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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不再分开

等待是漫长是煎熬的,等一个不醒的人,随着时间的延长,只会越来越绝望。

水无雨不记得他等了多久,看着一动不动的人,绝望压来使他难受的喘不过气来,但他还是不愿离开郝雪半步,他更是对孩子不管不顾,全由其他人照看,还是苗杞劝醒他。

“小雪已五天没有醒来,呼吸也是微不可闻,这种情况可视为死亡……”

“不……”

水无雨不接受,他握紧郝雪的手,听了苗杞的话身子他还是不由得害怕地颤抖了,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定,却在听到“死”字后,心里不断动摇。

他呆呆望着郝雪惨白的脸,没日没夜的照看她,他也瘦了一大圈,本圆润的俊颜此时的轮廓清晰,变得刚毅,唯一不变的是,他依然好看。

“雪儿身体还有体温,她身子还没变冷,她还可能醒过来,她没有死……”

“没错,她这种情况很少见,在昏迷又失血的情况下身体还完好,确是奇迹,她有可能再醒来。

既然如此,你何必这副模样?要是她醒来,你想让她看到你这颓废的样子?你别忘了你还是一个父亲,你的孩子你有看过他们吗?

你让她怀孕,不只是她想要为你生个孩子,你也想要个香火,不是吗?现在你有了他们又对他们不管不顾,是打算把他们遗弃吗?

阿雨,小雪已这般,你还要让她用生命换来的孩子也像她一样吗?你对得她?对得起你们的孩子,对得起你自己吗?”

苗杞句句直戳水无雨的心,他现在真想捅自己几刀,以此谢罪。

他不止对不起郝雪,对不起孩子,还对不起水家,这般年轻执意离家他已伤了父亲的心,离开家之后他还伤害自己的家人,回首以往,实是他任性了。

“雪儿……”

水无雨握住郝雪的手抚摸自己的脸,他真想她醒来,活蹦乱跳地打他巴掌,对他破口大骂,可她就是不理他。

“老爷,您还是去换身衣裳,去看看少爷小姐吧,师姑会看好夫人的。”

长更也来劝,他早想来说两句,又不好对主人说教,趁着苗杞说的时候他也来了,不然两位小主人就太可怜了。

不错,郝雪生了龙凤胎,这本来是件喜事,却变成了悲剧。

水无雨抬头看了看长更,又看看自身,自郝雪生完孩子昏迷之后他一直陪她,都没整理过自己,衣服好久没换,更别提沐浴,食物也是没吃过几口,想起苗杞说的颓废,也是邋遢。

水无雨这才起身,坐太久一站起来头晕差点跌倒,好在长更及时扶住。

“麻烦师姑暂时帮我照看一下雪儿,我很快回来。长更去准备水我要沐浴,等会儿我再去看孩子……”

长更自然乐意效劳,主子终于有点样子了。

水无雨沐浴后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一身清爽,他进去孩儿房,房中除了孩子还有阿竹,和一位身材丰满的中年妇女在,她们各自抱着一名婴儿。

阿竹见水无雨来,对他冷哼了一声就不看他了,专心抱着怀里的孩子,低头逗他乐。

“多谢阿竹,哪个是老大呢?”水无雨知道阿竹气他不顾孩子,也是惭愧,看着脸已长开的可爱儿女,他的心也不由得融化了一角。

“姐姐,弟弟。”阿竹指着两人笑道。顿了顿,阿竹又道:“水师兄还没给孩子起名字呢。”

水无雨从奶娘怀中接过来抱起,小心地逗着,这俩小家伙不怕生人,几乎不哭不闹,除要吃东西除外。郝雪不能给奶水,这两个小家伙的奶娘是山寨中的厨娘。

“名字,等雪儿醒来,我们一起想,让她决定。”水无雨微笑道。

看着这两个可爱的孩子,水无雨不知不觉心里又充满信心,这是他和雪儿的孩子,真想让她看看他们的孩子。

这么可爱生命力强的孩子,像雪儿一样顽强,雪儿一定不忍心抛下的。

水无雨看了孩子一会儿,又回到郝雪身边,一身清爽之后他也觉得累了,他不眠不休看着郝雪几天几夜,期间只合几下眼,挺到现在也是极限。

水无雨上榻小心拥着郝雪,不敢用力,与郝雪相互依偎,很快他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久,久的旁人以为他们夫妻两会就此长眠。

水无雨渐渐醒来,睡了个饱觉,他眉间的愁舒展了一些。水无雨一睁开眼,就见眼前有一双明亮亮的大眸子盯着自己看,乍一见,他吓了一跳,靠太近了。

随后身体一动,水无雨才完全醒来,脑袋清晰起来后,他意识怎么回事,欣喜立马涌满眼中,水无雨差点喜极而泣。

“雪儿……你,醒了……”

水无雨看着眼前的人,身子不由得僵住,声音带丝沙哑忍不住的有些抖,他有些不敢相信,怕这是他的梦,一碰她就碎了,梦会醒来,她就不见了。

“……傻瓜……”

白色的唇轻动,虚弱的声音从中飘来,对水无雨却是极大的震撼。

“雪儿,雪儿……”

水无雨终于敢碰触她,轻抚着她的脸,描绘她的轮廓,半晌,他发现她瘦了好多。

瘦了……

水无雨立马起身,然后唤长更和苗杞进来。

“小雪醒了,真是……太好了,没什么大碍了,先给小雪准备营养汤,一些肉粥就好。”

苗杞想说奇迹,这些日子按郝雪的脉搏,这么无声无息脉搏无跳动,苗杞是认为已经无救的,要不是水无雨一直抓着郝雪不放,早该入土为安。

在郝雪没醒期间,就如水无雨说的,她身体没尸体那种冰冷,而是呈物体非人体的常温状态持续着,是奇怪的。

苗杞检查过郝雪身体之后,直直看着郝雪一会儿,就退了出来,留夫妻二人世界。而长更早就出去准备食物了。

熬汤和粥没那么快,水无雨给郝雪喂了些热水给她暖身,她的身子此时比她昏迷时要冷,要不是有苗杞的话在,他要以为她是回光返照了。

郝雪看着水无雨眼中透出千言万语,也没说什么,她暂时没力气说话,只深情又带着笑意看水无雨。不过,很快她就想起来她要关心的事来,不过被水无雨先说了。

“雪儿不必担心,孩子们都好,是男女双生,很可爱健康的,你现在只管安心养身子,之后咱们再给孩子起名字。”

郝雪面部柔和了许多,孩子好,她也就放心了,她想看看孩子。

水无雨明白郝雪的知道,还没待水无雨出去唤人,阿竹听到郝雪醒了,就带了孩子过来了。

“谢谢阿竹……”郝雪虚弱的道谢,她的孩子一出生她就丢下他们,是她不好。

“小雪,孩子在这儿,好着呢,你快些好起来就可以抱他们了,他们很可爱,长得一模一样。”阿竹本是不怎么笑的女孩,话也不多,自从照顾孩子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就多了。

郝雪没力气只能看着,她心里也急,想早点好起来,现在更觉得肚子好饿。这时长更送来了汤,水无雨一口一口小心喂着她,不能一下吃太快。

“等雪儿有力气了,咱们就吃肉。”

水无雨轻笑,他知道郝雪喜欢吃肉的,这汤也是骨头肉汤,很补的。郝雪白了他一眼,她就是爱吃肉啊。

郝雪喝了半碗汤,又吃了半碗粥,虽然她还想吃,但刚醒来她不宜吃太多。水无雨见她能吃,心里才渐渐放心下来,只要能吃,一切都没问题了。

三日后,郝雪终于能下床,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虽然水无雨有给她擦身子,但还是洗澡比较舒服。

水无雨坚持给她洗,从头到尾伺候,郝雪也是无奈。看到自己腹部上的伤疤,郝雪知道生产的当时她一定很艰难,她当初迷迷糊糊已什么都不知道了,那时,她魂游了。

“无雨,我去了许多地方,回到了以前的家乡,见到我以前的家人和亲戚,我的老师同学,我的朋友同事,我以前常常遇见的熟人,和邻居,看他们有的喜乐有的哀怒,他们都生活的精彩,我很高兴再次见到他们,然后我想到你,就回来找你,找了好久,才回来的,我不想与无雨分开……”

郝雪轻轻说着握着水无雨的手,眼中很平静,她只是在说一件事,一件她心里所想的事,水无雨却被这件普通的事感动。

抚摸郝雪的脸,看她好不容易恢复一点血色的脸,水无雨又差点落泪,分开太煎熬了,他不要再承受。

“不分开,我不会离开雪儿,雪儿也不要离开我,以前的,都过去了,重要的是以后。”

虽然对郝雪说的话说有疑问,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又回到他身边了,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了。

半个月后,郝雪能行动自如,抱着孩子在山中行走,窜门。她昏迷期间大伙儿都很关心她,虽然没看到她的人,但都希望她好起来。

这次依然的,没有见到晴颜,郝雪以前只见过她一次,之后再没见到。郝雪知道,她是有意不出来,水无雨送的东西她自然也有收到,她是知道水无雨和郝雪在山中的所有事的。

水无雨也没提过晴颜,也没去看她,如果遇到,自然会打招呼问好,毕竟她是他的师妹,其他的,再去提起,只会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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