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垂下眼帘,撅着嘴说:“你昨天不是说喜欢我的吗?为什么还要去苏曼,你娶了她没有好结果的!”
“住嘴!”沈池可以不介意她直呼其名,觉得她这样说话倒也直率,但是在婚礼当天如此诅咒,其心莫测。
“我是把你当妹妹一样,就像管家将你看作是女儿,大家是这样喜欢着你,但是你小小年纪,怎么口出恶言!速速回房,我就当今日没有这事。”
一股酸涩涌上喉间,凤凰不明白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难受极了。她明明是实话实说,苏曼的心在变,嫁给沈池之后会加速变化。她看着沈池被一干人等笑着拉走,说马上要迎亲了,可不能乱跑之类的话,顿时觉得手臂上被阳光晒到的地方使劲的抽痛。
凤凰偷偷溜了出去,不过此刻也没有人在意她。
她蹲在房顶上,看着街道上蜿蜒而下的红妆,一路的唢呐声、道喜声吵得她心烦意乱,尤其是看顶前头的那顶精致的轿子。
“沈池不能娶你,不然他没有好下场的。”凤凰着了魔似的念着,不知怎么心神一动,使了个障眼法,在一股无端刮起的大风中钻进花轿中,打晕惊恐万分的苏曼带走。
抬轿的脚夫只觉得轿子忽然轻了不少,但是送嫁途中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停下来,想了想也不会有什么事,便也不理会的往前走了。
凤凰身量小,也不可能带着晕过去的苏曼到处跑,找了处无人的小巷子先呆着。她抱着膝盖,脑袋埋在手臂间,看也不看一眼倒在地上的新娘子。
我刚刚做了件什么事?凤凰在心里茫然道,
有个声音回答道:“你在和‘他’作对,你忘了和‘他’的约定了。”
“我没忘,”凤凰解释道。
“你没忘记?说谎。按照你的计划现在刚刚好,只要他们二人成亲,然后吃些苦头让苏曼变心,沈池的魂魄也就会因她而慢慢染黑,多么完美的计划,你现在却自断生路。”
“昨天他说喜欢我,我不能让他死。”
“那么就你死了!”
凤凰摇着脑袋说:“我会想到办法的,他不能死,我也会活下去的。”
“你在说些什么?”云灵子找到凤凰时,就见她像魔障了一般在胡言乱语。
凤凰眯着眼睛打量许久不见的云灵子,他有些狼狈,道袍也被利器割开不少口子还带着血迹。便讽刺道:“你也会输?”
云灵子早就看见新娘装的苏曼倒在一旁不省人事,说出心中所猜:“你不会是劫亲了吧?”
凤凰无所谓的说:“我只是没让她嫁给沈池而已,不用大惊小怪。”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云灵子一动气,扯得下巴上的伤口又裂开,“你在扰乱姻缘,你生怕上面的神仙不知道凡尘中出了个灵吗?”
凤凰抬头看着巷子上面的那一小块天地喃喃道:“世间的人分分合合聚聚散散,谁又能管得了,你若是来找我说教的,不必了。”
她拾起一边的伞,袖子上一片红色,云灵子一把拉开衣袖,却看见凤凰手臂上的肌肤出现一道道裂痕,就像田地干涸一般在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