剑眉微微蹙起,不知再想些什么。
司徒逸还在旁边咋舌,自顾自地说道:“哎,我那皇嫂那么厉害,你干嘛去招惹她啊!连我都要敬她三分呢!”
凤千千还在用袖子抹泪水,她现在是悔恨的心情,愤怒的心情交织在一起,一想起凤千寻的那张脸,她就恨不得上前撕烂了!
许久,司徒默才开口说道:“好了,逸,给她开点药,本王还有事要进宫一趟。贞雅公主,失陪了。”
“默王不必客气,贞雅陪逸王爷溜达一会,随后就走。”慕贞雅温婉开口。
语落,司徒默大步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愕然的凤千千。
司徒默竟然毫不理会她,甚至都不关心她的脸怎么样了……
凤千千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主心骨般愣在了那里。
慕贞雅看了看她,冷笑道:“看来默王也不是多宠爱你。”
司徒逸瞅了眼二人,连忙打趣地说道:“好了好了,这位嫂嫂快起来吧,我去给你开点药,你吃了就好了。”
慕贞雅皱眉,看了眼司徒逸,果然,司徒逸的怜香惜玉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逸王,你的怜香惜玉果然是出了名的。”
司徒逸听后嘟了嘟嘴,故意撒娇道:“哎,贞雅,本王还是更加怜香惜玉你多一点啦。”
慕贞雅一脸黑线,“少来恶心我了,我要去找千寻了,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了,好好怜香惜玉吧!”
“喂!贞雅,你怎么能这么说,被皇兄听到了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司徒逸白了眼慕贞雅远去的背影。
凤千千双目快要喷火,尖锐的指甲狠狠扣着地面,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默念,凤千寻,我一定要让你血尝!
一连拜访完了几个京城最有名的裁缝,凤千寻坐在马车里伸了个懒腰,幽幽地吩咐道改道去醉清风。
久儿一听立马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哭丧着脸,“我说小姐,您一个姑娘家的,怎么整天往青楼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