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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云鹤与小美的相识

“原来那个一声不吭的人是你啊!”云鹤恍然大悟,不可置信地上上下下扫视着跟前化着精致妆容、一身亮丽打扮的人,似乎想象不到曾经那个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含羞草会是她。

“你记得?”小美高兴地问。

时光似乎倒回到十二年前,同样是金秋时节的开学季。

那时候的小美还叫叶茜玲,从小学乃至中考,没有因为叶家长女的身份进入贵族学校,都和普通学生一样通过联考进了重点高中——A高。

比其他同龄人早入学一年之外,还要花费冗长的时间来熟悉叶氏的产业、学习叶氏的商业模式等,小小的年纪承载着过多的期望,即便尽她所能,却依旧差强人意,换来的总是严厉父亲恨铁不成钢地责骂与批评……

“在外面别说你是我叶锐罕的女儿,叶家的长女!传出去都觉得丢人现眼!”这句话,是在叶茜玲勉强考上A高后,叶锐罕毫不顾忌她的颜面,当着叶家所有人的面指责的。

习惯了逆来顺受、骂不还嘴的叶茜玲,即便这话再伤了她的自尊,她也只是低着头、抿紧唇不吭声,直到叶锐罕出够了气,才开始最后语重心长地收尾:“玲儿啊,你可是林家的大姐啊,你可要带个好头,以后叶家迟早要靠你们,到时候你可以多帮着点鑫儿啊……”

叶锐罕口中的鑫儿就是叶鑫,叶家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的男孩,比叶茜玲小五岁;他上面还有个比他大一岁的叶茜倩,叶家的二女儿。

万变不离其宗的结尾,叶茜玲还是一字不落地听完,反正不管如何,她不过是作为给小弟铺路的存在罢了。“知道了,父亲。”也是百无一变的五字回应。

闷闷地回了屋,没过多久,和以往一样一个小身影蹑手蹑脚地溜到她身边:“姐姐,给你吃巧克力哦。”

叶茜玲看着眼前小手递来的心形巧克力,努力把即将溢出眼眶的热液逼回,抬头对来人笑笑:“谢谢倩倩。”说着接下她递来的甜腻巧克力,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拨开包装纸塞入嘴中。

说实在的,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甜食,可每次被父亲训斥回屋,眼前的小人就都会拿上自己最心爱的零食,也就是巧克力,过来安慰她。叶茜玲实在不忍驳了她的善意,装着很喜欢的样子努力咽下。

“吃着甜甜的东西最快乐了,姐姐有没有高兴点?”还在上小学的叶茜倩歪头问着她。

叶茜玲摸了摸叶茜倩毛茸茸的脑袋:“看到倩倩,姐姐就高兴了。”只有这个精灵般的人,才能稍稍安抚她这落寞的心。

和以前一样,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属于她们姐妹俩,妹妹说自己又看上了哪个漂亮的芭比娃娃,姐姐说自己刚入学的趣事……而他们的小弟叶鑫几乎从来不与她们“同流合污”,作为叶家唯一的儿子,父母都极尽宠爱着他,虽是认定的接班叶氏人,叶锐罕也没有给他太大的压力,而是想让作为长女的叶茜玲在以后多辅佐帮助叶鑫……

刚入学不久,A高的传统分班测试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本该入普通班的叶茜玲,又在一顿苛责后进入了A高的重点班,可想而知是叶锐罕出的面,硬要让成绩吊车尾的她入了尖子班。那个以成绩说话的年代,让叶茜玲的自卑感更上一层。

“喂,听说你是走后门进来的?”某天上午第一节课下课,没吃早饭的叶茜玲想去小卖部买点东西果腹,结果在楼下拐角被班里的几个混小子拦下。

“说说你是什么来头啊?竟有这么大的本事。”另一个男生把她逼到墙角问。

习惯了不解释不反抗的叶茜玲只是带着丝害怕地看了眼前面的三人,没有出声。

而不响动、好欺负的女孩,特别还长着一张漂亮脸蛋的女孩,更引起叛逆期小男生的兴趣。不是说他们有恶意,只是想通过捉弄人来提升他们的成就感,亦或是在喜欢的女生面前增加自己的曝光度,但不管是哪种目的,让同龄的女生产生的都是害怕感罢了。

叶茜玲缩在墙角,瑟瑟地注视着来者不善的三人,咬紧下唇想向过路的学生寻求帮助,不等她开口,一个更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喂,你们挡着我路了!”

闻声望去,却是那个让所有老师又头疼又喜爱的男生——云鹤。从来不遵守学校要穿校服的规矩,晨读与晚自习都是随心所欲爱来来爱走走,迟到、早退、打架也是常事,偏偏这么个典型的差生形象,成绩却稳坐着A校第一的宝座,小学、初中、中考乃至此次的分班考都是耀眼的第一。

一身朋克风的云鹤酷酷地居高临下望着下方挡路的人,又重复一句:“你们挡道了!”

拦在叶茜玲身前的三个男生立马退开让路给来人,一边讨好地笑着:“不好意思,云哥,不小心不小心。”

云鹤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下楼,在走出五步后,突然一个回头,见到那三个男生又要重新围上角落怯生生的人,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再叫我知道你们欺负她的话……哼。”一声威胁意味满满的哼声,成功让那三个男生远离了叶茜玲。

不再停留,云鹤快步往初中教学楼走去,找他的小丫头……

独身站在原地的叶茜玲,慢慢转头望向那个远去的不羁背影,嘴里默默地说了声:“谢谢。”

这一刻起,那个特立独行的身影便深深映入她脑海中,一个叫“云鹤”的人便伴随了她以后的人生……

“你记得我?”小美意外又高兴地反问。

云鹤突然凑近笑逐颜开的小美,轻捏起她的下巴,细细观察了眼僵在原地的人,皱眉:“得空把妆卸了,让我再认一认。”记忆中那个含羞草似得人,与眼前无时无刻画着精致妆容的人,气质简直天差地别,很难将两者联系到一块儿。

那时候,他急着去找刚入学初中的梓莹,下楼的时候正巧看到了这一幕,这种事情在校园里不罕见,原本开口纯粹地因为他们挡着了自己的路,他对那个女生印象也不是很深刻,只知道她是不爱说话、成绩倒数的普通女生罢了。

只是当她那双无助却清澈的双眸,殷切地望向自己、渴望被解救时,本想置之不顾的他还是回头出声帮了她,随后匆匆离去的他也没有看到她满是感激的眼,也就不知道他这一个无意的举止却是温暖了冷寂的她……

云鹤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现下仔细看看,眼前人的五官和记忆中那女生的五官还真挺相似,都是美人胚。

“真要看我素颜么?”小美指了指自己随身挎着的手提包,“现在我就可以去卸。”

云鹤看着似乎只要他一点头,就会随时去卸妆的人说:“回去再卸也不迟。”

“可是我想让你记得我当时的样子。”记得曾经两人不多的交集中,她的样子。

听到这话,云鹤也不再阻拦:“我在这等你。”

小美对她灿烂一笑,说了声“马上”便轻车熟路地往教学楼的盥洗室走去。

云鹤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开始回忆两人在一起的时光,撇去学生时代,那时候两人也没一起,真正的相识还是前年元旦后,他入职寰宇的第一天。她主动要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并时不时地联系他,本以为是个对自己一见钟情、迷恋自己的女子,却不想两人的渊源如此深。

对她开始产生别样情绪的时候,是在去杭州旅游的那一晚,在桥上看着梓莹与尹夜白恩爱拥吻的场景,心下发闷的他与小美一起去了当地酒吧,他也成了其中之一。

那一夜的印象很模糊,但是清晨看到散落一地的衣物、床单上刺目的红时,他的心一突。

“我先申明,我可不会对你负责的哦。”这是她在和自己激情一夜后说的第一句话。

“你……”再次瞟向床上那鲜艳的红,根本没想到对方还是第一次,本以为坐上她这个位置的人,又有交际花美称的她,早已是逢场作戏的老手,“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需要愧疚什么,昨晚你情我愿的谁都不欠谁。”

“对不起。”诚挚地歉疚道歉换来的却是对方几次三番的不以为意。

“我说过,你不必在意,如今又不是什么封建社会,上床什么的都是小事……”

听到她这无所谓的话语时,他心里忍不住升腾起一股无名火:“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难道是谁都不介意吗?”

对方只是怔了怔,随即扬唇魅惑地一笑:“难道要我死缠着你不放,让你负责到底?你会吗?”

“我……”他无法回答,那时候他心底满满的只有一个叫孟梓莹的丫头,即便知道已经错过了她,却依旧为她守着身心。他不是不负责没有担当的人,只是……

“所以咯,justforonenight。”

望着小美潇洒离去的身影,即便对方再强调是她自愿,也依旧成了他心底挥之不去的一坎,一道愧疚居上的坎……

那天后,对方却是没事儿人一样,自己有意无意地避开她。直到五一前一晚,宴席上与华志成的正面相见,他离开寰宇进入塍宇,一方面开始按他的计划步入华家,另一名也让他松了口气,好歹可以不用时不时地碰见小美,那个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的人。

得知华志成得了肺癌中期,又那么尽心尽力地保全自己,不管是为了母亲还是华志成,他决定接下塍宇这个难啃的骨头。两个多月对塍宇进行熟悉诊断,呈现出的结果让他不由得头大,塍宇盘根错节的太多,整饬的阻力很大,正在焦虑之际,尹夜白推荐了小美来帮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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